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被賣了!
書架有一些名著和商業論戰有關的書籍,書頁都泛黃了,看得出來薄勳宏生前還是一個喜歡看書的人。
我本來是想隨便拿本書看的,畢竟閑在家裏太無聊了,可是放眼望去,在一排排的名著裏麵,夾雜著一本沒有標語的書。
我把那本書抽出來,沒成想不是書,是一本相冊簿。
其實若不是我仔仔細細地一本本地看,根本就不容易在這摞名著裏麵發現這個相冊簿。
因為這本相冊挺薄的,就一點點的那種。
我翻開來看。
是薄勳宏生前的一些照片,值得一提的是,裏麵還有一個很帥氣的男人的結婚照。
我想這個男人應該是薄芷的父親,要不就是薄勳宏年輕的時候。
男人西裝革履,濃眉高鼻,身材筆挺硬朗,嘴角有兩撇小胡子,顯得很成熟。
而在她身旁的女人,穿著潔白的抹胸婚紗,很普通的一張臉,並不耐看,相比較這個傾國傾城的男人,這個樸素的女人頂多算得上是清秀罷了,無論是五官輪廓還是樣貌氣質,都不如這個男人的。
我將相冊擦幹淨了,這下子看得更清楚——
不得不說,薄芷和薄驍真的很像很像這個男人。
尤其是薄芷。
可能是因為兩個人身上有種一股子同樣的冷峻的氣質在。
思此及,我便有些懷疑,薄芷會不會不是蔣承啊?!
說不定徐橋川,還有那個自稱是我生母的女人在騙我。
但,如果她們兩個人是騙我的話,那麽方寰又是怎麽回事,那個時候方寰都已經打算把我掐死了,她不應該騙我才讀。
按照方寰的意思,薄芷是方寰的孩子,可是為何又和薄芷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說兩個人不是雙胞胎,根本沒人相信呐,畢竟長得實在太像了!
這麽想著,我愈發疑惑了。
繼續看下去,除了這個男人的結婚照之外,還有這個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的照片。
這個女人長得極其好看,氣質也好,皮膚很白,五官也精雕細琢,跟這個男人很搭,挽著這個男人的胳膊笑嘻嘻的,那一彎淺淺的水眸之中好似盛滿了星光。
而且透過照片來看,男人也沒有拍結婚照的時候那麽拘謹,眉眼之間有淺淺的笑意在流動。
越是這麽看,我就越覺得薄芷和這個男人真的好像啊!
因為薄芷有的時候看我也是這般,眉眼之間有笑意在流淌,雖不明顯,卻有柔和的弧度。
而且不隻是這個男人,薄芷的眉目也像這個女人的。
更令我驚奇的是,女人的右眼角下方有一顆淚痣,同薄驍一樣!
這個認知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更是堅定了內心的那個念頭,薄芷和薄驍應該就是雙胞胎沒錯的,至於照片上的男人,應該是薄芷的父親。
照片上的女人,應該是薄芷和薄驍的母親吧。
但,那個穿婚紗的女人又是怎麽回事?他們是三角戀嗎?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告訴我,我也不好意思問薄芷,害怕打擾他工作。
但是很快的,看到下一張照片的時候,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手一哆嗦,相冊直接掉到了地上——
那張照片,是……
我的母親鄧椿梅還有薄芷的爺爺,薄勳宏的合照!!
我一隻手捂著嘴,難以置信地看著照片上的兩個人。
我媽挽著薄勳宏的手臂,很俏皮地比劃了一個茄子手。
兩個人看著並不像是偷情的關係,這種狀態更像是兩個好朋友一般。
我承認我媽懷我的時候,就已經三十了,算是高齡產婦了。
薄勳宏應該跟我媽差不了多少歲,薄勳宏保養得很好,頭發也看不出來白色的。
我不知道這兩個人竟然還有聯係的!!
我突然覺得事情遠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
我本來以為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和薄家這種名門望族八竿子打不到一邊去,奈何現在我才發現一個很恐怖的事實,在我生活中出現的每一個人,包括薄芷,似乎都帶著某種目的性靠近我。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有聯係的,這種聯係讓你遠遠想不到!
將整個相冊簿都看完了,最令我震撼的,莫過於這張我媽鄧椿梅和薄勳宏的合照了。
這下子看來,薄勳宏似乎在刻意掩飾著什麽,故意把這本單薄的相冊簿放在一堆名著典籍裏麵,有句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通常很少有人會把自己最私密的東西,放在書架這種大刺刺的地方,保險櫃、書櫃或者是床底,這才是通常看上去保險的地方吧,但是他放在這麽明顯的地方!
看樣子薄勳宏也不是一個善茬啊!
我這麽想。
奈何薄勳宏已經入土為安了,我又不可能跟個死人對峙。
眼下重要的是我媽和薄勳宏之間的聯係。
我給蕭苛打電話,讓蕭苛同我調查一些我媽生前同哪些人關係比較好。
我囑咐蕭苛,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薄芷,因為這畢竟是關於我媽的事情,我想自己調查。
現在我出不了門,就隻能拜托蕭苛了。
晚上蕭苛給我打電話,跟我說,“老姐啊,老媽看著傻乎乎的,其實還挺精明的,我不是翻找她的手機嗎,看她把大部分的信息都給刪除了,就隻剩下跟王鬆慧,還有一個女人的。”
王鬆慧就是之前小賣部的那個王姐,問我要錢的那個。
我問:“另一個女人是誰?”
“我不知道啊,咱媽給她的備注是李。”
“你把短信截圖發給我看看!”
“哦好的。”
很快我就接收到好幾張截圖,手指都在發抖,可能是今晚上有點冷了。
我媽跟這個姓李的女人,聊天記錄有些古怪。
說什麽,“人到手了,打錢”之類的話。
要不就是“你可別不滿足,能找著一個已經很不錯了。”
這些話都是我媽發的,那個姓李的女人隻是淡淡回複我媽一個“嗯”字。
我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
因為我了解我媽鄧椿梅,她除了我們村那幾個牌友之外,再沒有跟她交好的女人了。
而且我們村一個姓李的都沒有,這個女人肯定不是我們村的。
我抱著嚐試的心態,給這個號碼回撥過去。
沒成想竟然接通了。
對方的聲音有些粗噶,語氣有些不耐煩,“你誰啊?”
應該是個脾氣不太好的女人,我抿了下嘴角,介紹自己是蕭茴,是鄧椿梅的女兒。
聽到我媽的名字,那個女人在那端沉默了片刻,隨即態度立刻變得好了許多,笑著跟我說——
“啊哈,原來是椿梅的女兒啊,椿梅現在過得怎麽樣啊,你怎麽給我打電話呢?”
“阿姨你好,是這樣的,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您,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關於誰的啊?”
“哦,關於我媽的,我看到了你和我媽的短信聊天記錄,因為我媽已經去世了,我給她整理遺物的時候看到的。”
那端又沉默了片刻,繼續笑著道,“好吧原來是這樣,要不你約個時間,咱倆見麵談吧,有些事情在電話裏麵一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我說好。
當天晚上那個女人就給我發短信,讓我明天去某某茶莊找她。
我本來是打算跟薄芷說一下的,可是薄芷已經連著兩個晚上沒有回來了,我猜測他肯定是還在忙,他既然說要我給他一點時間,那我就給他一點時間好了。
我不想去懷疑薄芷什麽,但不代表我就要信任身邊的每一個人。
有些事情隻能我自己去弄清楚,有些話我也需要在四處權衡之後,才會相信。
我把兒子送到兒童看護中心,跟那裏的老師說就幫我看一天的孩子就行,我留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又留了薄芷的手機號碼,若是老師聯係不上我,還可以聯係薄芷。
到了茶莊,我看到了那個女人。
她不能說是其貌不揚,隻不過右臉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完全都露出來,挺觸目驚心的。
我在她對麵坐下。
她裹了下披肩,自顧自給我倒了杯茶水,衝我笑,“你是椿梅的閨女啊。”
說著,目光不懷好意地打量我,“你長得可比椿梅漂亮多了,這小鼻子小嘴巴的,真精致呀。”
“謝謝。”我幹笑兩聲,喝了兩口水,舔了舔嘴巴,這才問,“李阿姨你好,我就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薄勳宏,你知道他和我媽是什麽關係啊?”
“啊薄勳宏,該不會是薄家那個老頭吧!”
“對,不過已經過世了。”
“我認識,他啊、”
女人說著,再次頓了頓,突然壓低了聲音,“不瞞你說,你媽以前缺錢,販賣過兩個女人,一個叫方寰,聽說是個瘋婆娘,一個叫杜小雅,長得那可叫一個水靈!”
這個女人告訴我說,她叫李嫚玲。
之前跟我媽是通過在賭場認識的,她知道我媽和方寰之間的關係,方寰喜歡我媽,不過我媽不是同性戀。
我媽之所以跟方寰客套,其實隻不過就是為了方寰的錢罷了。
久而久之,我媽便煩了方寰,就想著把她販賣掉。
“不過這個方寰啊,人很機靈,中途逃走了,你媽為了交差,就又拉了一個墊背的,叫杜小雅,聽說這個杜小雅是那個薄勳宏的兒媳婦,薄勳宏一直看不慣這個窮酸的兒媳婦,怕她耽誤自己的兒子,所以就尋思讓你媽把她賣到大山去。不過到底是不是兒媳婦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沒見過薄家人承認過杜小雅。”
“杜小雅是長這個模樣嗎?”
我掏出隨身攜帶的那本相冊簿,翻開杜小雅的照片給李嫚玲看。
李嫚玲跟看著寶貝兒似的,兩個眼珠子都晶亮起來,跟撥浪鼓一般用力點頭,“對對對就是她!她就是杜小雅!長得這麽水靈,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啊。”
我並沒有多麽歡喜,反倒是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按照我的推測,若這個杜小雅是薄芷和薄驍的母親的話,那麽——
因為我媽的緣故,把杜小雅販賣到了山區去,說不定薄芷知道這件事情!!
我又想到他曾經那句沉重又悲廖的——
“我有多煎熬,你怎麽會知道?”
是啊,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麽薄芷他,一個人承受的那些痛苦,我是他賣母仇人的女兒!
他應該不想讓我背負上這些負擔,所以才不肯告訴我真相的吧!
薄芷!
薄芷……
我鼻頭發酸,心髒鈍鈍的難受著喘不動氣,鋪天蓋地的疼痛襲來。
“那,那個杜小雅現在怎麽樣了呢?!”這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事實。
“唉,這個我也不清楚了,被賣到大山去的話,一般很少有人能逃出來的,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毒打,我再也沒見過杜小雅,我也再也沒見過你媽媽,你說你媽死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說來話長……”
我歎了口氣,吸吸鼻子緩緩道,“謝謝你了李阿姨,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沒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這段茶水我請了。”
說著,我便起身,身子驟然搖晃了一下,緊跟著腦袋就變得暈暈乎乎的,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天旋地轉。
我揉著額角,腳步踉蹌,看向對麵變成三個頭的女人,用力甩了下腦袋,“我、我怎麽這麽暈……”
最後浮現在腦海中的,是李嫚玲陰狠算計的笑容,“哎呀小姑娘,頭暈就對了,你長得也挺漂亮,肯定能賣個好價錢的哈哈哈,又賺了一筆!”
“哈哈哈——”
我滿腦子回響著的,都是李嫚玲的笑聲,那麽陰險。
很快我便再也沒了意識……
身子好重好重,我像是掉進了一個大坑之中,我幻想著自己往上爬,但是怎麽都動不了,手腳都被束縛住了,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身上。
我想推開它,但是這塊大石頭那麽那麽地重,我一遍遍呢喃著薄芷的名字。
希望薄芷能來救我。
我喊的嗓子都啞了,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一個人都沒有。
驀地驚醒!!
映入眼前的是布滿蜘蛛網的天花板,一個肥頭大耳,長相奇醜的油膩男人,正壓在我身上,微微眯著眼睛,眼底散發著貪婪的目光,在用力撕扯著我的衣服!
我尖叫一聲,屈起一條腿將他踹下了床去。
“你是誰?!我怎麽會在這?!”
我將衣服裹緊了,一邊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廢棄的土牆和木門,坑窪窪的泥地,塵土飛揚。
我現在正坐在炕頭上,周圍鋪滿了稻草,床單已經髒得看不清本來的麵目,散發著腐爛變質的惡臭味。
我一陣作嘔!
那個醜男從地上站了起來,拂去屁股上的灰塵,直勾勾地看著我,說話有些不太利索,“你、你別害怕,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我一愣。
想起在我暈倒之前,李嫚玲陰險得逞的表情,她該不會也是人販子吧?!
我被算計了!!
“你長得可真好看,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麽好看的女人。”
醜男嘿嘿笑著,又朝我這邊逼近。
“別過來別過來!”
我全身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如臨大敵一般,一邊用力裹著自己,一邊惡狠狠地朝他怒吼,“滾啊!我要我老公!我老公可是薄芷,你別靠近我!!”
我哭了起來。
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完了。
這輩子都會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再也出不去了。
風水輪流轉,之前我媽販賣過別的婦女,現在她的親閨女也跟著被販賣了,這就是報應吧。
我哭得幾乎肝腸寸斷,我的世界一片迷茫,從來都沒這麽絕望過。
“哎你別哭啊。”
醜男在炕頭邊頓住腳步,撓了撓油膩的頭發,歎了口氣,看著我說,“我在這深山都住了三十多年了,一直沒老婆,大家都嫌棄我長得醜,所以不跟我。我、我隻是覺得你好看,我想對你好,你要是跟我的話,我肯定會對你好的,對你一直好。”
“可是我已經有老公了!我要我老公,我老公對我很好很好!沒有人能比得上我老公!”
我越哭越難受,在這個時候感性支配了我全部的理智。
醜男慌亂起來,又撓撓頭發,我看到他的頭皮屑嘩啦嘩啦滿地落下,搞得我又是一陣反胃惡心。
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我聽到他又說,“可是你逃不了了,我已經花了大價錢買你,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你放心吧,我會比你原來的老公對你還好的,你就給我生個兒子吧,怎麽樣?”
“嗬嗬,想得美!”
我把頭別到一邊去,透過低矮的紙窗戶,看到外麵的山溝溝,還有大片的田地,連綿不絕看不到邊際,我心裏又是一陣絕望。
之前看過相似的報道,那些被拐賣到大山深處的婦女,通訊不發達,沒辦法呼救,這裏路況不好,車子也進不來,寸步難行,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個窮鄉僻壤出不去。
更甚者,有人想要逃出去,逃到一半便會被抓回來,然後一頓毆打!
從此以後再也不敢逃出去了!
我絕望難捱,深深的無助,隻能抱著腦袋痛哭流涕。
薄芷現在應該在瘋狂地找我吧!
但是奈何手機也不在我身上,我現在什麽都沒有,這裏的信號又不好,他應該不知道我在哪才對,該怎麽辦……
我還有嗷嗷待哺的兒子呢,我不想看不到我老公和我兒子啊!
“你給我生個兒子吧,我很想要個兒子呢,好不好呀。”
醜男搓著兩隻手,又說。
我急了,本來就煩躁,聽他這番話更是煩躁,立刻衝著他吼道,“呸!我才不會給你這麽惡心的人生孩子!”
他憋了一下嘴,神情有些受傷,“你也覺得我醜?”
“不,醜是一方麵,我隻是覺得你參與販賣這種行為更叫人惡心!”
“唉!隨便你怎麽說吧,我花了錢買了你,反正我今天就要兒子。”
說著,便朝著我這邊步步逼近。
那一口大黃牙微微張開散發著滿嘴的惡臭味,我嫌棄地把臉別到一邊去,一隻手捂著嘴巴,一邊踢腿想要再次把他踹倒,“滾開!滾開!”
他拽著我的兩個腳脖子,直接要脫我的褲子。
我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暖流襲來,哇哇大叫,“我來大姨媽了!我來大姨媽了不準碰我!”
他的動作停住,歪著腦袋,跟個傻子似的看我,“什麽是大姨媽?”
“就是女人每個月都要流血!流血的時候你不能碰我,不然我會死!”
我隨意亂說一氣,他似乎是相信了,鬆開我,下了炕頭之後轉身就走。
我稍稍鬆了口氣,事實上我是真的來了大姨媽了,我能感覺出來。
不過現在我該怎麽離開這?這才是關鍵。
正想著,那個醜男又進來,遞給我幾塊布條,“以前我娘就是用這個,你也用這個吧。”
我嫌棄地看著那布條,心想這裏應該是落後到了極點,像是改革開放之前那種荒廢式的生活,竟然連衛生巾都沒有。
“那衛生紙也沒有嗎?”
“沒有。”
“啊?那你平時上廁所怎麽辦?”
“就用這個擦呀。”
我:“…………”
不過我得感謝我的大姨媽,在這個時候救了我一命。
好歹的醜男不碰我了,我暫時安全了。
我希望大姨媽來的時間長一些,別輕易回去。
換好了布條,我本來是想勘察地形然後跑走的,不過四周都是土房子,眼看著天色也暗淡下來,大晚上的萬一再有野豬怎麽辦?
所以眼下我不能心急,我要慢慢計劃逃走,不然這個醜男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
這麽想著,我從廁所回去之後,對醜男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
“你叫什麽名字?”我盡量地耐著性子,問。
他看我,嘿嘿嘿地笑,露出一口大黃牙,“大家都叫我大柱。”
“哦。”
好接地氣的名字。
“那你叫什麽?”
“我叫……呃,翠花。”
我隨便信手拈來起了一個名字。
他又嘿嘿笑起來,傻乎乎地說,“我們村也有一個叫翠花的,不過沒有你長得這麽好看。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就跟城鎮裏麵賣的那些洋娃娃似的。”
我冷哼了一聲。
“呃嗬,真是謝謝你哈。”
還沒人說我是洋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