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精商
幫助雲旗,就算是給他一個交代,感謝這麽多月一直關心她。這樣的理由也算上無可厚非。
每個人都有心靈最柔軟處,傳言撞對地方了才能博取憐憫,現在看來,最早撞對的,才會有大量的同情,後麵的連羹都分不到。
接下來的麻煩是如何幫助呢?糾結了雲仲庭這麽多時間的問題,自己一個小小的高中生該怎麽解決。
葉沉兮思前想後,突然有個靈感,為何不利用這個時代將要發生的事情。但是,這個南越國曆時她在博物館經常去看,都一直沒有注意,現在一下子要用了,反倒一下子記不起來了,頂多能判斷,現在還不是滅國的時期,好像才建國二十年吧,這個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隻能從雲旗這裏多弄點信息了。
正好雲旗也午睡夠了,醒了過來。看著葉沉兮擔憂的小臉,不經意笑了笑:“還是你最美。”
“沒睡醒吧你,說什麽了你。”葉沉兮害羞側過身。
“原來是真實的。”雲旗嚇了一跳,“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到我被掃地出門之類的,接著就看到你……”
“怎麽說呢,其實我很同情你,所以決定幫下你。”葉沉兮正色說道,倒把雲旗嚇了一下。
雲旗眼中一亮,卻轉而黯淡下來,“那個關於鹽廠的事情嗎?其實大娘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爹經商如此多年都頭疼不已,我還是在榻上養傷……”
葉沉兮打斷他的話,“別說這些喪氣話啦,我知道你一直想讓人看得起你。這個鹽廠處理得好的話,說不定真能打個翻身仗。”
雲旗又辯駁道:“可是我……”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我隻是想試試。不成功好像損失也不大。”葉沉兮正色的問道:“今年是武王第幾年來著?我記得去年好像是十九年?”這樣的問法是有技巧的,如果直接問是哪一年,會被認為是神經病。
“你做夢了吧?”雲旗正色的說道:“今年才是武王十九年九月十八。”
“順便再問下,你對呂太後這個人了解得多嗎?比如在位多少年了?”葉沉兮問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漢王朝的事情,隻知道呂太後性情比較暴躁,準備想發兵。所以武王察覺到了什麽,趕緊布下了戰事防禦。在位幾年?這個爹剛說在位四年了。”
葉沉兮利用這個短短的信息,算了一下,呂後在位應該總的來說是六年,在她發生戰爭的時候是在第四年,這麽說應該是今年或者明年咯。武王十九年,記得在博物館看過,南越建國大約是在公元前204年,現在的話應該是公元前184年了,博物館也說差不多這時候武王要稱帝,因為是呂後搗毀了武王的墳墓,閉了兩國的交往。
這麽說的話,葉沉兮倒是有一個不錯的計謀,字雲旗的耳邊嘀咕了一番。
“這個……我怎麽感覺怪怪的,感覺很神奇啊!”雲旗不斷回味葉沉兮剛才說的那番話。
“這個就是很簡單的供需原理啊。供求不足自然刺激需求啦,即使很便宜的東西,也會賣個天價。”葉沉兮狡黠的笑了笑,“即使失敗了,你也沒有什麽損失,就是繼續在榻上修養。”
當天晚飯的時候,雲旗鼓起勇氣,“爹,對於那個鹽廠,我是覺得……”
“沒想到旗兒還這麽有孝心,還懂得為你爹爹分擔辛苦啦,實在太難得了。不過在你說之前,先想下你的這個建議會不會影響你爹。”大夫人一臉“慈祥”的微笑,卻是那麽不解人意的打斷。
雲旗被說得臉紅了,不知該不該接著提意見了。葉沉兮見狀,對著大夫人說道:“大娘,你就嫌聽聽夫君的意見嘛,反正也是沒有影響的。如果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建議,倒是可以采納的。”
雲旗看看葉沉兮的眼睛,接著往下說:“我還是堅持把一部分的貨運到國外,然後……”
“你有沒有搞錯,這個意見不是說不行嗎?你這傻孩子怎麽孩提呢?”大夫人把碗放在前麵,戲謔的看著雲旗,大有看戲的成分。
二夫人還是發話了,“哎,大姐,既然這孩子如此有孝心,聽聽也無妨。”
“哼!”大夫人端起飯碗,自顧自的吃飯,但那淩厲的氣場,如同劍一般的鋒利。
“我之所以是想把鹽弄到國外,主要是在於南越國基本是賣不動了。如果一直沉積到倉庫,來年拿賣,如果品質變差,是會影響蔣府的聲譽。盡管有戰爭,可是處理得好,一樣可以賺錢。”
“哦?說來聽聽。”雲仲庭和二叔頗有興趣,催促雲旗繼續說下去。
雲旗正色說道:“我是覺得,應該把鹽分三部分,一部分賣到夜郎,勿斂,句町等周邊的國家,這些國家相對沒有什麽戰事,且與南越關係一直不錯,可以繼續合作。另一部分賣到長沙國,雖然關係一直非常差勁,但卻與人民無關,在他們沒有發生戰事前運送到那,然後偷偷的散布戰爭的消息,他們因擔心買不到鹽而大肆搶購,如果不信,等真發了戰爭,他們自然相信於我們,下次還有這樣的事,當然來買我們的貨。剩下的,如大娘所說,留下來做不時之需。”
“那萬一貨物損失怎麽辦?”大夫人犀利的問道。
“這個嘛,與其都爛在倉庫,不如賭一把,說不定還有可能賺咧。生意本來就是有風險的,如果連這樣的冒險精神都沒有,那我也不知道這麽的蔣府是怎麽家財萬貫了。”葉沉兮微微的諷刺了一下。
“其實我也想過貨物的損失,所以沒有把所有的貨物全部送往戰區,比如長沙國,即使損失了,也是一小部分,其他依然能賺錢。”雲旗解釋了一番,提醒大夫人,沒有那麽糟糕。
“這方法還是可以考慮下的。”爺爺微微的讚許道。
“要不然這樣吧,我和夫君共同和大夫人打個賭。”葉沉兮這句話十分唐突,把在場的人都震懾住了。
大夫人好久沒有回話,隻是愣愣的說:“你們想幹嘛?”
雲旗偷偷的拉了下葉沉兮的衣角,葉沉兮沒有理會,笑著說道:“要不這樣,我和雲旗負責賣國外的那批鹽,大娘就負責南越的鹽,看哪個最先賣光,如何?當然了,為了尊敬大娘,南越的那批鹽是最少的,我們小輩最多,這對您可是萬分的有利。如果我們勝利了,隻是希望大娘能多多考慮我和夫君對於經商的一些建議,把一些不重要的活可以分給我們承擔。輸了的話,我就……我就願意為大娘做半年的早餐。”
雲仲庭搖搖頭,“一家人,還有什麽好賭的。如果真的可以度過這個危機,也是對雲家大有裨益。”大家也在旁邊附和著,十分不同意這個無聊的賭約。
葉沉兮否決這種看法,嚴肅的說道:“爹,其實我們爭的,隻是一個說法,一個念頭,或者叫骨氣更為恰當。”
最終,在葉沉兮的堅持下,雲仲庭他們同意這個看似無聊的賭約,都認為這個兒媳婦瘋了。隻有雲旗流下點點淚水,那是他的妻子為他爭取到生活,一種能被人瞧得起的理念!
自從跟大夫人打了賭後,葉沉兮便開始向老爺爭取盡快拿到那大部分的鹽。她的計劃是這樣的,將自己負責的那部分的鹽分為三部分,兩份賣到夜郎,勿斂,句町等周邊的國家,剩下一小部分賣到長沙國。主要還是考慮南越國與周邊國家的親疏。
可是這諾言承諾得容易,做起來可不是一回事。最大的難題是,該怎麽銷售到外麵去。葉沉兮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就向雲旗“求救”去了。
“芃兒,這事我也並不知曉。都是爹在把持,我以前隻是打打下手,如今都許久沒碰這事了。”雲旗撓撓頭,訕訕的笑著。
葉沉兮有點鬱悶,這救命稻草怎麽這樣啊,完全的不靠譜。
“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人,他是負責運鹽的。”雲旗吩咐叫人去把那人叫來。
不一會兒,那人便來到廳房,弓著腰,謙卑的問候二人。那人身材短小,但肌肉發達,一身黝黑,不愧是搬鹽的能手。話說那人叫阿木。
阿木呆呆的回答:“回少爺的話,鹽的運輸,都是老爺吩咐的。我也不敢有一絲的不從,願聽少爺的差遣。”
雲旗看了看葉沉兮的眼色,轉過頭問道:“那你可知夜郎,勿斂,句町這些國家有什麽地方可供我們放鹽的?”
阿木想了想,如實說道:“老爺在前些年都在當地設了一些專供放鹽的倉庫,之後在從倉庫分向各地。夜郎國的倉庫在丹洲,勿斂國的是新賓,句町則在新安。”
葉沉兮很滿意,算是找對人了,這樣一來,運輸地算是解決了。不過阿木的另一番話,讓葉沉兮如墮祥雲。
“我們之前也有一些鹽囤積在那邊,根據那邊的人回報,三處的鹽加起來才賣出了一小部分,這回又加新的鹽,恐怕會吃不消。”
等阿木下去後,二人開始著急起來。
“這回可好了,上次的鹽還沒有賣光,這回還要在追加新的鹽,哪裏還吃得消呢?”雲旗聽了直搖頭。
葉沉兮拚命的抓頭,發型是徹底的被抓亂了,嘟囔著:“怎麽會是這樣,怎麽會是這樣……”
“我想這次想勝過大娘,應該是絕無可能了。”雲旗垂頭喪氣:“哪裏還有別的機會呢?都是你慫恿我,說想到一個好辦法,現在倒好,問題又來了一個。”
葉沉兮瞪著雙眼:“好你個少爺,我還不是看在你那麽想超過大夫人,我何必沒事找事啊。現在一有問題都怪起我來了,好不講理咧。”
雲旗歎道:“我也不是把所有責任都推向你,隻是沒有考慮好後果就接了一個苦差事,現在是有點進退兩難了。”
“喂喂喂,別一出事就拋給我,我也在為這個事情苦惱著,想辦法想得頭疼。你倒好,什麽事都不做,有事就會叫喚我,沒事就扔到一邊。”葉沉兮生氣的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