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我們的女兒叫卿卿
“還有呢?”男人的聲音,帶著某種害怕的急促。他的呼吸,都是緊的。
她說的話,對他而言,似乎是極其的重要,就像是某種審判。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迷亂的情緒之中,女人看了他一眼,說道:“還有一個容貌秀麗的女人。”
頸間一鬆,顧浩鈞已經收回了手,他定定地看著某一個點發呆。
怔愣的模樣,讓他臉上素來的冷厲,也稍稍淡去了些。
“顧總?”女人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眼。
男人垂下眼,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很是痛苦。
女人看了眼四周。
天色還早,大街上的行人很少。她根本就不敢把麵前的男人,單獨留在這裏。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根本就不是她能夠承受得起的。
“顧總。”女人靠近了一些,唇角動了動,試圖揚起明媚的笑來:“咱們先回去吧。”
說著,她垂下了手。手指在男人的手心處,曖昧地勾了一下。這裏頭的暗示,再明白不過。
隻是素來好脾氣的男人,在這一瞬間,卻變了臉色。
像是怕極。
女人怔了幾秒,被自己心裏頭這種可笑的猜想給震驚到了。
“滾!”那個向來對女人溫文爾雅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麽樣的刺激。
女人臉色慘白,卻在顧浩鈞那種可怖的眼神下,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等回過神來時,男人已經從她的麵前消失不見了。
顧浩鈞做夢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偷窺。站在那棟漂亮的小洋樓底下,像是一個變態,偷窺著裏頭人的一舉一動。
“叔叔,你找誰啊?”漂亮的宛如小天使一樣的小姑娘,好奇地問道。
她被打扮得很好看,皮膚很白,唇角紅紅的。
瞳孔一縮。
幾乎是瞬間,顧浩鈞就明白了,麵前小姑娘的身份。
她是…之之的女兒。
顧浩鈞曾經想過,他以後,會和之之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可卻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和司念之分開。
眼前的一切,荒謬又可笑。
心口一陣抽痛,顧浩鈞幾乎要站立不住。
“叔叔,你怎麽了嘛?是哪裏不舒服嗎?”
小姑娘仰著頭,擔憂地看著他。
她的眼睛很好看,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顧浩鈞覺得嘴裏頭,苦澀的沒有一點兒味道。他閉了閉眼,終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來,似乎是因為在這個女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
他垂下眼,摸了摸她的頭:“我沒事。”
說著,他從自己的口袋裏頭,一股腦兒地摸出了一些糖果。放到了小姑娘的手上,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有些局促地說道:“叔叔沒有想到會看到你。你叫什麽名字,下一次,叔叔一定會給你帶別的東西來。”
小姑娘看了他一會兒。
男人的眼神,帶著點兒溫柔。媽媽告訴她,不要告訴別人,她的名字。可是…麵前的叔叔根本就不像是壞人。
她鬆口,說道:“謝謝叔叔,我叫言卿。不過這些糖果,我不能夠收。”
言卿…
“卿卿…”他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顧浩鈞往後退了幾步。
—“之之,我想要以後有一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女兒。”
—“傻子。”
—“之之,以後,我們要是有了女兒,就叫她卿卿。”
他的眼裏,滿是痛苦之色。
言卿有些愣神:“叔叔,你還好嗎?”
“卿卿,你在那裏幹什麽?”女人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顧浩鈞甚至連看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他做了一個舉動,跑到了角落裏頭。
言卿回過頭去,低低地叫了一聲:“媽媽。”
司念之慢慢地走近:“卿卿,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呢?”
“是這個叔叔。”言卿轉過頭,卻沒有看到男人的身影:“嗯?叔叔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
司念之並沒有多想,她看了眼女兒手裏頭攥著的東西。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麽?”
言卿垂下眼,乖乖地把手裏頭的糖果,交給了麵前的女人。
“是那個叔叔給我的。”
糖果的包裝很好看,那個牌子的糖果,曾經是司念之最喜歡吃的。而現在,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吃到過了。
言卿還想說些什麽,卻發現幾乎是一瞬間,女人就變了臉色。
“媽媽,你不舒服嗎?”
司念之搖搖頭,臉色有些慘白:“卿卿,走吧。”
言卿牽住了女人的手,跟在了後麵。
亦步亦趨。
兩個人的身影,在顧浩鈞的眼前,漸漸地遠去。他才從旁邊的雜草叢中,站了起來。
他定定地看著,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了眼。
言卿注意到,男人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懷念和痛苦之色。
她擰眉,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
“嗯,見過。”顧浩鈞終於回過神來了,他笑了笑:“當時,你還隻有這麽小。”
他比劃了一下,一時之間,有些感慨:“轉眼之間,你就這麽大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言卿猶豫了幾秒,還是問出了聲:“顧先生,可以告訴我關於我母親的事情嗎?”
顧浩鈞歎息了一聲:“她是一個…”
話還沒有說完,外頭傳來了有些喧鬧的聲音。
“夫人,夫人!先生在裏頭有事情!”外頭傳來了傭人的驚呼聲。
兩人側目。
門被推開了。
一個女人,從門外慢慢地走了進來。
隨著女人越走越近,她的容貌,在言卿的眼前,顯露出來。
她已經不再年輕了,卻依舊好看。她生了一張得天獨厚的臉,光是不說話,就有讓人愣神的本領。可以從她的五官中,窺探出來,她年輕時候的容貌。
幾乎是瞬間,言卿就認出了眼前女人的身份。她定然是阿慎的母親。
因為他們兩個人,長的實在是太像了,隻是身上的氣質不同。
“這位,是言小姐吧?”她輕笑了一聲,笑容卻不答眼底。
言卿抬了下眼,注意到麵前的女人很白。是那種常年見不到陽光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