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惹禍上身，拜師學藝
“嬛公主，昨日你可到過天牢”刑部何尚書冷色道。
刑部尚書是一位中年男子為人正直，品行端良是為好官，從不阿諛奉承更不收受賄賂，難得的一位好官。
淩弱水回答道：“到過。”
“公主此去做什麽？”
“弱水醒來不久聽聞四年都是李太醫照料，卻得知李太醫入獄，弱水心裏過不去潛入探望，還自備幾疊自己下廚做得小菜帶去。可不成想······”淩弱水說到這裏，心又涼了半截。
何尚書例行公事的問了幾句，也沒多說什麽，不過就是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現之內的。雖然自己嫌疑最大但是動機不足，證據不足，也不能把自己怎麽樣，形式上的關兩天也就過去了。
淩天下旨刑部等人不得對公主動用私刑，這是明的。
還有一旨，不過是暗的。
皇後懿旨，莫管尊卑，盡快找到凶手。
何有言看著兩道旨意擺在麵前，搖搖頭。索性兩道旨意丟在一旁揉揉頭。“咚咚——”兩聲，問外有人問道：“爹，兒子給您送些雞湯來了。”
“進來吧。”
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端著盤子走了進來。公子素冠不豔，身著單調月白色素衣，身八尺有餘，麵相紅潤一雙劍眉挑梁入現，眼神犀利有力，仿佛可以看穿人心。
“本曐，明日你代替為父將公主送回去。”
“父親，嬛公主不是最大嫌疑人嗎？怎可不審就送回去。”何本曐有些疑慮，問道：“父親可是因為這個？”
何本曐拿著一旁的聖旨細細閱讀，看完後放在桌上：“這嬛公主才醒不久就出這幾檔子事，看來皇後不想留她。”
“此言非也，若不想留她何必殺了李成春，這樣的嫁禍也太明顯了。或許還有用。這是這帝王家的事，我們管不得。”
何本曐淩厲的眼色掠過桌上的兩張黃紙，冷嗬一聲。
第二日清晨，何本曐早早帶人在刑部等候，淩弱水一出門半看見了這個劍眉凜冽的男子。
“下官何本曐見過公主。”
“起來吧。”淩弱水說得很淡，現得有氣無力，也不知是不是著了涼：“有事嗎？”
“下官護送公主回宮。”何本曐說道。
回宮？案子查清了？淩弱水疑惑著看著何本曐，看他的眼神並不是很歡迎自己，也許是劍眉的關係眼神看起來那麽不友善。
“我······”淩弱水話還沒有說完，另一撥人走了過來。
即墨羽搖著折扇走來，一身白衣還是白如雪華，遠山眉下的桃花眼有絲玩味的看著兩人，一改平日的冰冷今天的他顯得格外柔和。
“何大人好。”
“即墨琴師好久不見，今天過來可是為了公主？”何本曐盯著即墨羽詢問道。
“皇上知道公主今天回宮，特意叫微臣接公主。”
這麽快就知道消息了？即墨羽不愧是你，縱使四年沒有回來卻在這皇城打下這麽多眼線，我實在不能小瞧了你。何本曐心底笑著，有意思。
同樣的年紀，又是初生牛犢的翩翩公子，年輕氣旺，心高氣傲。在這輩中，濮陽塵夜是浪蕩邪魅；即墨羽是冷傲冰霜；禮愈是謙和溫文；隻有何本曐是張揚傲氣。
這四公子人盡皆知，各有所長。
一路上，即墨羽沒有多說話。淩弱水坐在馬車裏不時間撩撩車簾看看過往的路人。看得淩弱水一路上笑個不停，即墨羽就這樣可看著淩弱水。
真像小孩子。即墨羽不覺抿嘴笑了，吩咐車夫停了車帶著一臉茫然的淩弱水下了車。
“這是？”
淩弱水指著麵前的閣樓問道。
“食味軒，這裏最有名的飯館。”
食味軒？看起來不錯。想著都沒有在宮外麵吃過東西弱水笑著走了進去。
雕鏤空花的紅木扶梯蜿蜒而上，每一樓都有不同的桌椅，後來才知道食味軒不僅是這飯館也是清樓，藝妓都是些賣藝不賣身的苦命女子而且個個都是才女，讓人敬佩的更不是才氣更是這些女子頗多為貞烈女子。
二樓雅間，小二放下茶端著盤子走了出去。雅間的對麵就是二樓大廳的舞台，雅間上的簾子放了下來隻能窸窸窣窣的看到不完整的景象。
兩人一時間在沒了話，淩弱水瞧著尷尬低低喝著茶。
即墨羽撫著茶杯，輕抿一口。微微帶著笑意，桃花眼前看似有些薄霧般冷峻 ，即墨羽素冠兩鬢留有長發，明明是一個男子卻似女子般有陰柔的身段卻又比女子更為有氣質。
一雙撫琴的手修長白皙透在古袖裏顯得有些慘白。淩弱水就這樣看著，身邊這個男子，為什麽要幫我呢？明明上次他看我的眼神是那麽的冷，最近倒是柔和了不少。
“公主就這樣看著羽某，莫不是臉上有什麽東西？”即墨羽說道，淩弱水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像做事心虛被人逮著般臉紅了。
“菜來了~~~~”小二哥吆喝著，解救了淩弱水的尷尬。
“紅燒鯉魚，黃燜排骨，宮爆雞丁，魚香肉絲，特色小豆腐，青蔥炒蛋······公子，你們的菜齊嘞。”淩弱水看著滿桌子的菜早就饞了，看著即墨羽還沒有動筷子的跡象，也墨跡著。
即墨羽失笑的看著淩弱水動著筷子夾了一塊鯉魚到淩弱水的碗裏：“公主，這裏的鯉魚別有一番風味。”
“有勞琴師了。”故作鎮定的拿起筷子細嚼慢咽，肚子早就餓到不行，鑒於還有公主這個頭銜也不敢把吃相吃得太暴露性格。
悠遠的歌聲飄來，歌聲優美而婉轉像是騰空的鳴笛鳥在歌唱。琴聲悠揚伴著歌聲的婉轉，柔美的曲調讓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慢慢的在場賓客都停下了筷子看向舞台，淩弱水嘴裏含著菜聽聞著歌聲抬起頭，簾子外走來一位懷抱琵琶的青衣女子，裙擺拖著地像是留下的痕跡卻又無痕。旁邊的丫環頭梳了個孩童發髻上的兩個挽起的十分可愛。淩弱水在兩人中看的是旁邊的丫環，而其他人的眼看得自然是那個青衣帶麵紗的女子。
淩弱水瞧道即墨羽的表情，淡淡的微笑看著舞台，縱使明明有簾子即墨羽的樣子仿佛也像沒有看到那個簾子的動影一般。心底酸酸的一股腦的用了出來，淩弱水表情有些僵硬。背過頭不在看他，眼下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眸，自己低下頭閉上了眼。
一曲結束，淩弱水還是想起剛剛即墨羽的表情。
青衣女子謝了台下的掌聲，緩緩像雅間走來。即墨羽起身道：“青姑娘好。”
青衣女子彎彎的眼眸笑著用黃鸝鳥般的聲音回答道：“墨公子，好久不見了。”
他們認識？淩弱水抬了頭。青衣女子就站在她的麵前，豐滿的身材高挑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淩弱水抬頭仰視著女子麵紗下的臉，好一個美人坯子。
淩弱水起身個頭差不多的兩人形成了對比，淩弱水一身粉色與林青的青色幾度對色，林青似乎覺得有趣接了麵紗。彎彎的眉毛下一對笑眼，小巧的鼻子，朱紅色的唇都裝飾在一張瓜子臉上，頭發上沒有太多裝飾幾根銀釵盤著長發，一幅素顏美人。淩弱水一身粉色宛若柳葉的眉看不清情緒的雙眸，這樣的淩弱水少了一些清純，早上束的發髻隻有一些珠花更有一點深閨美人的感覺，紅花綠柳不知是紅花配了綠柳還是紅花襯了綠柳。
“公子”林青問著即墨羽，眼神卻沒有離開淩弱水的目光到：“這位小姐是？”
“在下表妹弱水。”即墨羽回答得很坦然，明顯用心知道麵前的兩個女子在做什麽卻也沒有阻止。
“見過青姑娘。”
“在下林青見過弱水姑娘。”林青回禮，明顯是一個十分有教養的女子。
林青眼光閃過淩弱水，滑到即墨羽身上。
“公子，上次青兒聽到公子的琴技今日可能再請公子為小女子撫琴一曲？”林青滿眼期待，隻是這個女子深陷的人不可能愛她她卻不明白。她的眼裏，即墨羽有如天上的謫仙，好似近瞧卻不可觸碰。即墨羽對於她不過是難得見到的奇跡，隻是第一眼，原本高傲的林青第一眼陷入了一個叫即墨羽的男人名字裏。
“今日不如讓舍妹為青姑娘撫琴好了。”即墨羽笑著道，莞爾拒絕了。即墨羽推脫就算了為什麽要扯著她？
淩弱水鬱悶了，她哪會彈什麽琴啊？而且她隻看過別人彈古箏自己有沒有上手，雖然這五弦琴和古箏相似，可是不會就是不會啊！！！！
淩弱水朝即墨羽幾弄著眼睛。
“那好，就由弱水姑娘撫琴，在下甚是榮幸。”林青有些失望不過沒有太大的表現。
淩弱水笑了笑，抬手不料打翻一個茶杯，茶水濺了一身。淩弱水急忙彎下身子撿起打碎的茶杯，一不小茶杯上的口子刮傷了手指，點點鮮紅從肌膚裏相繼湧了出來。淩弱水皺著眉頭，即墨羽也皺著眉頭一把抓過淩弱水的爪子，扯了她腰間的手絹纏上。眼神淩厲的看了她一眼，原本淩弱水得意的笑瞬間停止。
“看來是不能撫琴了。”淩弱水惋惜的說道，語氣裏還帶了些歉意，表情卻不敢再看即墨羽一眼。
“姑娘手沒事吧。”林青問道。
“沒事了。”回答的卻不是淩弱水，即墨羽簡單的包好她的手指。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
馬車裏，即墨羽和淩弱水沒有說話。
就在剛才即墨羽為林青彈了琴，指甲上的音符點點打在淩弱水的心裏，林青的唱腔婉轉，琴音結合惹得滿堂喝彩。
淩弱水沒了胃口，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的小動作。桌上的菜依舊美味，隻是淩弱水心裏卻不好受，從食味軒出來見即墨羽麵無表情，更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一直到回到馬車裏才問了第一句話。
“那個，”淩弱水小聲的問道：“我，跟你學琴好不好。”
她不想看到他再為別人撫琴，以後最起碼他想找人代替的時候還有自己而已，對就這樣而已。
即墨羽抬頭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驚訝。
淩弱水想著他的這個表情，心底沒了底，太唐突了。
緩緩過了不久，即墨羽開口道：“好。”
淩弱水一聽焉菜了的心頓時長出了嫩芽，甜甜一叫：“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