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兩個天才相遇
硯青麵上雖然沉默,心裏卻已經翻江倒海。
金聰剛才隻是一招兩用,風采卻大不相同。
前一招強悍,暴戾,生殺予奪,勢不可擋。
後一招拿捏精準,信心十足,穩如泰山。
但兩招又都同時安如磐石、指揮若定。
特別是他那份恐怖的控製力,刀鋒竟隨他意,隨心所欲,這就萬分恐怖了。
看年歲,金聰也不過與太初魚不相上下,竟已經恐怖如此?
而龍淵,幾日前還是武道白癡一個,幾日不見,便已經輕鬆踏足人間道至高境界,還在向更加險峻的高峰躍進。
從一無所知,到踏足人間道巔峰境界,龍淵幾乎隻用了一息時間!
如此,究竟是龍淵略勝一籌,還是金聰更加厲害?硯青吃不準了。
但不得不說,她對二人之間的一戰已經甚是期待。
此一戰充滿太多不確定因素,一定別開生麵,而又充滿奇跡和意外。
“硯青,你在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入神?”太初魚很快發現硯青的異樣,於是問她。
“啊,沒事兒,我就是在想,若是兩個天才碰到一起,究竟誰會贏。”硯青如實道。
“你也說狼生是天才對吧,所以最終一定是狼生哥哥贏,那個金什麽聰的絕對輸。”太初魚不置可否道。
“對對對,我們絕對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一定是狼生贏。”
硯青一邊是順太初魚的意思,一邊,自己也的確這麽認為。她總不能盼著自家人輸。
龍淵這時看向重新又空出來的第六把椅子道,“隻是可惜了我這第六把椅子,本來還想再請個人上來坐坐的,結果吧,恐怕要等到很久以後了。”
太初魚疑惑問道,“你還要請誰坐?為何又要等到很久以後呢?”
龍淵道,“這第六把椅子,我本來是替今天衝上來找我們麻煩的人準備的,結果再來的人卻是金聰。”
太初魚瞬間會意道,“以後我也搬把椅子放在武相府前,誰敢來找麻煩,我就打斷他的雙腿,讓他躺在那把椅子上曬太陽。”
硯青此刻也過來湊熱鬧,道,“這個主意好。我建議以後我們每人搬把椅子放在武相府前,就像現在這樣。誰來找麻煩,我們就揍誰。當然了,是誰出手解決麻煩的,就將找麻煩的人放在他搬來的椅子上。最終,我們看誰解決的麻煩多,之後論功行賞。”
“賞什麽?”太初三興趣盎然問。
“賞銀子吧……”硯青道。
“好啊好啊。”太初三拍手叫好。
“我們又都不缺銀子。”硯青繼續。
“師姐……”太初三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
“那就賞金葉子。”硯青道。
“這個好這個好。”太初三又開始鼓掌。
“可惜我們又沒有金葉子。”硯青道。
“師姐……”太初三又焉兒了。
“還是賞人頭吧。”太初魚這時候道。
“啥意思?”眾人問。
“誰解決一個人,就獎他再解決一個,如此循環。”太初魚解釋道。
太初一道,“如此,我豈不能獲得最多人頭?”
太初魚道,“憑什麽呀?”
太初一道,“因為我是大師兄,武道修為最高,自然解決的人最多啊。”
太初魚道,“且~~~~~~~~”
龍淵以為大家都會拒絕,結果,一致同意。
原來,大家都心知肚明,此刻,龍淵最需要什麽。他需要替葉氏父子守住雲門宗,守住武相府。
但是雲門宗名聲在外,樹大招風,守住又談何容易?
今日是五行齋金家,明日說不定就是真武劍派星落世家,後天說不定就是幽冥穀玄陰世家……
以目前在座的五位,外加葉氏父子二人,恐萬難當此大任。龍淵已經開始犯愁。
今日金聰已經活生生地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知道自己是多麽脆弱,多麽不堪一擊。
也讓他醍醐灌頂,這個世界最大的勇敢原來並不是勇不懼死,而是絕對的實力碾壓。
勇者無懼,隻是對生死無懼,但在真正的實力麵前,勇者亦會無力。
就如他與金聰,如若今日金聰不是金聰,而是其他任何蠻橫不講理之人,雲門宗已經蕩然無存,葉氏父子已經慘遭屠戮。
金聰也讓龍淵領悟出另外一個道理。隻有足夠強大,才能足夠瀟灑。
瀟灑,逍遙,無懼,無拘無束,隨心所欲,這些都必須是建立在絕對的強悍基礎之上。
諸如自己之於玄冥。如若無法戰勝玄冥,此世如何瀟灑如同金聰來去自如?
“強大,我要迅速變得強大起來,越快越好。而且,必須是足夠強大的,強大!”龍淵不斷在內心呐喊。
“扶我進去,椅子留下。我先去看看葉氏父子,然後去休息。”龍淵對太初魚道。
龍淵的休息就是去找深淵探討修煉的方法。
現在葉無名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他隻能指望深淵。
葉氏父子依然鼾聲如雷,看來這兩天著實對他們打擊甚大,過去兩天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一旦放鬆,便會陷入深度睡眠之中。不過這樣也好,睡覺是最能恢複人體機製的方法,對葉氏父子有益無害。
“照顧好葉宗主和長公子,身邊最好不要離人。”龍淵再三囑咐。
太初一道,“我先去武相府門前守著,初三你看著葉氏父子二人,硯青和小師妹也先去休息,今後我們輪值。”
大家一致同意,龍淵再問太初一,“你手臂的傷?”
太初一道,“我已經盡量封住這邊的所有血脈,並無大礙。”
龍淵道,“那就辛苦大師兄了。”
接下來,太初魚扶著龍淵去客房休息,之後與硯青也各自安寢。
靈山之巔此刻豔陽高照,冰雪初融,氣勢恢宏的武相府卻陷入前所未有的寂靜之中。
大門處,太初一翩翩而來,走到大門中間盤膝坐下,將佩劍放到左手邊觸手可及的地上,又將空著的右臂衣袖塞進腰帶,之後,這才開始閉目養神,耳朵卻是異常精銳地四下聽著,絕不放過一絲一毫異動的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