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戰國新史
“你要我如何是好？秦子語。”
不卑不亢，也沒有絲毫的懼怕躲閃，那雙曾經總是含情默默凝視自己的雙眸此時卻如此大膽的直視著自己，質問自己，這讓他不知所措。
卻如所言，當他知道阿房的重生已然是另外一個人占據了這個身體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有借口可以逃避過去。但是每當看到這死而複生的熟悉的麵容的時候，往事便如影隨形讓他痛苦。
矛盾的心理造成了他的反複無常。
“我很好奇，你究竟對阿房是懷著怎樣的一種感情，能讓你在愛恨之間如此極端扭曲。”不含任何情愫的雙眸隻是單純的好奇著，這或多或少讓秦子語感到失落。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隻是我無法容忍她的背叛與殘忍。”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冷漠然而這種掩飾卻是最真實的答案。
拙劣的謊言，既然這樣自己又何必糾纏於連當事人都看不清的過往呢？時間是最好的濾網，曾經的愛與恨，情與仇，對與錯，是與非都會慢慢沉澱出真相。既然這樣自己又何必急於一時秦子語口中的事實呢？
從秦霜口中所知道的關於秦子語與阿房的事情，還有那晚自己血崩差點喪命的事情，已經不難在心中勾出一個事件的輪廓，隻是這輪廓上的那層薄霧還有待一點點的退去才能看到整個畫麵。隻是秦霜並沒有告訴她將來不能在有孩子，還有秦子語不會讓她為自己有所出的話。
這般看來，事實不過於幾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
祺兒，主公，嬴政，柔姬，秦子語。
但真相卻又遠不會這般簡單，這兒女情長也勢必牽扯著權位爭鬥的肮髒黑暗。隻是這些對於現在的自己並不是最重要的。眼下重要的是弄清楚這新的曆史中各個國家的情況，最重要的是秦國與嬴政的現狀。
穿越那日的填坑與牢中的設計讓阿房隱隱覺得，曆史正在向極其扭曲的方向發展。
然而要想知道這些情報，目前唯一的途徑隻有秦子語，所以不可在過去的事情上多費精力，還是直接進入正題。
“可不可以暫時忘記過去，不是我不願意承擔，隻是你有你的真相，我也有權力自己去還原一個真相。更何況於你是江山社稷一統六國重要，還是一個已經逝去的人的過去重要呢？”
“嬴政必須成為秦王，六國定要被統一。”
說道江山雄心時的秦子語眼中神采奕奕，有如王者般不可一世的霸氣與之前的喜怒無常判若兩人。果然這個人心中重要的不會是兒女情長，既然這樣，那阿房的真相也想必多是他的猜疑與猜想。這樣的人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與精力去為了一個無法與江山相比的女子付出什麽，對與錯不過是他一時的心情而已。
既然這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
“既然如此”想到牢中那失望憤怒的表情，阿房又多了一個不知如何麵對的人。“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既然要幫嬴政登基，就從他的近況先開始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卻是如她所言，自己不能一直被那些無謂的情緒困擾，眼下重要的事情何其多，又怎能為一個早已不複存在的人的過往而煩惱呢？秦子語突然認真凝視其那張熟悉不過的臉，想不到自己居然需要一個女子來點醒自己。這個身體裏的新的靈魂讓他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來，原本以為不過又是一個隻懂兒女情長的弱者。
但是就眼下之勢看來，或許在這爭權奪勢的戰亂時期，這雙單純堅定的雙眸或許真的可以幫到自己。
這樣想著，原先因為那些滿是疑團的事情而煩悶的心情也一掃去大部分。
“先從秦國的現狀說起吧。”秦子語長吸一口氣，放開了懷中的人，又成了平躺的死屍姿勢，雙眼隨即陰雲密布。這樣的表情讓阿房有了更加不好的預感。
“按照曆史，此時因秦國的國君因該是秦襄王，也就是嬴政的父親秦異人。而呂不韋則作為權傾朝野的丞相輔佐秦襄王，並在嬴政母子回國後，排除異己輔佐嬴政成為秦王。”
秦子語緩緩敘述，語調一如往常的淡漠。而原本的曆史也卻是因該如此。
“然而秦國現在沒有國君也沒有褚君。”
一句然而就將原本的曆史改寫，這樣的現實讓阿房不由得詫異。難不成呂不韋篡位成功？是他篡改了曆史嗎？
然而秦子語接下來的回答完全否定的阿房的懷疑：“秦國的大權現在都在趙姬的手中，而呂不韋則被趙姬滿門抄斬。”
呂不韋也…
天雷有木有？
阿房好不容易清晰的思路此刻一片迷霧。
“趙姬？那嬴政為什麽沒有回到秦國？秦襄王呢？他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為什麽呂不韋會被滿門抄斬？”
這一連串的問題和他剛開始得知這些時候的反應是一樣，隻是他沒有如她這般問出來，因為無人能問。
“趙姬和嬴政三年前回到了秦國，而當時的一切確實是按照曆史一步一步發展的。直到一日，秦宮發生宮變，具體的情況無法得知。隻是一夜之間呂府屍橫遍野，而秦襄王也在第二天稱身體不適暫不早朝，呂府之事對外宣稱與二王子成喬意圖謀反，故而誅九族。而成喬一番黨羽也盡數被誅殺。主犯呂不韋和成喬的屍首三日後吊於城門示眾，關於屍體的真偽已經辨認過，卻為成喬和呂不韋。”說道這裏秦子語看了眼身旁可以說是目瞪口呆的阿房時，居然插進一句：“你發呆的樣子很醜。”
哈？
用不用這樣小氣…
然而看似報複的話語也讓阿房從那不可言明的心煩中解脫出來。新的曆史，卻要一個舊的結局，如此撲朔迷離的巨變要如何是好呢？一時間失去了前行的方向，阿房覺得這根本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嚇到了？還是說你害怕了。”故意挑釁般的眼神讓阿房心中不悅，倔強話語隨之而來：“這有何可怕？看我無敵奧特曼如何拯救世界！”
曆史被改變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那無可救藥的衝動與逞強在他人眼裏是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