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強製溫存
“你難道就不會笑一下嗎?以笑侍人,卻總是不笑,倒像是要給我臉色看似的。”他微微不悅,鬆開她的手,走到海岸邊。
木宛清陡地驚醒,她在胡亂想著什麽呢?這個男人,哪有他的皮相看起來那麽溫柔?她已經付出她最寶貴的東西,卻還有二十萬沒有到手,可不能無故得罪他!
她快步跟上去,主動拉住他的手,展顏一笑,“我怎麽敢給你臉色看?你自己都說了,你是我的大金主。”
她笑得並不自然,那嫣紅的唇角是彎著的,露出潔白的牙齒,可是,那眼睛裏卻似是沒有一絲熱氣,他當然知道,她不過是刻意賠笑,想到這一點,陡然間又是心浮氣躁,仍是冷了臉,說:“笑得還是很難看,不如不笑!”
這個男人還真是難應付,她要怎樣還能笑得好看?木宛清斂了笑容,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我……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相處,如果你有什麽要求,就說出來,我會努力的學著去做。”
這話倒是說得誠懇,雖然昨天發生的事她很難過,可是,她想得到想要的,自然就得付出,這個世界上向來沒有免費的麵包。
季雨濃隻是苦笑,嘴角微咧,突然又問:“你會不會遊泳?”
木宛清點點頭。
季雨濃倒很是意外。“你會遊泳?”
“會的。”木宛清說:“小的時候,爸爸常常帶我去遊泳,那個城市裏也有一片海,沒有那麽大,不過,卻很好玩。”
兒時的記憶其實很甜美,有爸爸疼有媽媽愛,吃穿不愁,康永海其實算是個好父親,對孩子很是寵溺,那時,同校裏的小朋友還沒有一個人有芭比娃娃,可是她有,有兩個,一個會說話唱歌還會叫爸爸媽媽,還有一個會哭會笑會鬧會搖搖晃晃的走路會眨眼睛,惹得很多小朋友羨慕,視她為公主,其實,兒時的她,就是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
想到童年時的事,木宛清第一次開心地笑了,這樣的海,讓她有重溫舊夢的幻覺,換了泳衣,在水裏魚一樣的盡情遨遊,她遊得快了,連季雨濃也追不到,像一條靈動俏麗的美人魚,轉瞬消失得無蹤。
“木宛清,木宛清,你在哪兒呢?”季雨濃一下慌張起來,怕她出什麽事情,叫了半天無人應,忽見腿邊一物滑溜如魚,他伸手一撈,隻聽水聲嘩嘩,她自碧波中露出頭來,臉上身上的水珠晶瑩剔透,一雙眸子更是水波盈盈,微漾著笑意,嘴角微彎,似美好的上弦月。
第一次見到她這麽明媚的笑容,季雨濃隻覺心中一動,隻覺攝魂掠魄,不由自主就將她拉入懷中,她唇角的笑意很快被他吞沒口中,反複品嚐,越發食髓知味,欲求更多。
木宛清沒有反抗,連下意識那種推拒的動作也沒有,她的手軟軟的搭在他腰上,因為他驟然的狂野而緊緊地摟住了他精瘦的腰,隻覺得他的吻越來越瘋狂,那種唇齒纏綿的感覺如水,幾乎要溺死了她,她覺得窒息,頭部輕搖,他這才放開了她,臉上卻是一片潮紅,胸膛劇烈起伏,黑瞳的眸子裏有情欲的火苗在暗暗燃燒,他再度抱住她,大掌撕去她的衣裳,欲待攻城掠地,木宛清卻突然麵色蒼白,渾身僵硬。
她沒有拒絕他,隻是一直在發抖,那一個下午,暗藍色客廳裏的景象再次浮上心頭,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她害怕,而他那種狂野粗蠻的行為更讓她的心裏充滿著可怕的陰影,她不想要那種為人魚肉的感覺,可是,她卻明知自己無法拒絕,隻是近乎絕望的看著季雨濃,季雨濃的手軟了下來,就像那顆心,也開始微微的柔軟,他強抑住內心的欲望,對她微笑,說:“遊了很久了,餓了沒有?我們回去吃飯。”
兩人回了別墅,因為季雨濃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冰箱裏各式菜品一應俱全,木宛清上樓衝了澡,換了衣服,見季雨濃正在廚房裏忙活,他的動作略有些笨拙,她斜倚在門邊看他,輕聲問:“你這個樣子,是要做飯嗎?”
季雨濃停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說:“好久不做了,有些生疏。”
“你會做嗎?”木宛清好奇的看著他,這個男人,說他能做什麽她都相信,哪怕說他能做原子彈宇宙飛船她都不會好奇,可是,若說他會做飯,她可是打死也不肯相信,這麽一個整潔幹淨衣著考究永遠西裝筆挺的男人,要是會做飯的話,還真是有點驚嚇。
“我來吧。”她解下他身上的圍裙,季雨濃仍在那裏重複說:“我會做飯的,真會做。”
他重複了一遍後突然驚覺,思緒盤旋到一處突然失落無比,是,他是會做飯的,為了一個深愛的女人,他曾經用心學廚做羹湯,隻是,再用心也換不來他想要的愛情,因為那個女人沒有心。
他沉默的退了出去,木宛清不明白為什麽他的臉上突然又籠上一層陰雲,思慮半天,自己好像並無言語不妥之處,遂搖搖頭,動手做飯,這種男人高深莫測,幽暗如古井,哪是她這種小丫頭片子可以猜度的,算了,她不猜也罷,隻要能讓他高興,能拿到剩下的二十萬,就算功成身退了。
一番煎炸烹燉後,香氣誘人的菜品上桌,季雨濃剛衝了澡出來,見到桌子上的菜琳琅滿目,色香味俱全,不由稱讚說:“想不到,你倒是有這樣的好手藝,不如雇給我當廚娘算了。”
“你願意?你願意,我就天天給你當廚娘好不好?”木宛清心中一動,認真地看著季雨濃,做廚娘或許賺的不如當情人多,可是,如果他願意,她可以多做幾年。
季雨濃見她眸光一閃,遂知她心意,當下連連搖頭,“不可能,你不要再想,絕不可能!”
他不舍得,她若隻是他的廚娘,他豈不是動她不得?隻能看到卻吃不著,那是多麽痛苦的煎熬?他才沒那麽傻,放一個美嬌娘在屋子裏,卻強迫自己不許動,萬一真憋出點毛病,那才慘到家了。
“不行就不行吧,幹嘛說得那麽堅決?”木宛清原本也隻是突發奇想,見他拒絕得徹底也不覺得難過,盛了一碗米飯放在他麵前,說:“光看著好看還沒吃呢,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季雨濃早已食指大動,筷子拿起,頃刻間如風卷殘雲般將桌上飯菜掃進腹中,木宛清看得瞠目結舌,“不是吧?你幹嘛吃得那麽快?又沒有人跟你搶?”
“好吃。”季雨濃滿嘴的飯,好不容易騰個空隙說話,卻隻說了這兩個字。
雖然跟他之間並不交好,可是,看到有人這麽捧場誇自己的手藝,還是很高興,木宛清把他卷過的戰場又打掃了一下,她飯量小,有一點就飽了,見季雨濃看她便說:“我真是沒有想到,你這個有錢人是這樣吃飯的。”
季雨濃吃得很飽,正下意識的摩挲著自己滾圓的肚子,聽到這話便挑眉問:“那你覺得,有錢人吃飯應該是什麽樣?”
“吃很少的一點,然後,細嚼慢咽,嘴角始終幹淨,不會留下菜汁米粒。”木宛清細聲細氣的說著,季雨濃隻覺得好笑,問:“你這裏從哪裏看到的?”
“電視上,還有小說裏。”木宛清回答。
“那照這樣的說法,你才是有錢人,你看,你隻吃很少的一點,細嚼慢咽,嘴角也很幹淨,沒有菜汁……”他說著突然伸手過來,在她的腮邊一掠,她愣愣地問:“怎麽了?”
“有米粒,真遺憾,就隻差這一點,你就是有錢人了。”季雨濃妝作無邊遺憾。
木宛清再度笑起來,那笑自眼眸起,爾後慢慢波及至眼角,鼻畔,唇角,他剛剛發現,她真正笑起來時眼睛彎彎如月,帶著一點調皮與清新,美好無比。
木宛清看著麵前的季雨濃,他隨意的穿了件T裇和短褲,那短褲居然還是花花的,與他平日裏那種形象大相徑庭,不過,卻顯得更加平易近人,此時正放鬆的笑著,黑眸明亮如星子,唇角輕揚,手卻還摩挲著自己的肚皮,嘴角更帶了菜汁和米粒,看起來更像個沒心沒肺的大孩子,就像她家巷子邊的那些鄰家哥哥弟弟,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揩他臉上的米粒,手觸到他的臉卻猛地驚覺,立時又縮了回去,但季雨濃的手更快,他捉住她的手,對她清淺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