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地不是地，天不是天

  做了十幾年的夢，這還是舟子最迫切想要醒來的一次。


  還好，在他感覺體力已經快要耗盡，背後的塌陷已經快要追上他時，他終於醒了過來。


  夢境消失了，山峰也消失了，舟子回到了熟悉的床榻之上，整個人如同是剛剛泡過澡一般。


  舟子沒好氣的把濕掉的衣服和被子踢到了床下，第一眼就看到了此刻正趴在桌上舔爪子的阿喵，整個人頓時爆發，伸手拿起枕頭就朝著阿喵扔了過去。


  阿喵被扔的一個趔趄，險些從桌上摔下來。當它轉過頭來看向舟子時，立馬齜牙咧嘴，做出很凶的樣子。不過當它看到舟子憔悴的形象時，突然又笑了起來，但很快覺得不對，於是收聲，咳嗽一下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個……修煉如同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小子，本皇也是看你是棵好苗子，所以才設法鞭策於你。而且，若非你是那個老東西的後人，本皇才懶得管你。”


  “啪！”舟子又扔出一本書，不過被阿喵靈巧的躲開了。


  “管個屁，你自己也就一千一百斤的修為，少裝蒜了！”舟子罵道。


  阿喵說道：“哼，本皇當年叱吒風雲的時候，連你祖宗都還沒生出來，你懂什麽？本皇的修為不過是受到那老東西的規則限製，不能超過你罷了。你越強，本皇就越強。所以你不抓緊時間修煉怎麽行？”


  扔了兩樣東西，舟子的氣也消了。他看了看阿喵，說道：“你能從我夢裏出來？”


  阿喵傲然道：“本皇天上地下哪裏去不得，何況是跳出一個夢？”


  舟子點了點頭，心想阿喵雖然不太靠譜，不過有它在身邊，多一個修為跟自己一樣的幫手倒也很不錯。更何況，他強阿喵就強，他身旁就永遠會有一個跟他一樣強的幫手存在。


  “以後隻要我做夢，便會立馬重新回到昨天夢結束時的狀態，要被逼著繼續爬山，對不對？”舟子問道。


  阿喵點了點頭：“恩，夢醒就結束修煉，入夢就繼續，在你爬到真正的頂峰之前不會停下來。白天，你就當是休息了。”


  舟子歎了口氣，覺得有些頭疼。人家修煉都是白天忙，晚上能好好睡覺。可他倒好，修煉從來不分白天黑夜，哪裏有過真正的休息？

  阿喵顯然看出了舟子的心思，說道：“小子，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剛剛本皇觀察過了，你們這個世界晚上竟然不能接受至上力，真是有意思啊。”


  舟子一愣，說道：“在褐色大地上夜間也能修煉嗎？”


  阿喵笑了，說道：“小子，既然是修煉至上力，跟大地有什麽關係？你們這裏的天空有問題！”


  舟子眉頭一皺，覺得阿喵的話有些太過驚人，問道：“什麽叫天空有問題？”


  阿喵說道：“天空是所有人共同的天空，照理說，活在這一片天空之下的人們都應該享受同等的權利。來自天空的至上力，是不會有白天黑夜之分的。可是你所在的這個世界，晚上竟然沒有至上力。嗬嗬，這是有人換了天啊！”


  阿喵的話太過聳人聽聞，最關鍵的是，自舟子出生以來，黑夜不能修煉就是成規。然而，舟子不認為阿喵在這種事情上有必要欺騙自己。最關鍵的是，阿喵是來自久遠以前的異獸，它的見識是絕對不必懷疑的。


  “換天……”舟子覺得這個詞太恐怖了。若當真如此，那是誰換了天？是誰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他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哼哼，簡直是驚天動地的大手筆。你們這些人，隻要活在這片天空之下，便是等於被人圈養的寵物啊，大地不是大地，天空不是天空，整個世界都是捏造出來的！”阿喵冷笑道。


  舟子呼吸有些急促，腦中一片空白。也是在這時，阿喵說道：“小子，我說過，種種跡象表明，現在有大事發生了。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作為解放者，你最終必然要站到整個世界的中心，去麵對最強的敵人。所以現在，你必須要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那是你唯一的出路！”


  “知道為什麽本皇說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嗎？因為在這個世界裏，隻有你因為煉化了大地的慧眼，可以在睡覺時也保持修煉的狀態，加強身上的無上力。你的修煉時間，可以說比這個世界之中的任何一人都要多出一倍！最關鍵的是，融入大地的慧眼以後，你在切換修煉的力量時，修煉另一種力量積累的疲憊感會自然消失。所以，即便你感覺整天都在修煉，也能堅持下來。這種好事，若是換成別人，隻怕求也求不來啊！”


  舟子被阿喵點醒了，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不錯，作為一名解放者，不管我的命運是什麽，我現在都想得太輕鬆了。走吧阿喵，跟我出去看看，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阿喵一躍，跳上了舟子的肩頭，隨即舟子推門而出。


  時間還很早，遠方的天空剛剛開始有放亮的跡象。舟子昨天才從古墓裏回來，今日照例應該到孫長老處複命。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時候，想了想，要去至上通天塔找一找“內視術”，順便再找一本身法武技，可時間還是太早。末了，舟子自語到：“從這裏走到段家要半個時辰左右，過去以後差不多天已大亮，幹脆先去看看吧。”


  關於段香香的事，舟子一直都很在意。他覺得段香香確實走得太過匆忙了一些，此事有些蹊蹺。而且，段香香是否真的沒有對任何人提起他的身份已經轉變的事，舟子覺得自己也該去確定一下。還有，段香香原本答應幫他救爺爺的，此事在現在看來也有些麻煩了，不過舟子總歸還是要把希望寄托在段家身上的。


  就這般有些心事重重的走到了段府的大門口，天色果然已經大亮。雖然有些早，可舟子還是敲開了段府的大門。


  門開處，舟子見到了的一名段家的守門人，也看到了段府內的一些場景。


  這裏沒有變，人沒變，門外沒變，門內也沒變。似乎，段家的小姐也應該還在府中。舟子仿佛看到了熟悉的美麗身影，還聽到了她嗔怒的聲音。


  舟子對著守門人一拱手，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末了，他隻能說道：“你好，我叫舟子，是段香香的朋友，我找她有事。”


  守門人認得舟子，知道他與段家關係熟絡，於是客氣的說道：“不好意思，小姐出遠門了，不在家。”


  舟子問道：“怎麽走得這麽急？”


  守門人說道：“不清楚，隻知道她是跟老爺和夫人一起走的。”


  舟子說道：“那你家老太爺段大人還在嗎？”


  守門人說道：“就剩老太爺還在了，他還在閉關，尚未出來。”


  舟子沉默了一下，說道：“那段小姐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守門人說道：“應該沒有，她走得很急。”


  舟子在門口又與守門人交談了幾句，期間守門人還殷勤的想要請舟子進府坐坐。可是舟子並沒有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消息，也知道府中見不到任何他想見的人。末了，他隻能客氣一笑，告辭離開。


  剛剛走到段府的西牆旁，一個幽深的小巷裏突然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你找香香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