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卿卿真乖

  言卿到家的時候，恰好接到了顧慎之打來的視頻通話。


  她點開。


  按下了接聽。


  男人的麵容，在手機畫麵裏頭，顯露出來。


  他似乎是剛下飛機，靠在酒店的沙發上。燈光照在男人的側臉上，露出些許倦怠來。


  眼瞼下方的那顆淚痣，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來。


  直到這會兒，言卿才把顧慎之和普通人聯係起來。因為到現在為止，顧慎之在她的麵前，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


  “阿慎。”言卿低低地叫了一聲。


  男人的眉眼輕抬，就這樣定定地看過來。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阿慎，有事嗎？”言卿問道。


  顧慎之說：“卿卿，我想你了。”


  言卿唇角動了動，說：“我也很想你。”


  顧慎之的指尖伸出，透過屏幕，用手指輕輕地蹭著言卿的臉頰。


  神態專注。


  兩人透過屏幕，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彼此的麵容。


  “顧總，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有一道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言卿聽到了，她抿了抿唇角。說道：“阿慎，你開完了會，早點休息。我會在這裏等你的。”


  顧慎之應了聲好。


  視頻電話被掛斷了。


  助理推門而入的時候，恰恰好看到顧慎之手裏頭拿著手機在發呆。


  男人的側臉精致而美好，他垂著眼，唇角微微勾起。


  似乎是在笑。


  助理有些恍神，再抬眼時，男人又變成了平日裏頭冷冰冰的樣子。


  所以說，方才的一切，是他的錯覺吧。


  *

  隔天，就是溫和的生日。


  顧宅很是安靜。


  這大概是顧老爺子身體不大好的原因，所有傭人發出的聲音都很小。似乎怕驚擾了什麽。


  順著記憶中的方向，言卿敲了敲溫和的房門。


  裏頭似乎沒有人在。


  言卿站在門邊，有些許猶豫。想了想，又重新敲了敲門。


  過了會兒，男人的聲音，才從房間裏頭傳出來。


  似乎隔著什麽，聽不真切。


  “是卿卿嗎，直接進來就好了。”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


  言卿推開房門，房間裏頭的擺放很是整潔。看的出來，房間的主人，是一個很愛幹淨的人。


  書桌上，放著幾本書籍。整齊的堆疊在一起。


  這樣的房間，有些過於冷清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是沒有看到溫和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愣神。


  忽然，聽到了一側房間裏頭，傳來了輕微的水聲。隔著一道門，聽不真切。


  難道是溫和在洗澡？！

  言卿猛得站了起來，覺得在這麽繼續待下去，似乎不太好。


  “溫和，我忽然想起來有事，我先走了。”言卿低聲說道，正想要放下手裏頭的東西。


  “卿卿，在沙發上坐會兒吧。”男人的聲音，離得很近。


  言卿下意識地抬起眼來，入目的是男人白色的浴袍。他穿的很整齊，沒有什麽不該露的地方。


  溫和的發梢，在往下滴水。


  嘀嗒，嘀嗒。


  掉落在地麵上。


  他拿起手中的毛巾，漫不經心地把頭發給擦幹。


  溫和沒有戴眼鏡，模樣斯文。那雙狹長的眼睛，半眯著，裏頭帶著些許的笑意。


  言卿鬆了口氣，把手裏頭的禮物遞給溫和，低聲說道：“溫和，生日快樂。”


  溫和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接過。反倒是勾唇笑了笑：“卿卿，難道你以為，這種程度就夠嗎？”


  “什麽？”言卿下意識地抬起眼來。


  不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近了。


  近到言卿甚至看到了男人鼻尖的一點小痣。


  從來她從來都沒有注意到。


  溫和彎腰，手指輕輕地碰了碰言卿的發絲：“上次我說的是，來我的生日宴會。那麽，禮物自然也是生日宴會的時候送。”


  言卿：“…”


  “卿卿。”溫和指尖勾著言卿的發絲，纏繞在自己的手上：“你不會騙我的對吧。”


  看著這樣子的溫和，言卿像是被蠱惑了。她說：“我會去的。”


  “卿卿真乖。”


  四目相對。


  言卿才回想起來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麽。


  到底是沒有什麽反悔的餘地，更何況，麵前的男人曾經救了她這麽多次。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隻是去一個生日宴會，這並沒有什麽。


  可是，想到方才溫和的指尖勾著她的發絲，她覺得這種的舉動，實在是太親密了。


  正想要讓溫和放開。


  溫和卻像是已經讀懂了言卿的心思，放開手裏頭言卿的發絲，還往後退了幾步。


  得體又不失禮。


  讓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至於過於曖昧。


  言卿想了想，說道：“那生日宴是什麽時候？”


  “晚上8點。”


  言卿點了點頭，說道：“溫和，那晚上見，我先走了。”


  溫和看了眼放在沙發上的禮物，拿起來，遞給言卿：“卿卿，這個生日禮物還是晚上給我吧。”


  今天是溫和的生日，言卿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晚上7點半的時候，顧慎之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他似乎剛剛起來，頭發有些許的淩亂。


  讓男人素來冷厲的眉眼，稍稍變得柔和起來。


  兩人聊了一會兒，顧慎之才戀戀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要是在場有第三個人，定然會瞠目結舌。


  冷心冷情如顧慎之，竟然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

  顧思卿晚上有課，言卿囑咐他讓他早點睡，就離開了顧宅。


  她原本是想要和管家說一聲的，可不知為何，她找遍了整個顧宅，都沒有找到管家的影子。


  眼見著時間就快要到晚上8點了。


  言卿拿了禮物，匆匆離開。


  在顧宅的大門口。


  言卿看到了溫和。


  男人依舊穿著白色的西裝，他的手肘撐在車窗上。手裏頭捏著一根煙。


  他也不抽。


  就這麽漫不經心地看著煙頭，在手裏頭燃著。


  火光明明滅滅。


  煙霧繚繞。


  遮住了男人麵上的神情。


  似是察覺到了什麽，溫和抬眼看來，唇角動了動。起身，把車門推開。


  指尖的那根煙，熄滅了。


  “卿卿，上車。”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沙啞。


  在暮色蒼茫裏，他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