第852章 幫幫媽媽
女人低低地叫著他的名字。
頓了頓，她說道：“你要做什麽？”
顧慎之的步子沒有絲毫的停頓。
正當他即將碰到那隻貓咪的時候，江萍忽然開口說道。
“慎之，你知道的，今天這個孽種，是必須死的。”江萍上前幾步，她的眼底，是滿滿的憎惡。
對於那個男人的愛，已經讓她徹底地扭曲了自己。
顧慎之的眉眼垂下，沒有說話。
“慎之，他們會懷疑我的。可是隻要這隻貓死了，所有的懷疑，都會被打消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顧慎之的視線，落在了泳池裏頭。
小男孩在泳池裏頭，不斷地撲騰著。
水從他的鼻腔之中，冒了出來。
他朝著這邊看去，手指伸出，似乎是在求救。
他懷裏頭抱著的那隻貓咪，已經漸漸地沉了下去。
“慎之，幫幫媽媽。媽媽知道，你一定會幫媽媽的。”
女人的眼底，帶著難得的柔意。
她的眼底，帶上了些許的淚痕。
顧慎之放在身側的手指，不斷地收緊著，用力到指骨泛白。
他的唇角動了動，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
顧慎之就這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泳池的水，把那個小男孩還有那隻貓咪，給徹底地吞噬。
日頭漸漸落下。
從此以後，顧慎之再也沒有養過貓咪。
這樣的畫麵，和女人唇角帶笑，捏著一把刀具朝著他胸口捅的畫麵，徹底地重合在了一起。
呼哧呼哧。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猛得從睡夢中驚醒。他的額角，有細細密密的冷汗冒出來。
他的手指，捂著自己的胸口，劇烈地喘息著。
他的眼底，一片的晦澀。
顧慎之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的呆。他的後背，已經都濕透了。
在安靜的夜晚裏頭，忽然傳來了一道女聲：“顧慎之，你醒了嗎？”
大抵是剛睡醒的原因，女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啞。
這幾天，因著顧慎之的原因，言卿一直都睡不好覺。往往是聽到了什麽動靜，在下一秒，就會睜開眼。
生怕錯過了什麽事情。
病房裏頭的燈光，並不怎麽明亮。
但是依舊可以讓顧慎之看清楚女人臉上的神情。
她的眉眼間，都是擔心之色。
顧慎之的唇角微微地動了動。
言卿已經下床了，朝著這邊走過來。
她不像是顧慎之那樣，經過專門的訓練。這樣微弱的燈光，言卿根本就看不清楚顧慎之那邊的情況。
四目相對。
男人的臉色，帶著些許的白。
“你醒了？怎麽樣了？是不是傷口還疼？”
言卿問出聲來。
顧慎之一聲不吭，隻是忽然就攥住了言卿的手指，把她給抱進了懷裏。
言卿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想到了顧慎之的傷口。
她猶豫了幾秒，一動不動，就這麽安靜地待在顧慎之的懷裏頭。
這是兩人之間，難得的靜謐。
氣氛格外的溫馨。
微弱的燈光，給兩人的麵容，給帶上了些許的柔光。
男人的臉部線條，也變得柔和了幾分。
“你再睡會兒吧。”抱了一會兒了，言卿開口說道。
“睡不著，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男人清冷的聲線，在安靜的夜色裏頭流淌。
言卿一愣，還沒有開口說話。麵前的男人，已經說出了聲：“卿卿，我想要和你一起睡。”
“你…”
男人的手指，已經抵住了言卿的唇角。
帶著微微的涼意。
“是我抱你上來，還是你自己上來？”顧慎之問道。
言卿知道，顧慎之說的話，全部都是真的。隻要是他想要做到的事情，那麽他定然會做到。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如果等會兒顧慎之來抱她，說不定他的傷口，還會因此裂開。
想到了這裏，言卿沒有再糾結，主動上來了。
索性，顧慎之並沒有做什麽過分的時候，他隻是這麽安靜地抱著言卿，像是在汲取她身上的溫度。
這麽多天，一直都提著的心。在看到顧慎之醒來的一瞬間，才算是徹底地落下了。
言卿垂下眼，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快要昏睡過去了。
冷不丁的，聽到了男人在她的耳邊，開口說道：“卿卿，我做了一個夢？”
言卿的意識，還不是很清醒。她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你做了什麽夢？”
什麽夢…
在夜晚裏頭，顧慎之的眼底，漸漸地染上涼意。
他垂下眼，把女人淩亂地散在耳邊的碎發，給別到了耳後。
又俯下身，輕輕地吻了一下女人瑩白的側臉。
眼底的涼意，染上了些許別的溫度。
“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似乎從來都沒有和你說起，我小時候的事情。”顧慎之開口說道。
確實沒有。
從來都沒有。
*
從前言卿特別喜歡在顧慎之的耳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不管碰到了什麽情況，都可以說很久。
早就已經把自己從小到大的事情，全部都說給了麵前的男人聽。
或許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所以就對他的過去，格外的好奇。
顧慎之這樣冷冰冰的人，小時候會是什麽樣子呢？難道也是這樣抿著唇角，一言不發嗎？
“阿慎。”女孩的嗓音，帶著些許的甜。
顧慎之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很快，就收了回來。
“你說。”
似乎不管在什麽時候，顧慎之永遠都是冷冰冰的。
對於這樣的他，言卿早就習以為常了。
她在心裏頭想著。
不要緊，雖然阿慎冷冰冰的，可是阿慎喜歡我。
這是他親口說的。
想到這裏，言卿的心裏頭，就會升騰起來一種隱晦的甜蜜。
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樣的喜歡，到底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假的。
哪怕偶爾有那麽幾次，她的心裏頭，有些不對勁的感覺。可是很快，就被自己給忽略了。
“你小時候是什麽樣子？是不是也是這樣冷冰冰的樣子。”
她的唇角微微揚起。
眼底是滿滿的眷戀。
男人捏著筆的手指，略微地收緊了幾分。
他的唇角動了動：“你上次考試考的怎麽樣？”
實際上，這並不是什麽聰明的轉移話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