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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死別

  “怎麽了?你眼睛疼?”於樹覺得劉百事的眼皮子,老是抽筋。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劉百事的喉間一哽,一口老血,差點就這麽吐出來了。


  “到底怎麽了?”於樹的眼底,帶著些許的疑惑。


  言卿已經走到了於樹的身後。


  劉百事沒有辦法,老老實實地叫了一聲。


  “言小姐。”


  什麽?!於樹不敢置信地回頭,果然看到了站在身後的言卿。


  女人穿著一身素色的連衣裙,她很瘦,腰身細細的一小截。


  聽到了劉百事的話,言卿衝著他點了點頭。


  等到言卿走後。


  劉百事和於樹麵麵相覷,互相看著彼此。


  “言小姐聽到了嗎?”


  兩人的心裏頭,都沒有答案。


  宋兆的別墅很大。


  庭院裏頭種植了好幾棵高大的樹木。


  風一吹,樹梢頭的枝葉,就微微晃動著。


  言卿望著外頭的景象。


  “言小姐,這是少爺特意從孤兒院裏頭弄回來的樹。”別墅裏頭的管家,在言卿的身後,恭敬地說道。


  整個別墅裏頭的人,都知道言卿的身份。以後,她就是這棟別墅真正的主人。


  管家算是在別墅裏頭待了好些時候的人,自然是知道宋兆的心思。


  那個外人眼底,花心無情的宋兆,卻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留給了言卿。


  管家還記得,當年孤兒院倒閉的時候。少爺專門去了一趟,隻是為了這幾棵樹。


  少爺是個念舊的人。


  他歎了口氣,和言卿一起看著外頭的景象。


  一陣風輕輕拂動。


  言卿似是想起了她曾經在孤兒院裏頭的那些舊夢。


  那時的陽光是熾熱的,風是柔和的。


  隻是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而現在,兆兆卻是已經不在了。


  言卿的雙目放空著。


  她向著外頭看過去,想起了和宋兆在一起的舊日時光。


  忽然,耳邊傳來了管家暗自的嘟囔聲。


  “那位,是誰呢?”


  言卿抬眼看去。


  看到了在別墅裏頭的顧慎之。


  他站在那裏,垂下眼。


  男人似是有所覺,猛得抬眼看過來。


  言卿的視線,隻是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就收了過來。


  顧慎之定定地朝著這邊看過去。


  其實,什麽都看不到。


  可他依舊執拗地想要看到言卿的臉。


  *

  宋兆唯一的親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親自開車撞死他的親生父親。


  電視新聞裏頭播報著那天的慘烈車禍情景。


  “北京時間下午5點半,在青州去往湖州小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造成兩死一重傷。”


  新聞裏頭,並沒有提及宋兆的真實身份。他的身份,對於旁人來說,根本就是不能提及的。


  “少爺,都這樣了!他為什麽還不死!”


  眾人一拍大腿,咬牙切齒。


  “為什麽少爺…”


  說到宋兆,在場的幾個中年大漢,咬緊了牙關。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這樣哭出來。


  “宋任是什麽下場?”原本一直都沒有出聲的言卿,忽然開口說道。


  眾人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劉百事。


  劉百事看著毫不起眼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宋兆手下。當之無愧的小靈通。


  他搓搓臉,把打聽到了宋任的情況,給說了出來。


  “宋任四肢癱瘓,吃喝拉撒,全部都在床上。連一個廢人都不如。不過,聽說宋任根本就沒錢治病。”


  “要不要,我去弄死他!”於樹低聲說道,眉眼間,都是駭人的戾氣。


  在場的所有人,都恨不得,親手去弄死宋任。


  對於他們來說,雖然知道宋兆命不久矣。但是他們也不希望,宋兆會是這樣的下場。


  “把宋任的所有醫藥費,全部都給結清。”言卿忽然開口說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宋任是害死少爺的人!他該死!”裏頭脾氣衝的中年男人,應了一聲。


  他的雙目充血。


  眼底的神色駭人。


  他是不願意繼續跟在言卿身後的,在他的心裏頭,隻有宋兆一個人,是值得他跟隨的。


  聽到了男人的問話,言卿並不感到意外。她看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想讓他活下去,嚐嚐廢人的滋味。”


  言卿的眼睫垂下。


  她的模樣清麗,看起來溫柔又無害。


  隻是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駭的在場的所有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於樹是先反應過來了,他應了聲:“是。”


  就連忙下去處理了。


  他讚成言卿的決定,對付宋任這樣的人。這種做法,反倒是讓他最痛苦的。


  這就是所謂的殺人不沾血。


  *

  宋兆的出殯日,定在了後幾天。


  他真的如他所說,再也沒有等來春天。


  來參加出殯的人,並不是很多。他和言卿一樣,是自小在孤兒院裏頭長大的。


  她們都是一樣的,沒有親人,隻有彼此。


  而現在,宋兆死了。


  這個世界上,隻剩下言卿孤零零的一個人。


  風簌簌的拂動。


  墓碑上的男人,唇角還帶著些許的笑容。


  他的歲月,永遠都定格在了二十多歲,永遠都不會再往前。


  身後的人,都已經退下去了。


  安靜的墓地,隻有言卿一個人。


  “兆兆。”言卿說道,她一眨不眨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伸出手指,輕輕地撫弄著男人漂亮的眉眼。


  “你個騙子。”


  她們很小的時候,說好的,要一起陪伴走下去。


  而現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叫做宋兆的人。


  “兆兆。”言卿眨眨眼,把眼底幾乎要暈染上來的眼淚,給逼下去。


  唇角動了動。


  “在那個世界,你要好好的。”


  她的聲音很輕,一不小心,就被風給吹散了。


  樹影婆娑,像是宋兆在回應言卿說的那些話。


  *

  死去的張叔,是言卿等人親自出麵安葬的。


  張叔上有老,下有小。留下的那個孩子,才剛剛上小學。


  起初知道自己父親去世的消息,她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因為她還太小,連什麽是生離死別都不知道。直到後來,妞妞意識到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拿著硬硬的胡茬紮她。


  笑著撓她癢癢肉,叫她:“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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