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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悲切琴聲

  因為歐陽冥不在,孫小小也不太讓她們伺候,春、夏兩個丫頭早上也不用起得那麽早。趁兩人還在熟睡之際,孫小小簡潔的穿了一件素衣,頭發也簡單的紮了一個馬尾,拿了琴,輕聲的走出了房門,獨自去尋找那墳。


  這幾天爬山,對這附近也有幾分熟,這方圓幾十裏全是歐陽冥所有,所以也沒有其他人家,而這條看似像路的羊腸小道,也許是當年歐陽冥為那天陽姑娘爬山容易而開墾的吧。順著小道向山上爬去,這山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鬆枝,踩在腳下吱吱作響。


  不知走了多久,一陣桂花香飄來,孫小小不由得朝香味的方向走了過去。那墳,就在樹林幾米開外的空曠地帶,修建得極為奢華,竟都是用純白的大理石砌成,這裏似乎不盛產大理石,要尋得這上好的大理石並把它們拉到這深山,可見歐陽冥對這天陽姑娘的一片癡心。墳兩邊還各種了一棵桂花樹,點點白色的桂花開得正茂,香味撲鼻。


  這應該就是那天陽姑娘的墳墓了吧,走上前,卻見大理石碑上一片空白,竟然沒有刻字,孫小小不明白,不過歐陽冥這麽做,應該有他的原因吧。


  “天陽姑娘,我叫孫小小,今天是特意來看你的。想必你也是個惜琴之人,這琴,我之前並不知道是你的所愛,今天為你彈罷一首,便會歸還給歐陽冥。”孫小小用手掃開墓碑前的落葉,放下琴,對著墳墓輕聲說道。既然這琴對歐陽冥有著非凡的意義,她便不可奪人所愛。


  “其實我還真羨慕你,你是幸運的,至少歐陽冥對你癡心一片,死了也這般憐惜,葬在這美麗的地方。而我現在連個疼惜的人都沒有,什麽時候會死,死了會不會拋屍荒野也說不一定,嗬嗬,不說這些了,聽聽我彈的琴聲吧。”說完,雙手在琴上緩緩輕撫起來,歌聲也隨琴聲娓娓而起:


  給你一張過去的CD,

  聽聽那時我們的愛情。


  有時會突然忘了我還在愛著你,

  再唱不出那樣的歌曲。


  聽到都會紅著臉躲避,

  雖然會經常忘了我依然愛著你。


  因為愛情 不會輕易悲傷,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摸樣。


  因為愛情 簡單的生長,

  依然隨時可以為你瘋狂。


  因為愛情 怎麽會有滄桑,


  所以我們還是年輕的摸樣。


  因為愛情 在那個地方,

  依然還有人在那遊蕩人來人往。


  再唱不出那樣的歌曲,

  聽到都會紅著臉躲避。


  雖然會經常忘了我依然愛著你,

  因為愛情 不會輕易悲傷,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摸樣。


  因為愛情 簡單的生長,

  依然隨時可以為你瘋狂。


  因為愛情 怎麽會有滄桑,


  所以我們還是年輕的摸樣。


  因為愛情 在那個地方,

  依然還有人在那遊蕩人來人往。


  給你一張過去的CD,

  聽聽那時我們的愛情。


  有時會突然忘了我還在愛著你!

  彈到動情之處,孫小小也不禁潸然淚下,歌聲淒怨,驚得林間的鳥兒也悲鳴起來。不遠處的歐陽冥,聽到孫小小的彈唱,心仿佛要滴血般,他不想看到孫小小這樣悲切,他想衝過去說他會做那疼惜她的人,可是腳步卻像灌了鉛一樣無法挪動,他不想驚動孫小小,更無法在曾經愛過的女人墳墓麵前說出這樣的話,就算那墳墓裏麵沒有屍骨隻是一件帶血的衣裙。


  “天陽姑娘,彈完這一曲,也許不能再來看你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不過這裏有歐陽冥陪著你就夠了,再見。”再見,再不見,以後生死兩茫茫,也許也會與你一樣紅顏薄命也說不一定,一切聽天命吧。拿起琴,孫小小回頭又看了一眼這墳墓,拖著沉重的腳步下了山。


  看著孫小小孤寂的背影漸漸模糊,歐陽冥從一棵樹後麵出來,走到墳墓前,輕撫著墓碑歎道:“是天意麽?還是你的刻意安排呢?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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