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情難自禁
顧慎之隻覺得她像是一個傻子，可他不知道的是。隻是這麽靜靜地看著她，他的唇角就忍不住上翹。
大抵是這日的光太暖，風太柔。
等顧慎之察覺到的時候，他已經在女生唇角印上了一個吻。
“阿慎。”女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兀自紅了臉：“你剛剛是不是親我了？”
顧慎之眼裏頭飛快地閃過些什麽，他忽略了自己跳動的有些不正常的心跳。
衝著言卿吐了吐舌頭。
說：“我是逗你玩的。”
言卿愣了幾秒，哼哼了幾聲，轉身走了。
其實，哪裏是逗言卿玩的。
無非是情難自禁罷了。
風卷著桌上的書頁。
男生遲遲沒有翻開下一頁。
修長白皙的指節微微曲起，他摸了摸自己淡色的唇角。
唇角微彎。
海風吹散了所有的回憶。
顧慎之靜靜地站在海邊，唇角扯了扯，似乎是想要牽起一抹笑來。
卻隻是徒勞。
他從上衣口袋裏抽了一根煙出來，點燃。
火光明明滅滅，煙霧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顧慎之比誰都清楚。
這輩子，他再也等不回他的言卿了。
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
深夜。
顧家別墅裏頭的燈亮了。
顧慎之換了室內鞋，就看到了沙發上蜷縮起來的一個小人兒。就像是一隻小貓崽，可憐兮兮的。
他的瞳孔一縮，唇角下垂了幾分。
顧思卿是早產兒，自小身體就不大好。顧家的人，把他捧在手心裏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顧慎之放輕了腳步，剛碰到顧思卿的胳膊。顧思卿就睜開了眼。
他的眼神還帶著初醒的茫然，看到眼前的男人。他唇角翹了翹，有幾根頭發貼在雪白的額頭上：“爸爸。”
“嗯。”顧慎之應道：“爸爸把你吵醒了嗎？”
顧思卿搖搖頭：“我在等爸爸回來。”
說著，他踮起腳來往後看，卻沒有看到女人的身影。他抿了抿淡色的唇，仰起頭看顧慎之：“爸爸，媽媽不會來了嗎？”
顧慎之說不出話來。
這世上，他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可…麵對顧思卿，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喉間一哽。
他蹲下身，輕輕說：“思卿，都是爸爸的錯。”
顧思卿已經抱住了他的大腿：“爸爸別難過，媽媽會回來的。”
“好。”顧慎之說。
他把顧思卿緊緊抱在懷裏，輕聲說：“思卿。”
顧思卿伸手，抱住了顧慎之。
“爸爸不難過，思卿在。”
夜深了。
*
“卿卿，卿卿。”
…
“求求你。”
“別離開我。”
白色的浪花翻滾著，旁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海邊，海風吹動。
他轉過身。
“叮鈴鈴”的聲響在安靜的室內響起來。
言卿猛得睜開眼，已經是早上8點了。
她有些恍惚地揉了揉眼睛，男人的聲音好像就在耳畔響起。
左右無外乎是夢境，言卿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隻當自己是單身久了，莫名其妙就想男人了。
今天是周末，言卿沒什麽事，就在家裏做做菜。打算等會兒給宋兆和吳桐送過去。
早些時候她不會做飯，那麽點兒工資，根本就不夠她下館子。她就自然而然的，學會了做菜。
她們幾個都比較重口味，言卿自然是辣菜做的比較好。
麻辣牛肉，辣子雞…
沒一會兒功夫，言卿就準備好了一大桌的東西。
宋兆的公司離言卿住的地方比較近，言卿就先送他的。
“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誰？”前台敏微笑地看著她。
言卿指了指手裏的飯：“我是來送飯的。”
“那你把飯放在這裏就可以了。”羅敏說，看了眼上麵沒有名字。不像是外賣，更像是普通的家常便飯。
“你這是送給誰的？”
“宋兆。”言卿不假思索地說。
“宋兆？”羅敏驚呼了一聲。
正巧樓上上來一個女人，聽到這話，斜睨了羅敏一眼，輕輕碰了她一下。
唇角勾起：“這位女士，我們公司可沒有叫做宋兆的人。”
“劉秘書…”羅敏有些懵逼地看了女人一眼。
劉佳眼睛一瞥，羅敏唇角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
“這樣嗎…”言卿有些怔愣，轉念一想，可能是自己記錯地方了。
等到言卿走到旁邊打電話去了，羅敏說道：“劉秘書，宋總不就是叫宋兆嗎？”
劉佳嗤笑了一聲：“小敏啊，你看看這個女人廉價的飯盒。你覺得，她可能認識咱們的宋總嗎？指不定是來碰瓷的。”
羅敏想了想，還是覺得沒有告知她有些不好。但是轉念一想，劉佳是這麽多年一直待在老板身邊的秘書。而且聽說還有背景，終究是她得罪不起的。況且，這女人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和宋總認識的。
言卿索性給宋兆打了個電話：“兆兆，你的公司名字我不太記得了。我…去了別人的公司…”
說到最後，言卿的聲音更小了。
那頭男人輕笑了聲：“傻卿卿。”
言卿不知道的是，那頭正在進行很重要的會議。忽然，那頭男人的手機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男人接了個電話。語氣和眼神都是格外的溫柔，紛紛在心裏猜測這個人到底是誰。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宋兆遲遲不說自己公司的名字。言卿注意到周圍人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異樣，正打算離開。
忽然，聽到了電話那頭男人的調笑聲。
“小卿卿，回頭啊。”
言卿的步子頓了頓，轉過身。
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領帶沒有係上，衣服鬆鬆散散地掛到兩側。往上，是那張漂亮到令人目眩神迷的臉。
他慢騰騰地走近，微微俯下身。
迷人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笑來：“小傻子。”
距離太近，言卿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伸手，擋住男人試圖靠近的身體。
宋兆也不在意，大手揉了揉言卿的頭發：“走吧。”
“嗯？”言卿有些懵：“去…去哪…”
“兆兆哥哥帶你樓上玩去。”宋兆笑著說。
言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宋兆摟著肩膀帶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