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110.初遇霞婆婆

  舟子頓住了，他轉臉看向巷子深處，立馬發現一個被黑袍罩住，麵掛黑紗的人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不是一個活人。


  不過舟子知道，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於是說道：“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霞婆婆。”女子的聲音再次從黑紗之下傳出。


  舟子問道：“你跟段家是什麽關係？”


  霞婆婆並沒有回答，隻是說道：“香香走得很急。”


  聽到這句話，舟子終於放下了遲疑，走進巷子。


  “前輩知道原因嗎？”舟子問道。


  霞婆婆說道：“段家出事了，所以她必須得走，越快越好。”


  舟子停在了距離霞婆婆三丈遠的地方，這個陌生黑袍女子給他的感覺極度神秘而危險，若不是為了段香香，即便是這個距離舟子也不願意走進。


  “出了什麽事？”舟子問道。


  黑紗輕輕晃了晃，許是霞婆婆搖了搖頭，便聽她說道：“還不清楚，不過我敢肯定，段家一定是出事了。老爺和老太爺都感覺到了，所以讓老爺和夫人帶著香香盡快離開，隻留了老爺一人繼續閉關。”


  舟子深深看了霞婆婆一眼，試探道：“你也是段家的人，而且你跟段小姐很親近。”


  這些，是舟子自己觀察出來的。霞婆婆對段明海和段香香父親的稱呼暴露了她是段家人的身份。而她對於段香香的稱呼格外親切，則暴露了她與段香香的親近。當然，舟子也不會全信。因為這些也可以偽裝，對於身份不明的人，舟子從來不會完全信任。


  霞婆婆笑了一下，說道：“你很聰明，看來香香沒找錯人。”


  舟子說道：“段明海大人閉關太久，此事有些蹊蹺。如果真如你所說，段家出事了的話，為何偏偏他作為一家之主不走，嫡係後輩卻全部離開？要麽你在說謊，要麽，段家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段明海大人不得不留下，但多半知道已無力回天，所以讓後輩先走，免得遭殃。”


  霞婆婆第一次轉過身，正麵麵對舟子。舟子分明感覺到黑紗之下有兩道銳利的目光透了出來，衝到了他的身上。


  “你比我想象之中還要聰明！”霞婆婆說道。


  舟子說道：“前輩覺得，現在的段家是怎樣的？”


  霞婆婆說道：“你應該知道一點兒，家中嫡係除了老太爺以外，已經不剩一人。旁係有些人在，但也走了不少。家中大小事務由段宏主持，這個人，有問題。”


  舟子與段宏有過一次接觸，當時感覺這個段家的大管家人很不錯，而且親切。倒是霞婆婆給人感覺陰沉詭異，不如段宏那麽好接近。


  見舟子沒有說話，霞婆婆繼續說道：“香香走還有一個原因，倒需要你來跟我解釋。”


  舟子問道：“我？”


  霞婆婆說道：“香香喜歡你，很喜歡，你知道嗎？”


  舟子沉默了，霞婆婆卻追問道：“你喜歡她嗎？”


  舟子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但對於段香香，他至少是會關心的。然而這個問題，舟子還是無法回答，於是依舊沉默。


  霞婆婆沒有等到答案，輕歎一聲，說道：“香香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她從來沒對任何一個男子提起過興趣，唯獨你是例外。我知道她的性子，認定了就不會改變。可是這一次父母要帶她走，她竟然沒有絲毫留戀，甚至……我覺得她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裏。你告訴我，在古墓裏，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竟然讓她對你沒有半點兒依戀？”


  段香香果然對舟子的身份轉變隻字未提！

  隻是理由，舟子也想不明白。他的眼前又出現了那個美麗的女子身影，山洞之中訣別的一幕，撕心裂肺的誓言，似乎又重現了……


  “舟子，我與你，不死不休！”


  一陣莫名的煩躁湧上了舟子的心頭，舟子看向霞婆婆，說道：“前輩來此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霞婆婆頓了頓，說道：“如果你心裏有香香的話，我希望你能幫助段家，為段家出手，在有必要的時候。”


  舟子點了點頭，說道：“隻要是對段家好的事情，舟子義無反顧。”


  霞婆婆輕輕點頭，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舟子，說道：“這是你爺爺給你的信，舟子，希望你理智一些，按你爺爺說的做。”


  舟子愣了愣，完全沒想到眼前的神秘女子竟然與爺爺相識。半信半疑的打開信紙，果然看到爺爺的字，舟子的態度一下就變了。


  或許之前對眼前的黑袍女子有著諸多懷疑，可既然是爺爺認可的人，舟子自然會多信幾分，哪怕依舊有所保留，但終歸不會再那麽戒備和懷疑。


  “晚輩不知道前輩與爺爺是朋友，之前失禮了。”舟子很是恭敬的對著霞婆婆一拜。


  霞婆婆淡淡的說道：“看信吧。”


  信的內容不多，即便舟子對爺爺的字每一個都要細細看清，也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整個讀完了。


  除了一些寒暄和讓舟子不必擔心，說自己在獄中也不敢有人為難以外，爺爺其實隻給舟子說了一件事——殿試之前，不要設法去救他，他也不打算在殿試之前出獄，即便王後主動放他離開，他也不走。


  理由很簡單，因為爺爺已經猜到了舟子要當眾退王婚，但爺爺作為臣子，終歸需要給王上一個交代。爺爺的交代，就是他被囚禁。殿試以後，王上很快會知道舟子的爺爺被王後私囚起來。出於理虧，相信他就不會再如何責難舟子當眾退婚的事情了。


  舟子明白，爺爺這是要讓王後騎虎難下，自食其果。以他的本事和在朝中地位，自然可以做到這一點。隻要爺爺在他退婚前不出獄，王上就隻能心懷愧疚的答應退婚，哪怕舟子狠狠打了王室的臉。


  隻是，即便爺爺在獄中都還在為自己考慮，舟子感到深深的愧疚。爺爺已經庇護了他十幾年，舟子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這一次過後，舟子知道自己應該要承擔起保護爺爺的責任了。


  “如果前輩方便，請你轉告爺爺，我會按他說的做。”舟子對霞婆婆說道。


  既然爺爺已經想好了，那就聽爺爺的吧，舟子不想再讓他擔心了。而且，麵對王室這種龐然大物，魯莽終歸不是上策。當眾退婚一事已經足夠魯莽，可說是年少輕狂的決定，要是他孑然一身，倒也就魯莽的做了。可為了爺爺，他決定用這種方式變相的退一步，也算是給了王室一些麵子。


  霞婆婆點了點頭，舟子又說道：“段家事情，我也會竭盡所能的。”


  這一句話，已算是承諾，有了更明顯誠意。霞婆婆輕笑一聲，說道：“段家的事還沒有爆發，不過一旦爆發，或許難以收拾。想要管段家的事，沒有實力是不行的。舟子，你還太弱了，一定要盡快變強。等需要的時候，我會聯係你的。還有，香香不會等你，北域道玄宗，那是一個超級宗門。你不希望下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隻能仰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