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給爺暖床
上燈時分，看著無意離開的秦子語，心想自己當真沒騙人啊，可是為什麽他此刻會在自己的房裏，而且看樣子準備就寢呢？
躊躇一陣，看著徑直朝床邊走來的便要更衣的秦子語，難道當真是要——
“你每天都這麽早睡覺？”
這會也就七八點的樣子吧，用不用這麽早就休息了？以前自己不瘋到淩晨絕不上床啊！還是說他秦子語想要——可是前半晌不是說不讓自己勾引他嗎？怎麽這會到主動送上門來了？到底是神木情況？有解說嗎？
“閑來無事，早早歇息，有何不可？”秦子語這十二個字讓阿房覺得他絕對偷窺了自己的內心，故意整自己。
“我真的沒騙人，明明古代人就喜歡蹦四個字。”阿房蜷著身子躲在角落裏碎碎念，天真無辜的表情盡收秦子語的眼底。
“怎麽？還要我來伺候你？”依舊一副冷漠表情，微眯長眸看不出一絲半縷的感情。
小心翼翼的左瞅瞅，右瞅瞅，確實是本人呀。無辜的眨眼天真問道：“不是說不準勾引你嗎？難道你喜歡‘投懷送抱’？”
這句無心之問讓秦子語的心中泛起漣漣酸楚，說不清原因，卻又不能避免。
一把扯過纖細手臂，阿房冷不防人便摔進那炙熱結實的胸膛中。
心中掠過絲絲慌亂，雖然已有兩夜的經曆，但終究還是不習慣與男人這般的親密接觸，尤其對方是秦子語。明明害怕他在要自己，但是心中卻又有一絲絲期待，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對於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阿房覺得自己一定瘋了。
看到自己懷中的人低眉羞澀，昏黃燭光下的紅頰，心中不由得異常煩躁，下身居然挺拔起來。另一隻手不由得還上楊柳細腰。
眼下這一幕如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定會以為是新婚燕爾的柔情蜜意，自是想不到兩個人此時卻是各懷心思，並沒有真正的情愛。
心想著不會來真的吧，阿房小心翼翼的動了下身體。而這一動也讓秦子語回過神，將懷中人兒樓的更緊，繼而露出一絲讓人無法名言的笑意：“給爺暖床。”
哈？！
抬眼望去，詫異的並非“給爺暖床”這四個字，而是秦子語居然笑了。
“你笑的真難看…”沒有癡癡入迷的眼神，阿房用同情的眼神表示了自己的真誠意見。
哭笑不得秦子語當真想掐死眼前總是有意無意裝無辜的人。不在多言，利落的將阿房和自己丟進錦被中。
接下來的場麵更加冷場。
兩個人如死屍般直挺挺的躺著不動不言，阿房兩隻眼盯著床頂盯到流眼淚。唉，視覺疲勞啊！
可是一旁的秦子語也這般直挺挺的不動，自己也不好有所動靜。頭一次這樣安靜的躺在一個男人的身邊，一個蠻橫的要了自己身體的男人身邊，又或者說一個蠻橫要了自己身子的男子此刻靜如死屍一般躺在自己身旁不言不語，怎麽整的好像被摧殘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呢？
又過了一會，依舊沒有動靜，心中苦喊，難不成古代人另一癖好是睡覺裝死屍？
就在阿房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秦子語終於翻身了，翻身將自己攬入懷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身體更加的僵硬了。
“靠過來些。”聲音依舊冰冷，但少了些陰沉。
猶豫一下慢慢靠近，任那雙臂將自己環得更緊。
“你哭了嗎？想家了嗎？”秦子語的聲音放得柔軟。
“…”
其實我是視覺疲勞…阿房不知道如何回答這麽溫柔的提問，也不適應這讓人窒息的擁抱。
等不見阿房的回答，秦子語便不在多言。過了不知多久，就子啊他以為阿房已然熟睡的時候，平靜的聲音帶來了不平靜的詢問：“秦子語，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一統六國之路漫漫，我又該如何麵對你呢？”
幫助嬴政登基不夠，還要助他一統六國，如果這就是你我共同的目的，那麽這以後的漫漫長路中我要如何麵對你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你說要唯你是從，你說不要存有非分之想，你說要絕情忘愛，你說不要勾引你，可是轉眼你卻躺在了我的身邊將我攬入懷中，溫柔話語不曾見過。這是何意？
不知如何回應阿房的問題，尷尬氣氛不言而喻。
許久，阿房等不見回答心生厭倦，想要掙紮出來，卻換得秦子語冷冷的事實：“是我無法麵對你，房兒。你告訴我，那些是事實那些是謊言？你可是主公派來的細作呢？”
你可是主公派來的細作呢？
一語驚起阿房夢中的回憶。
暮色深沉，湖風清冷。
一個陌生男子，一張眉目清俊的臉龐，一雙被恨意迷惑了滿是冷陰的眼瞳中的猶豫。
“房兒，你告訴我，你可是主上派來的細作？”
“秦子語，你果真不相信我？”
碧波倒映著遠山的青翠，岸上綠柳隨著微風輕拂，卻不能拂去樹下兩人的心灰意冷。
“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是嗎？”阿房清秀的臉上有過瞬間的憤怒與絕望，漸漸又平靜入一潭深水，看不見潭底的暗藏洶湧。“於嬴政，於主上，於祺兒，你都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平靜的語調換來男子眼中的驚濤駭浪，然而冰冷無生的語句中，是無限的殺機：“是或不是，我都不能留你在我的身邊。”
掏出一個白潤精巧的小瓶，一把鋒可削鐵的匕首。
“二者任你選。”冷漠甚至狠絕。
阿房沒有眼淚，沒有求饒，甚至沒有不舍，拿起小瓶，不給男子絲毫後悔的機會將其中丸藥全部吞下，而後嘴角揚起一絲好看的笑意，“累了，是要休息了。我會在另一個地方看著你如何在你的千秋霸業中疲憊不堪。”
男子心如刀割，抬手想要最後感覺一下那熟悉的體溫，卻隻抓到了空氣。
人已經隨著四濺的水花和慢慢平靜下來的湖麵消失不見。
隻是，夢境中的男子並非秦子語，那是一張與嬴政有著相似容貌的臉。
抬眼凝視那雙深邃眼眸，卻看不明白自己最想看到的真實。明亮雙眼迎著秦子語的困惑，心中想法傾瀉而出：
“既然你也知道我並非真正的阿房，算是重生又或是借屍還魂也好，我就是我。即便這身子是屬於阿房而非我的，那麽你也得到過了，也算兩清了吧。至於曾今的恩怨情仇，既然我替了她的身份，也無可逃避。隻是你既不願和我說出真相，卻又因為過去的孽緣對我苦苦相逼。你要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