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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真相永遠那麽殘酷

  不遠不近的跟在軟軟的車子後麵,她其實並不確切的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心裏茫然的很,隻是機械的跟下去。


  車子在一家公司門口停下,軟軟下了車,走了進去。


  木宛清沒有進去,她隻是坐在門口傻傻的等,等到日上中天,她也赫然醒轉過來。


  自己在幹什麽?在盯梢嗎?


  她慌亂的推著車子想離開,沒走多遠,卻看見季雨濃的車子緩緩的駛了過來。


  她找了個報亭暫避,手裏握著一份報紙擋住臉,目光遠遠的望過去。


  不多時,軟軟重新又走出來,而季雨濃此時也打開車門,單手在軟軟的腰上一摟,附在她耳邊喁喁細語,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麽,軟軟很快笑得花枝亂顫,柔軟的腰身,如風擺楊柳一般,微微起伏,姿態萬千,媚態撩人。


  木宛清怔在了那裏,雙手將報紙越抓越緊,直抓出了幾個破洞,報亭的老頭清咳一聲,說:“報紙抓壞了!”


  木宛清充耳未聞,那雙眼睛隻是死死盯住那一對男女,兩人此時已勾肩搭背的鑽進了車子,她閉上眼,兩行清淚緩緩溢出,而手中的報紙,已被她揉成亂亂的一團,慘不忍睹。


  車子很快又開動了,她扔了報紙,跨上機車跟上去,賣報的老頭在後麵叫:“喂,喂,你弄壞報紙還沒有給錢呢!”


  她隻是聽不到,機車在車流中穿梭,她的兩手抖得厲害,一不留神就會與人相撞,機車很就像一尾受傷的魚,在車河中艱難的前行。


  到得一處酒店,兩人結伴走了進去,仍是相依相偎,倒如一對連體嬰兒一般舍不得分開。


  木宛清的車頭重重的撞在酒店的台階上。


  還用再跟進去嗎?

  不!不用了,還是給自己,留一點最後的尊嚴吧!

  她調轉車頭,暈暈沉沉的往回走,一路上仍是跌跌撞撞,跟人撞了無數次,惹來無數次的謾罵和叫嚷,她隻是不吭聲,大眼圓睜,卻沒有一點焦距,隻是一味不知疲倦卻又毫無目的前行。


  一直走,一直走,要走到哪裏去,自己卻並不清楚,隻是不想停下來,仿佛隻要一停下來,就會發生很多可怕的事,就會忍不住的想尖聲大叫,想放聲大哭。


  其實,她早已料到的這樣的結局,隻是,一直不肯逼著自己相信罷了。


  是了,她有什麽好?


  就像當初,於晶晶聽說季雨濃向她求婚,驚訝的連舌頭都吐出來,半天收不回去,連聲驚呼說,木宛清,你到底哪裏好?怎麽會霸住那個浪子的心!

  是呀,她哪有什麽好?比起那個叫軟軟的女人,如於晶晶所說,她若是質地瑩潤的上好瓷器,她不過就是沒拋光沒上釉的毛坯,如何能贏取季雨濃的心?


  不過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替代品而已!


  所以,他不會給她婚禮。


  所以,他不會帶她進入他的世界。


  所以,他不關心她其他的事,隻會迷戀她的眼睛,她的身體。


  所以,她隻配像一隻金絲鳥兒,被他關在籠中,當他想念他的軟軟時,便在她身上尋找安慰。


  那麽現在呢?

  為什麽他的軟軟出現了,他還是沒有讓她走呢?


  她拚命的想著,然後,有了答案。


  是了,他終歸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他隻是不忍心傷害她而已,所以才會這樣,表麵上哄著她,背地裏,卻與自己的真心喜歡的女人私會。


  倒也真的難為他了!


  那麽自己呢?是不是該……知趣的離開?


  離開這個詞,一浮上心頭,她的心裏便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人把手從她的喉嚨裏伸進去,要將她的那顆心,生生的摘了去。


  為什麽會這麽痛?怎麽會這樣痛?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對這個叫季雨濃的男人,竟然有了這樣難以割舍的情思?

  車身突然又猛烈的震動了一下,她迷迷糊糊的翻下車去,手臂撞到堅硬的柏油路麵上,流了血,卻不覺得疼,她怔怔的看著自己手臂上蜿蜒的血線,心裏仍是想,為什麽?為什麽一想到離開這個男人,自己的心會那麽的疼痛?


  “宛宛!”一個清越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驟然響起。


  那樣熟悉的音調,勾起她久遠的回憶,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清俊的眉眼,溫潤的眼神,竟然是孟遠!


  “孟遠?”她輕輕的叫了一聲。


  “是我!”孟遠俯身將她扶起,又跑過去,把機車拖到人行道邊的花徑裏。


  “你怎麽了?宛宛,怎麽看起來神思恍惚的?”孟遠擔心的看著她。


  “沒事。”她搖頭,“我隻是有點頭暈。”


  “那就坐下來休息一下。”孟遠扶著她在石凳上坐下,又問:“你這是要去哪裏?”


  “哪裏?”木宛清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完全陌生的環境,她到底是走到了哪裏?

  孟遠看出她的神不守舍,微歎說:“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木宛清茫然的望著他,“回哪個家?”


  “當然是回木阿姨那裏,”孟遠苦笑,“我又不知道你的婆家住在哪裏,就算知道,我還是不出現你的丈夫麵前為好。”


  一聽說要回自己的家,木宛清連連擺手,“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到自己家,媽媽看到我這樣子,會難過的!”


  孟遠在她麵前蹲下來,認真的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聲問:“宛宛,到底出了什麽事?你怎麽看上去恍恍惚惚的?”


  出了什麽事?


  木宛清總算清醒過來。


  其實,這算得上什麽事?對於浪子季雨濃來說,在外麵有女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從她第一次遇到他,她就該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一個男人,他放浪形骸,他是遊覽花叢的老手,是情場中的花花公子,她算什麽?她不過是一個替代品,隻怕連吃醋的權利都沒有,又有什麽權利在這裏黯然神傷?


  努力的將嘴角翹起,綻開一朵虛弱而溫婉的笑,她對孟遠說:“我沒事,隻是很無聊,隨意出來走一走。”


  “你確定,你真的沒有事嗎?”孟遠再次擔心的問,那雙清澈的眸子,似乎一直要看到她的心裏去。


  “我能什麽事?真的沒事!”她故作輕鬆的站起身,左右環顧了一下,問:“這裏是哪裏?感覺好陌生!”


  “這裏是青雲山山腳下。”孟遠回答,站起來,雙目遠眺,指著那青翠的山峰說:“你看,春天快來了,山尖都變綠了。”


  木宛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山尖確是萌發了一抹極淡的綠色,看上去,倒像戴了頂小而圓的帽子,以前季雨濃也帶她來過這裏,她不知不覺,竟然走到這裏來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問孟遠。


  “閑著沒事,想過來爬山。”孟遠輕聲回答。


  “就你自己嗎?”她又問。


  孟遠的臉上泛起模糊的笑容,“隻是覺得悶了,出來散散心,人太多,反而覺得吵。”


  木宛清微怔,孟遠的目光溫柔的凝睇著她。


  “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到山上走走吧!”他說,“算起來,我們自從重逢,就再沒有一起爬過山。”


  他說到爬山,木宛清陡地想起幾年前的那場山間大雨,就是在那次,她和孟遠,初次明了對方的心跡。


  而現在,她已嫁作人婦,物是,人非,她緩緩搖頭,“孟遠,你去吧,我想,我該回去了。”


  不想讓他誤會,更不想讓季雨濃誤會。


  想到季雨濃這三個字,心裏陡然又添痛楚,她低下頭,含了些許的淚,推車準備離開。


  孟遠一把攥住了她的車把。


  “你這個樣子回去,我不放心,宛宛,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想,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所以才會這樣難過,這樣魂不守舍,去山間吹吹風,冷靜一下,對你沒什麽不好。”孟遠誠懇的說。


  木宛清心意微動,是呀,去山間吹吹風,冷靜一下,她現在,的確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

  隨著孟遠上了山,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山路崎嶇,偶爾遇到難走之處,孟遠會伸出手,稍稍的拉她一把。


  不多時,兩人登上山頂,這麽俯視下去,周邊事物,盡在眼底,軟煙凡塵,芸芸眾生,俱在足底,刹那間,心胸似乎開闊了許多。


  她長長的籲出一口氣。


  孟遠也微微喟歎,仿佛自言自語的說:“每當我心裏悶的時候,就會跑到這裏來爬山,青雲山在T市算是最高的山了,登到最高處,往下一看,會覺得自己所有煩惱,跟大自然相比,就像塵埃一樣渺小。”


  木宛清不自覺點頭,“是,你說的對,站在這裏,吹一吹山風,真的覺得,心裏一下子豁達了不少。”


  孟遠微笑著看她,“你能這樣想就很好,宛宛,我希望你好好的,你快樂,我也會快樂。”


  他的目光溫軟如蝶翼,微顫著棲落在她的肩上,木宛清鼻中一酸,落下淚來。


  孟遠扶住她的肩,輕輕拭去她的眼淚,聲音幾近呢喃,“宛宛,他對你不好嗎?為什麽要掉眼淚?”


  他的指尖冰涼,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的凝望著她,他離她那麽遠,幾乎已經可以聞到他身上清甜的氣息,木宛清身子一震,急急的後退了一步。


  “我沒事,謝謝你。”她低低的說。


  孟遠苦笑著搖頭,找了隻青石坐了下來,又指了指附近的一塊青石,說:“你也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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