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是一條狗
“宋兆。”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她說道:“今天的事情,你就當做,沒有發生。”
宋兆沒有出聲,就這樣,消失在宮盛的麵前。
宮盛知道,宋兆也不會希望顧慎之出現在言卿的麵前。所以,不能讓顧慎之見到言卿!不能!
弄死她…弄死她!像當初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她!就可以以絕後患了。
不行…
宋兆會發現的…現在不行…那個瘋子會把事情鬧大的,這樣下去,慎之也會知道的。
那想想辦法。
想想辦法…一定會有的。
如果有人路過這裏,就會發現一個女人,神色癲狂。
她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早就入魔了。
宮盛一瘸一拐地回去,嚇壞了家裏的阿姨。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阿姨迎上前,有些慌亂地看著宮盛。
在她眼裏,宮盛一直都在高高在上的樣子,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
宮盛素來都是大小姐的姿態,哪裏願意有人看到她這般模樣。
她隨手把阿姨推到一旁:“滾!”
宋兆回去的時候,言卿已經做好飯了。
她的一顰一笑,依舊是記憶裏頭的模樣。
宋兆靜靜地看了會兒。
“兆兆!兆兆!”言卿注意到了,她一回來,宋兆就在神遊了。
“怎麽了?小卿卿。”宋兆勾起笑來。
“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言卿說。
宋兆唇角的笑意更大了,他背過身去,那笑容,不知怎的,帶上了幾分苦澀。
“卿卿,如果有一天,我瞞著你一件事。你會不會原諒我?”他說,聲音裏,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當然不原諒了。”言卿一本正經地說。
“不原諒?”宋兆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言卿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她走到宋兆麵前,輕聲說:“傻兆兆,我當然會原諒你啊。”
宋兆對言卿來說意味著什麽呢?
她是孤兒。
那麽宋兆,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
“丁五,慎之那邊怎麽樣了?”宮盛倚著牆,嘴角叼著一根煙。
吞雲吐霧著。
風起,撩動女人紅色的裙擺,露出底下雪白的小腿。
男人跪趴在地上,隻有在女人低頭吸煙的時候,他才會抬頭看她一眼。
眼底是深深的刻骨的迷戀。
“小姐,顧總現在沒有去見過她。”丁五一五一十地說。
“那就好。”宮盛嗬嗬地笑出聲來。
丁五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笑容,仿佛入了神。
“給我盯緊了。”宮盛輕輕吐出一口煙,又說道:“有任何異變,隨時告訴我。”
丁五點頭稱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小姐,我聽到付融建議顧總用DNA判斷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下午付融好像會重新過來一趟。”
“什麽?!”宮盛猙獰著麵孔,幾步走到丁五的麵前。把手裏還沒有熄滅的煙頭,按在丁五的身上。
“這麽重要的消息,你為什麽不早點說?”她尖叫著:“好像?!好像?我要的是好像嗎?我要的是明明確確的答案。”
由於疼痛,丁五的臉是扭曲著的。可偏生,他眼底的愛意,滿滿的已經要滲出來了。
“小姐。”丁五低聲叫著她的名字。
“我養條狗,狗都會叫。我養你,你會什麽呢?連看個人你都看不住!”宮盛出聲嘲諷道。
丁五一聲不吭。
他是宮盛的狗,心甘情願成為她的狗。丁五知道,他的小姐愛著一個叫做顧慎之的人。而他,愛著一個叫做宮盛的人。
不管宮盛如何對待他,他都愛她。
這寂靜的空間裏頭,隻有宮盛歇斯底裏的聲音。
過了很久。
宮盛終於平靜下來。
丁五的身上早就傷痕累累,在他的衣服底下,有太多太多看不到的傷痕。而這一切,都僅僅是宮盛給他的。
從他被宮盛撿回來。
他就是宮盛手底下的一條狗。
“丁五,不管發生了任何事情,你都要馬上和我說。我不希望顧慎之身邊,有任何一個女人的身影。”宮盛手指伸手,勾住丁五的下巴。
“是的,小姐。”丁五說。
宮盛沒再出聲,轉身走了。她要去找顧慎之,她不能容忍,顧慎之身邊有任何一個女人的存在。
丁五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宮盛離開的身影。手指動了動,摸上自己的下巴。
“小姐。”他輕聲說,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女人的名字。
仿佛隻要這樣,有一天,宮盛的心裏,就能夠有他的存在。
他的頭發留得很長,有些許遮住了眉眼。他的長相是時下最流行的花美男長相,唇紅齒白,最是被女人喜愛。大抵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原因,他的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白。
可宮盛,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他。
*
宮盛一路瘋狂闖紅燈,總算到了YS公司樓下。
她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又變成平日裏頭,高高在上的宮家大小姐。
“宮小姐好。”
“宮小姐好。”
她剛剛進入公司門口,就有人過來問好。宮盛微微頷首。
一路被秘書帶到了貴賓休息室。
“宮小姐,顧總暫時沒有時間,麻煩您在此稍等片刻。”
在外人麵前,宮盛自然是個講道理的大小姐。哪怕咬碎了銀牙,她也得麵帶微笑。
“好的。”宮盛說。
宮盛在外頭坐立不安,她不知道顧慎之在裏頭做什麽,不知道他們商量了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
自學生時代開始,宮盛就一直被顧慎之拒之門外。哪怕是此刻,在顧慎之眼裏,她也許也僅僅是一個比較眼熟的女人而已。
這讓宮盛如何能甘心。
不知道等了好久,宮盛才被秘書帶了進去。
辦公室裏頭,有兩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宮盛的視線卻凝滯在顧慎之身上不動了。
“呦,宮家大小姐來了啊。”付融隨口調侃道。
宮盛最煩的就是付融這張嘴,恨不得上去弄死他。在顧慎之麵前,她也隻能表現的溫柔大方。
“好久不見。”宮盛說。
付融和宮盛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出去。”許久不出聲的男人忽然說道。
“慎之。”宮盛有些不解。
男人掀起眼簾,慢騰騰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