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蛇蠍美意
一番忙碌之後，大夫開下藥方後便離去。
離開之前意味深長的對秦子語循循善誘道：“女子初夜萬不得索要過度，縱情過猛，傷人傷己啊！夫人經此番後，需要細心調養一段時日。這期間不可在同房，即便日後可同房時，也得溫柔耐心百般嗬護，由不得自己的性子強硬用力啊。”
這番話另房中眾人臉上表情瞬間各異。有人麵紅耳赤，有人目光如毒，有人一頭霧水，還有有人隻能是麵癱。
這詭異的氣氛容不得秦子語多待一會，低沉嗓音一吼：“龍鳴！”兩人身形瞬間閃出眾人視線。落荒而逃有木有？
秦子語離開後，待下人將一切收拾妥當，便遣了綠玉去熬藥， 音兒去備下一些稀飯，好待阿房醒後能先吃些東西再喝藥。這看似關切的安排裏誰又能知道那已經被嫉火焚燒殆盡的心呢？
“秦霜，這可如何是好呢？”柔美聲音滿是憂愁，惹得秦霜也心急起來。
“柔夫人不必擔憂。”秦子語雖然沒有公然昭示柔姬的夫人身份，但是做下人的卻要懂得見風使舵，明白主子的心意。所以一改往日柔姑娘的稱呼，稱其為柔夫人。“大夫已經給阿房姑娘診治過了，藥也開了，隻要靜心休養一段時間便無礙了。”
“唉，”柔姬撇過頭，手抵住下顎，一副沉思傷感的模樣繼而言道：“可憐妹妹姑娘身子，就被——這以後要如何是好呢？待子語回來定要他好好補償妹妹才是。”這番話說的連柔姬自己都反胃，卻又不得不說。
弦外之音秦霜聽得明白，但是出於女人的直覺拿捏不準柔姬的真情實意。雖然平日裏溫婉和善，但是麵對素日裏和自己不和，又與主人有染的阿房，曾經隻是風雨言傳兩人的事情，如今即成事實，柔姬卻還能一心如善不起漣漪，秦霜不信。
“阿房姑娘的事情，主人心中自有安排，秦霜隻管照顧姑娘的起居。”
真是個聰明的丫頭，話風堪緊。看來此人不適合為自己所用，既然這樣：“不知道妹妹的藥可是煎好，綠玉那丫頭毛躁的很，怕是會誤了妹妹的藥。”
驅趕之意甚是明了，秦霜也很識趣，借口看藥匆匆退下。出了屋門，心中不禁一絲憂慮，知人知麵難知心，怕是主人身邊以後要不太平了。以往柔姬溫柔如水，和善親近，倒是阿房性情狠辣總是找柔姬的茬。但是現在看來，柔姬或許比阿房更來的可怕。正想著該如何在柔姬和阿房之間獨善其身，便見音兒端著一碗熱粥迎麵走來。
“這一臉愁眉不展為何？難不成那阿房醒了為難你了？”這裏的下人都知道以前阿房的狠性情狠毒不講理。稍有不順心的就對下人們橫加指責更甚於體罰。因為以為秦霜吃了阿房的虧，便替其不平起來：“不就是替主人跑腿的嘛，比起咱們下人來不知道尊貴在哪裏了。說起來龍鳴天天跟在主人身後也不見這般跋扈，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兩。倒是柔夫人，明明相伴主人左右，卻還要受她的欺負。如今還要來照看她，真不怕折了自己的壽。”
音兒的性子急，秦霜一個沒攔住，便這樣沒心沒肺的扯著嗓子喊出來，日後怕是沒有安穩日子過了。因為這番話無論給阿房聽去又或是柔姬，都隻怕會給她招來禍患。
“莫要胡說，趕緊把粥端進去，莫要涼了浪費了夫人的心意。”既然話已出口，也隻能看個人的福分了，眼中多了些無奈，看著音兒關上屋門，不覺得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禍從口出，在這亂世中但求安穩，警言慎行是不可少的。
音兒剛一進屋，柔姬便急急起身結果熱粥，心中不快便為其不平起來：“如今姑娘已貴為夫人，可見主人的心意。這等粗活何勞夫人，更何況怕是有人受不起這樣的福分，怕是遭了報應。”看著床上的阿房，一臉忿然。
“音兒修的胡說。房兒是柔姬的妹妹，姐姐照顧妹妹那裏是粗活，更談什麽報應。”柔姬雙眸微瞪，故作生氣。
“音兒說的是真的，就是看不慣她那種人。”因為委屈卻又不滿的反駁：“夫人這般好，她定是氣不過用了什麽手段勾引主人。否則主人怎會要了她的身子，還、還——”後麵的話難以啟齒，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柔姬聽聞心中舒暢了幾分，但是臉上卻厲色相對：“姑娘家家胡說什麽？在這般無力看我找人掌你嘴。”
見柔姬真生氣了，音兒嘟起嘴也不敢再說什麽。
這時綠玉端著藥進來，柔姬沒見秦霜，便囑咐了音兒接過藥後打發綠玉離開了。
而床上，阿房早已醒來，就在音兒屋外抱怨自己折壽的時候。心中感歎，看來這前身當真是受不起福的人。
拿捏不住該如何麵對屋中的柔姬，卻覺得肚子是有些餓，緩緩睜開眼，便看到一雙桃眼柔情萬分，滿是關切的凝視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沒被美人這樣的盯過，身後卻禁不住泛起陣陣寒意。
“妹妹可是醒了？”柔姬急急起身，蔥白細指探上額頭，冰涼之意讓阿房寒意四生。
“勞煩姐姐照顧了。”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但也總的應付應付。既然她叫自己妹妹，那麽自己姑且喊聲姐姐吧。
豈料這聲姐姐喊出，屋中兩人隨即僵立，仿若受到了什麽驚嚇。
“姐姐？”阿房不知緣由，試探的詢問。
柔姬回神很快，但是言語間依舊掩不住自己的驚訝：“妹、妹妹，粥趁熱喝了吧。”心中卻在擔憂不知道阿房這是唱著哪出。原本思麽著看到自己的悉心照顧，醒來的阿房定會大發脾氣，趕自己離開。這樣，自己離開無人照料的阿房若是有什麽意外也會有音兒為自己作證與自己無關。但是對方卻一反常態，柔姬端著粥居然不知如何是好。
“姐姐，這粥——”自穿越來，自己還滴水未進，這粥此刻整合自己的胃口。但是卻見柔姬麵露猶豫之色。
這粥此刻拿捏不住該不該自己親手給阿房喝了，難道是她知道了自己下藥，故意設計自己？
就在柔姬猶豫之際，音兒上前接過碗，“這等事情還是又奴婢來做吧，夫人何等尊貴，豈能勞煩夫人。”
這一來，柔姬鬆了口氣，安慰了幾句話後便借故離開。音兒隻當是夫人是不願親自喂粥給阿房便結果了粥，卻不知這粥中已下了藥，自己成了那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