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下場

  再加上今天是在商場裏頭，大家都下意識地放鬆了警惕。這樣的事情，也就發生了。


  “少爺。”他們低聲說道。


  顧慎之眼皮子都沒掀一下，淡淡說道：“自己去領罰。”


  “是。”幾人齊聲說到。


  言卿想說些什麽，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顧慎之半摟著言卿的腰，往外走去。


  冷不丁的，有一個女人，叫住了他們。


  “顧總，您…”


  平心而論，女人的長相不錯。如今，她穿著醫院的病號服，更是顯得身形柔弱。讓男人看到，不由得會在心裏頭產生一種憐惜之感。


  孫姍姍沒有想到，竟會在醫院裏頭，看到顧慎之。原本他以為，顧慎之是來看她的。畢竟，她原本就是因為工傷住的醫院。


  直到她瞥到了顧慎之旁邊的女人，她唇角的笑容，還沒有揚起來，就這麽淡了下去。


  作為女人的直覺，孫姍姍自然是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她在顧慎之身邊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看到顧慎之和哪個女人這麽親近。這其中，也包括顧慎之那個傳說中的未婚妻，宮盛。


  聽到了她的話，顧慎之隻是抬頭瞥了她兆眼，又極快地收回了眼。


  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他的步子，沒有任何的停頓。


  兩人很快就在孫姍姍的麵前，離開了。


  孫姍姍怔愣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裏頭很不是滋味。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和顧總是什麽關係？！


  隻要想到方才她和顧總手挽著手的畫麵，孫姍姍就覺得呼吸困難。


  “姍姍，你怎麽了？”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擔憂。


  孫姍姍沒有回頭，都知道這個人是誰。這會兒，她沒有什麽心情搭理他。隻是沉默地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看到她這樣，男人也不介意。隻是走上前來，跟在女人孫姍姍的身後。


  *

  車子行駛的非常緩慢。


  顧慎之抱著言卿的腰身，沒有鬆手。


  他伸手，摸了摸言卿烏黑的發頂。低聲說道：“睡一會兒吧，馬上就到家了。”


  男人的聲音，是難得的輕柔。


  似在在耳畔低喃。


  言卿原本並不想睡。


  可看到顧慎之這般模樣，她也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來。隻是閉上了眼。


  言卿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或許是受了驚嚇的緣故，她很快就睡著了。


  懷裏的女人，睡得很熟。


  顧慎之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伸手，把散落到言卿耳邊的頭發，給撥到耳後。


  很快，顧宅就到了。


  言卿還沒有醒過來。


  顧慎之看了眼沉睡中的女人，沒有喊醒她，把她給抱了起來。就著這個姿勢，把她帶到了顧宅裏頭。


  顧宅裏頭的所有傭人，都眼觀鼻鼻觀口，誰都不敢多看顧慎之一眼。


  上完課的顧思卿，恰好看到顧慎之抱著渾身是血的言卿，驚駭地睜大了眼。


  他眼巴巴地看著言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慎之也沒有開口解釋，就這麽沉默著把言卿給抱到了床上。


  顧思卿一直都跟著顧慎之的身後。


  等到給言卿蓋好了被子，顧慎之又定定地看了言卿一會兒，才開門出去。


  “爸爸，媽媽怎麽了？”直到這會兒，顧思卿才問出聲來。


  顧思卿的模樣精致，臉色慘白一片。


  “在商場，被刺了一刀。”對於自己的孩子，顧慎之沒有任何的隱瞞。


  顧思卿作為顧家人，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並不算是什麽。從小，在別的孩子過著正常童年的時候，他就在學習如何麵對血腥。


  顧慎之自然也不會想著隱瞞他。


  “媽媽怎麽樣了？”


  “手臂有劃傷。”說完這句話，顧慎之沒有再說下去，他往後看了一眼，淡淡道：“說。”


  來的是一個男人，穿著便服，模樣不是很引人注意。


  他垂下眼，說道：“少爺，今天這件事情，是江家出手的。這個人是江山集團的老總，公司已經破產了。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出來言小姐的身份，走投無路之下，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顧慎之臉上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把他給帶下去。”


  男人點頭稱是，就再也沒有了言語。


  “是誰？”顧思卿說道。


  此時，他抿著唇，不說話的樣子。像極了顧慎之。


  顧慎之揉了揉額角，抬頭瞥了眼站在另一側的顧思卿。唇角動了動，沒說什麽。


  *

  好幾天以後，言卿在電視上，看到了那個刺傷她的男人的身份。


  江山集團的老總，江路。


  照片上的男人，西裝皮革，意氣風發。光是看著，就是成功人士的樣子。


  哪像是那天見到的，大腹便便，看起來就普通人的樣子。


  而前不久還活著的男人，這會兒卻已經死了。


  是自殺的。


  今日8點45分，在上畈路的一間別墅裏頭，發現了一具男屍。初步鑒定，死亡時間是昨晚半夜的2點到3點之間。死者是吃了安眠藥而亡，疑似…


  男低音，不斷地從裏頭傳了出來。


  電視鏡頭裏，播放出來的畫麵。雖是打了馬賽克，可依舊可以看得出是怎樣血肉模糊的畫麵。


  言卿怔愣地看了眼，視線一直都定格在上麵。


  直到身旁沙發陷了進去。


  “感興趣？”溫和的眉頭一挑，調侃的語調。


  言卿沒有理會他。


  她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湊巧了。她前不久剛被這個人給刺傷了，沒過多久，他就死了。


  這樣的種種，不由得讓她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言卿垂下眼，抿了抿唇角。


  十指交疊在一起。


  溫和坐在沙發上，看了眼女人的側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卿卿，你要是叫我一聲哥哥，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這是怎麽回事？”


  事實上，就算是那天顧慎之不出手。他同樣會出手，真是不長眼的人，竟然敢來招惹言卿。


  嗬。


  溫和勾唇，笑了笑。


  言卿並沒有理會他，隻靜靜地看了會兒電視，就收回了眼。


  而另一頭。


  恰好看著一幕的顧慎之，手背青筋鼓起。


  他垂眸，定定地看著這副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