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她哭了

  “兆兆，看，那個小孩真可愛。”言卿隨手指向了一處。


  隻是不願意讓宋兆看到，她哭了。


  宋兆自然也是明白的，十分配合地朝著一個方向看過去。實際上，那裏哪有什麽小孩，那裏分明什麽都沒有。


  趁著宋兆看向那邊的時候，言卿快速地擦幹了自己眼角的淚水。


  宋兆的手指，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沒有動彈。


  一男一女，一站一坐，看起來，格外的相配。


  午後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勾勒出了兩人的身形。


  “他們兩個看起來好相配啊，就是聽說，那個男人，過不久了。”


  “可不是，他們一定是特別相愛的小情侶。你看，那女人都哭了。”


  “是啊。”小護士歎息了一聲，有些不忍：“聽說，那男人，得了心髒病。快要死了。”


  她們的說話聲，漸漸遠去。


  顧慎之垂下眼，半靠著牆麵。


  麵無表情地朝著那頭看過去。


  黑色的發，遮住了他的眼角。隻露出眼瞼下方的那顆淚痣，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來。


  他定定地看著那一頭。


  唇角輕微地扯動了一下，有些想笑。可終究，還是笑不出來。


  她們說，卿卿和宋兆很配。


  她們在說些什麽笑話，真是可笑極了。


  卿卿是他的，卿卿是他一個人的。


  顧慎之在心裏頭說道。


  他伸出手，就這麽隔著空氣。


  摸上了女人的臉。


  而她，一無所知。


  顧慎之的眼底，是瘮人的瘋狂。


  *

  舒夢慕回來時，是深夜。


  如今，她最是要安撫簡單的情緒。因為很多事情，光憑她的力量，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


  要是再加上簡單，就可以做到了。


  最近發生的一切，給了舒夢慕一個預警。她是知道那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沈東來，如果可以，舒夢慕根本就不想要招惹這樣的男人。


  “夢夢小姐，你回來了？”傭人湊上前去。


  舒夢慕點了點頭。


  “夫人找你。”傭人說道。


  舒夢慕點了點頭，朝著樓上走去。


  她的房間，是粉紅色的裝修風格。滿滿一大排的，全部都是可愛的玩偶。


  而文雁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也不知她是在想些什麽，眉眼間，似是染上了些許的愁緒。


  “媽。”舒夢慕甜甜地叫了一聲，像是往常一樣湊上前去，

  文雁臉上的神色，卻是不同以往的嚴肅。


  “媽，怎麽了？”舒夢慕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夢夢，你過來坐下，媽媽有事問你。”文雁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


  舒夢慕乖乖地坐到了文雁的對麵。


  在舒家人麵前，她一直都是一個乖乖女。


  “夢夢，你的手鏈，在哪裏？”


  舒夢慕一驚，臉上的神色怔愣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成平日裏頭的樣子。


  “媽，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昨晚洗澡的時候，我放起來了，還沒來得及戴上。怎麽了嗎？”舒夢慕臉上的神色如常。


  文雁臉上的神色，卻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舒夢慕試探性地問道：“媽，怎麽了？”


  事實上，連舒夢慕都不知道，她那條手鏈到底丟在了哪裏。


  那天急急忙忙的。


  事後，她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


  文雁看著麵前的舒夢慕：“夢夢，你去過林蔭大道嗎？”


  林蔭大道…這是舒月出事情的地方。舒夢慕眼底一閃。


  “我沒有啊，我一直都和簡哥哥待在一塊兒。我們一起去了…”


  剩下的話，在舒夢慕看到文雁手裏頭的手鏈時，戛然而止。


  這條手鏈，是舒夢慕18歲時候的生日禮物，她一直都十分寶貝。


  而現在，卻是落到了文雁的手裏頭。


  舒夢慕的瞳孔瑟縮著。


  “夢夢，這條手鏈，是有人在林蔭大道上撿來的。你可以告訴我，它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地方嗎？”


  種種事情結合在一起，讓文雁不由得開始猜測，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這條手鏈，出現在舒月出事的地方。


  會不會…夢夢和月月出的車禍有關係。


  文雁不想往這個方向想，可如今舒夢慕的反應，還有這條手鏈，都告訴了文雁某種可怕的事情。


  “媽，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根本就聽不懂。”舒夢慕的眼睫顫抖了一下。


  “舒夢慕。”文雁直接叫了舒夢慕的全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月月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


  舒夢慕咬緊牙關，她在腦海裏頭飛快地想著對策。卻驚恐地發現，此時根本就沒有什麽合適的對策。


  她知道文雁的性格，如果心裏頭已經確定了，根本就不會當麵找人對峙的。


  舒夢慕摸到了自己隨身帶著的包包。


  那裏頭，有她在黑市裏頭買的迷藥。


  她的一隻手，背在伸手，摸索著打開了包。


  “媽，你聽我說。”舒夢慕拿起桌上的茶水，遞到了文雁的麵前。


  趁著文雁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方才手心裏頭攥著的藥物，已經下了進去。


  “你先喝口水，我想想該怎麽和你說。”舒夢慕說道：“媽，你要相信我，我怎麽可能會對月月姐下手。”


  文雁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接過了舒夢慕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水裏頭，有種奇怪的味道。


  她不是很喜歡。


  文雁皺了皺眉頭。


  隻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手裏頭的杯子。


  眼睜睜地看著文雁喝下了這杯水，舒夢慕鬆了一口氣。


  她看著文雁的麵容，低低地說道：“媽，你為什麽要去找答案呢？什麽都不知道，難道不好嗎？”


  “你…”文雁正想要起身，忽然眼前一陣眩暈。竟是整個人朝著茶幾栽過去。


  舒夢慕看到了這一幕，卻是根本就不阻攔。她就這麽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邊，靜靜地看著文雁，就像是在欣賞著一出鬧劇。


  文雁的頭碰到了茶幾的邊緣，碰出了血。


  “媽，你每天好好的逛逛街不好嗎？”舒夢慕走到了文雁的身邊。


  輕輕地摸上文雁的眉眼。


  歲月對待這個女人，格外的溫柔。哪怕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個女人，依舊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