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來有內情
晌午,淩弱水也坐得無聊,想起牢裏還有一個人,移駕到了天牢。
天牢門口,兩個獄卒站在門口。
笑顏上前遞了快牌子,獄卒立馬開了門。
牢房裏沒有淩弱水想象的那麽差,空氣對流隻是有些潮濕。
獄卒開了一道門後道:“公主,小的在此等候,有事就吩咐小的。”
淩弱水點點頭,走往深處。
一位老人穿著獄服坐落在稻草一旁的桌子邊上。牆頭有光,正好在老人的對麵。桌上等著一盞黑漆漆的油燈,還有一個壺。
淩弱水示意笑顏拿過笑顏手裏的盒子走了進去。
“李大人。”淩弱水叫道。
老人聞聲一愣,立馬跪在淩弱水麵前行禮:“罪臣不知公主駕到,還望公主恕罪。”
“李大人嚴重了,請起。”
淩弱水扶著李成春起來,他拿自己的袖子在一根木凳上拭去了灰:“公主請坐。”
淩弱水也沒嫌棄,坐了下來。
打開盒子,裏麵有幾道小菜,還有一壺酒。淩弱水打聽到李成春喜歡喝酒也就帶了一壺來。
“大人這是弱水自己炒的一些小菜,想著這牢裏沒什麽好吃了也就帶來了,還望大人不要介意。”
李成春看著菜和酒,眼神暗了下來,莫不是現在要了老朽的命?
淩弱水看他遲遲不懂,也懂了些意思。拿起筷子每樣菜夾了一些嚐嚐,又倒了一杯酒道:“這杯當是弱水進您的。”一飲而盡。
“罪臣多謝公主好意。”
“聽聞這幾年都是李大人在照顧弱水,一直沒有機會探望。等到有機會時也不想李大人會是在如此。”淩弱水緩緩道,趁機看著李成春的眼色。這個李大人也不像個壞人啊,莫不是得最了誰?
“下官慚愧,沒能及時喚醒公主。”
“也罷也罷,我這不是醒了嗎?”淩弱水笑道。
李成春有些尷尬卻也沒說什麽,自己花了四年沒有起色,偏偏即墨羽一首琴音,幾貼藥就好了,這嫉妒還是有那麽幾分的。
“公主,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淩弱水沒有及時回答反而問道:“這宮裏,李成春大人也是元老的人物了,怎的父皇說翻臉就翻臉了呢?”然後喃喃自道:“伴君如伴虎,也就是如此吧?”
語氣了充滿了可惜之意,端著杯子又抿了一小口。
李成春有些驚恐,看著淩弱水的樣子。此生生於帝王家,也是命啊。罷了罷了,將死之人,何不一切攤開的好,這麽多年到頭來竟得了這麽一個下場。
“公主,罪臣在太醫院第十三個盒子裏放了些東西,希望公主代替微臣好好保管。另外,微臣想向公主袒露一件事情。”
“好說,大人請說。”
李成春往外瞧了瞧,隻見笑顏在門口,也放心說道:“此是關於後宮之爭,也就是荷嬛娘娘”
淩弱水心頭一緊,我娘?
“娘娘是被人害死的,而這個人,就是我。”
什麽?
淩弱水看著他,倒不是恨意隻是驚訝。畢竟不是生母,她隻是穿越而來,畢竟是一條人命,還是掩藏不住驚訝。
“當年嬛妃得寵,其他三宮六院都像冷宮。皇後付婉儀看在眼裏對嬛妃青睞有加,別人看來皇後對荷嬛親入姐妹,實則不然,荷嬛懷孕後,到血崩。這期間,都是一直被我下了藥。”李成春說得淚不成聲,抓著淩弱水的裙腳磕頭。
一下有一下的撞擊在地板上。
淩弱水拉著他,淡淡一問:“是皇後嗎?”
“罪臣家的公子身染惡疾,隻有一味藥可以救治,就是天山雪蓮。此藥淩國自此一株,就是皇後的嫁妝······”
話已至此,後續也就這樣。造成了真正的嬛公主沒有娘親,淩弱水聽著故事,心裏一橫。這個地方絕對不能再呆下去,這樣對待荷嬛,也就會這樣對待我。
“大人,為何不告訴皇上。”
“皇後拿我全家三十幾口人的性命威脅,微臣,不等不從啊。”
淩弱水拂袖而去,不在留戀。
人影散去,獄卒前來,李成春還在地上跪著,聞聲突然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沒有以往的盛氣淩人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可會放了我全家?”
獄卒低著頭低聲道:“做得很好。隻是還有一件事情——”獄卒袖裏一把短刀跳了出來,瞬間插入李成春的胸口。
猙獰的眼珠想要跳落出來一般,沒有掙紮,倒在一旁。
獄卒衣的男子抬頭望著,將短刀丟在一旁。
揚長而去。
婼倚閣。
淩弱水去太醫院取得了李成春說的東西,一張紙,還有一塊玉。
紙上隻有幾個字:即墨羽
玉通透無暇,沒有什麽別的雕刻。
這個意思是交給即墨羽?還是,不能給即墨羽?
按照李成春和即墨羽的態度,應該不可能給即墨羽。細細一想,淩弱水將玉收了起來,把紙條焚毀了。
此時門外聲響不斷,淩弱水出門一瞧,這是怎麽會是?
禦林軍把婼倚閣圍得水泄不通,帶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濮陽塵夜!!!
濮陽塵夜見到淩弱水鞠躬道:“公主,得罪了。”
“怎麽了?”淩弱水有些不明白。
“公主現在有殺人嫌疑,還請公主跟我到刑部走一趟。”濮陽塵夜說得嚴肅些,淩弱水更是疑惑。
殺人?我什麽時候殺人了?
濮陽塵夜看淩弱水的表情多半還沒有想明白開口道:“李成春大人被人殺了,一刀致命。”
什麽?
淩弱水驚恐的看著濮陽塵夜,半時辰前他可還是好好的?怎麽就死了呢?
一時間淩弱水沒有說話,宮裏隻要走漏了秘密,隻能滅口,因為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濮陽塵夜上前,歎了氣小聲說道:“例行公事,沒事的,我保證。”夾著她的肩,走出婼倚閣。
渾渾蕩蕩的被帶到刑部。
淩弱水不知道自己怎麽走來的,精神渙散。她不能理解剛剛還在說話的人,半時辰就沒了。她不能理解突然間逝世的生命與她有關,或許今日不見他也就不會死。
濮陽塵夜間淩弱水一直是這個樣子,也沒有開始詢問。安排她到一個房間自己出門端了碗水才進來。
“怎麽了?”
淩弱水抬頭,眼神迷離道:“他怎麽就死了呢?半時辰前他還好好的,我還給他炒了幾個小菜讓他好好吃呢。”
濮陽塵夜看著這樣的淩弱水,簡單。輕輕抱著她,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上。
弱水,對不起。明知道是陷阱我也不得不看著你跳。
濮陽塵夜,你是動心了。
濮陽塵夜深深一閉眼,從她出現的第一眼開始,那種迫切渴望憐惜她的情愫就開始蔓延。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不知過了多久,淩弱水竟熟睡在濮陽塵夜的懷裏。
那樣安靜,濮陽塵夜將她放在床上。
長長的睫毛上翹,鼻子裏有淡淡呼吸均勻的聲響,碎發散在兩旁,一切都這麽安靜。
床邊的人拂去她前額的發絲,淩弱水眼睛動了動,睡眼間隻見一身白衣。
床邊人不再是濮陽塵夜,淩弱水急忙起來,那人卻示意她做起來就好。手邊端了一碗粥,遞給淩弱水。淩弱水機械性的接過來,慢慢一勺一勺吃著,時不時看著麵前的人幾眼。
每一次見他,都有一種距離感。明明近在眼前,卻感覺好遠。
即墨羽看著淩弱水一勺一勺吃完腕力的粥,這讓淩弱水倍感壓力,心不在焉的一口嗆到了喉嚨,激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淩弱水扶著床邊,即墨羽也沒有躲開,溫柔的幫她拍拍背,要是即墨羽知道我是看他嗆到了,他會不會笑死?
“咳咳——我沒事了,咳——咳——咳——”嗆死我了。我的媽呀,丟臉死了。
即墨羽看著淩弱水賊賊的表情,又想躲著他卻又沒辦法躲著他。一時間揚起嘴角,笑了。
淩弱水,華麗麗的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