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亂世用重典

  葉辰前段時間以神通令宋理宗做了噩夢，隨後上朝之時，宋理宗便將這事向滿朝大臣講出。原本滿朝文武皆以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噩夢不過是說明皇帝憂心國事罷了。但史嵩之聯想到自己前段時間中了巫蠱，便覺得這噩夢預示金國將對南宋大規模用兵。


  “如此說來，大宋確有傾覆的危機……”


  葉辰眉頭微蹙，沉聲說道：“不過危機並不在金國。”


  實際上，史嵩之前段時間所中“巫蠱”，不過是葉辰以法術營造的幻覺而已。這片小世界中，連先天武者都難以生存，更何況上古巫蠱之術的繼承者？這等玄妙的手段，早就在這放小世界中斷絕傳承了，所留下的不過是禦蟲、用毒的手段而已。


  “還請上仙指明。”史嵩之心頭一緊，很是鄭重的抱拳說道。


  “吾曾俯瞰天地，發現北方有黑龍之氣。這會隻是乘風初起，待到其睥睨天下之際，必將危及大宋社稷。”葉辰背過身子，端詳著北方的天空，沉聲說道。


  史嵩之暗中觀察葉辰，發現這位方外神仙，眉宇間滿是愁鬱，似乎為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憂慮不已。良久，史嵩之向葉辰再度抱拳道：“北方黑龍之氣，上仙指的可是金國？”


  “非也。”葉辰微微搖頭，喟然一歎，“吾所指的乃是近來崛起的蒙古。”


  “蒙古？”史嵩之稍稍一愣，口中喃喃自語，“這蒙古前段時間還派遣使者來臨安，說要與大宋一道出兵討伐金國……”朝中上下紛爭不定，莫非這蒙古……


  “蒙古大汗成吉思汗，乃是世間少有的雄主。”葉辰把玩著手中精致的茶盞，低聲說道：“你覺得，他與大宋拿下金國後，會舍棄大宋這塊肥肉嗎？”


  葉辰將茶盞輕輕的放置在桌案上，史嵩之凝視著茶盞上繁雜的花紋，忽的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大宋的確有精兵，但數量終究太少，而且將官素質普遍不高。積貧積弱多年，若是驟然光複了北方，必定導致兵力嚴重不足。最終結果必然是全線崩坍，甚至危及南方防禦。


  “不會……”一股冰寒悄然爬上史嵩之的脊梁。


  “吾有三策可令蒙古自潰。”葉辰向著史嵩之緩緩伸出三個手指。


  史嵩之臉上神色愈發嚴肅起來，他向著葉辰長長作了一揖，朗聲道：“上仙教我。”


  “一虛與委蛇，坐壁上觀。”葉辰緩緩說道。


  無非要大宋假意出兵與蒙古一道攻伐金國，其實隻是敲敲邊鼓，趁機將中原部分城池拿回來。但所取得不過是部分重要城池，絕對不可貪多。此外援助部分糧草器械給金國，讓其大量消耗蒙古的兵力。


  “金國氣運已衰，必定敗亡。”葉辰篤定的說道，十幾年前他在蒙古草原上見到的一幕，已然預示了金國的滅亡。這個曾經強大無匹的國家，在蒙古騎兵鐵蹄下終將化作灰燼。


  “但資助其部分糧草器械，且不幫助蒙古大舉進攻金國，就能讓金國大批主力與蒙古相抗衡。”葉辰看向史嵩之淡漠的說道，這等情況下，隻能將多年前的血仇暫且拋掉。


  史嵩之縱橫沙場多年，自然明白葉辰的意思，“如此一來，金國滅亡後，蒙古短時間內也無力大舉南下？”


  “不錯。”


  葉辰微微點頭，屆時他還會讓梁子翁帶領長白山群盜在遼東作亂，狠狠地捅蒙古一刀。


  “這麽一來，隻怕……”


  史嵩之有些為難，若要放棄百年血仇。在金國滅亡之戰中，僅僅是敲敲邊鼓，收複幾座重要的城池，隻怕朝野上下都會爭議不斷，連陛下都要忌憚有人行清君側之事。


  “所以就需要第二策。”


  葉辰認真的對史嵩之說道：“不知道大帥可曾聽過皇城司？”


  “舊都未失之前刺探情報、維持皇城秩序的衙門……”史嵩之口中喃喃的說道，片刻後他全身一陣顫抖，難以置信的望向葉辰，“上仙是要……”


  “建立一衙門，行刺探情報，監察百官職責，另有體察民情職責，名喚鎮撫司衙門。”葉辰雙眸中似有雷霆萬鈞，縱是史嵩之見慣了風雨也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葉辰一拂衣袖，憑空虛造出一個石凳，將史嵩之緩緩托起。


  “我朝，向來是與士大夫共天下……”史嵩之看得出，葉辰是要加強皇帝的權威，在戰時似乎也隻有這等方式才能最為高效。但鎮撫司一建立，少不得便是一陣腥風血雨。首先針對的，便是反對坐壁上觀戰略的臣子。


  “亂世用重典。”葉辰一番話打消了史嵩之多餘的念頭，“大帥若有想法，可上奏陛下，吾可替陛下訓練鎮撫司的部屬。屆時鎮撫司部屬數萬，遍布於天下州郡，何事不可成？”


  縱是敵方大軍到來，也可於萬軍之中斬敵將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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