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華何為
隨後，柳如歆本是應該上馬車的，可是她卻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安祁潯，說道，“這次宴會我必去嗎？”
安祁潯不知道柳如歆又在打著什麽鬼主意，隻好點點頭。
“若是我不去呢？”柳如歆笑著說道，仿若她說出的話隻是玩笑而已。
安祁潯臉色一下子暗了，“你為何不去？”
柳如歆淺淺一笑，無意地說道，“我若去的話，你可願答應我一個條件？”
安祁潯語氣不好地問道，“什麽條件？”這柳如歆到底又在心裏謀劃著什麽？
接著，安祁潯的鼻子劃過柳如歆的臉龐，聞到了她身上好聞的味道。隨後柳如歆在安祁潯耳邊說了一陣，安祁潯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還沒想好，你若是答應了，我們便可以進宮了。你若是不答應，王爺，你便一個人離開吧。”柳如歆依舊笑著。
安祁潯拉過柳如歆的手，把她架著上了馬車。
“我本王答應你就是。不過你可不能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安祁潯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平常對待別人的威脅，都是不予理睬的。可是，今天柳如歆僅是拿著進宮的事情威脅他，他便這麽快繳械投降了。
入夜，皇宮裏一片熱鬧，穿著粉色的宮女穿梭在各位大臣中添吃食，倒酒。
皇上坐在龍位上，左邊是皇後，右邊是汐妃，一派華貴。
而在這些人的中間留出了一片空地，穿著舞裝的女子甩起長袖，眉間朱砂殷紅，窈窕身姿。
此時，安祁潯和柳如歆坐在皇上底下的位子上，柳如歆在慢悠悠地吃著東西，一副淑女的模樣，心裏想著原來這場宴會是為了她和安祁潯的大婚所準備的。安祁潯斜了她一眼，他到現在還記得柳如歆之前在白雲山下的吃肉的樣子。
柳如歆回瞪了安祁潯一眼，安祁潯隻好輕咳一聲倒了一杯酒。
“皇上，臣子的女兒冒昧想要為王爺和王妃的大婚獻曲一首。”一位大臣上前說道。
皇上點頭。
隨後，又有不同的臣子上前這麽說道。皇上一一準許。這期間，到也有不少女子表現得不錯，舞蹈，彈琴，字畫，吟詩。
這時，一個穿著官府的男子上前來也說道，“皇上，臣子的女兒年方十六。特聞今日老臣要來為七王爺成親祝賀，便準備了一段舞蹈來為王爺和王妃慶祝。”
皇上笑著說道，“準。”
隨後，歌舞升平，隻見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女子在台上舞袖翩翩，若一隻蝴蝶般輕巧，半空中翻轉一圈，卷起傍晚未來得清掃的落花，台下看者皆是紛紛鼓掌。
安祁潯看著那女子，突然想起這不是那個李欣玥嗎？李尚書的女兒如今可真是風華可傾天下了。
柳如歆看見安祁潯的表情，瞪了他一眼，隨後笑嘻嘻地問道，“那女子可好看？”還未等到安祁潯回答，便不再理他。
安祁潯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卻能濃烈地感覺身旁的這個人在吃醋。難道她在吃自己的醋？不知怎的，安祁潯的心中產生了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愉悅感。
“汐妃，李尚書的女兒可有你當年入宮的風姿，不過隻注重在表現上，卻少了幾分華麗。若不是這落花幫了她，倒也顯得空淡了。”皇後抿了一口茶，悠悠地說道。
皇上也點點頭，“皇後說得也不錯，不如汐妃也上台為自己的妹妹好好慶祝表現一番。”
汐妃見皇上這麽說，微微一笑，“那臣妾便是恭謹不如從命了。不過，今日服飾不適合跳舞，不如稍等一番，讓臣妾到宮中換一身衣裳可好？”說完後待看到皇上準許的眼神，汐妃便向自己的宮中走去。
那李欣玥看到台下的人對自己的表演讚絕於耳，而汐妃也要換身衣服表演一番。不免有些得意，朝著安祁潯坐著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安祁潯在小酌，臉上的笑容不免少了幾分，皇後說她的舞姿少了華麗，難道在王爺的眼裏，真的有那麽差嗎。
她的舞蹈有那麽差嗎？為何七王爺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本以為，七王爺定是她的，誰知中間衝出了一個柳如歆，生生地搶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如今，她站在台上，那麽多的人都認為她的舞姿是極美的，為何他，偏偏連給自己一個眼神都覺得多餘？難道是因為他身旁的那個女人？可她倒是聽說，七王爺和那個女人的感情並不好。
汐妃換好衣服站在了台上，那是一套大紅色的褶裙，配著汐妃的美眸和紅唇更加嫵媚，連著幾個跳躍之後，汐妃的長袖甩向了皇上，皇上一把抓住，笑道，“汐妃的身姿還是如此美麗。”
汐妃的臉上瞬間紅了起來，“謝皇上廖讚。”
舞畢，又有大臣開始獻媚，說汐妃如若天仙。
隨後，李欣玥又站回了台上，有人送了一架古箏上去，“給皇上，皇後，汐妃娘娘請安，各位大臣安好，看了汐妃娘娘的舞姿後，覺得小女子的舞姿確實獻醜了，如今小女子又準備了另一個表演，若是表演得不好可別怪罪小女子學藝頗淺。”
皇上大笑，“好，李尚書的女兒倒是出落得大方，教育得不錯。”
李尚書連忙站起身來，“謝皇上。”
沒過多久，台上便傳來琴弦的挑撥聲，又有人和蕭，如夢如幻，從春野的美好過度到秋夜的安寧，台下的人都沉浸在這音樂聲中。
曲畢，台下的鼓掌聲更盛。
有人便問起那和蕭的是誰，無人能夠回答，隻有安祁潯嘴邊念出三個字，“安祁落。”
柳如歆已經快睡著了，她不知道，這宴會到底要持續多久，為何那個李欣玥還在台上，一首曲子好長的時間啊。腹中飽脹了，定是因為之前點心吃多了。
“七王妃，朕從未看過你的表演，今日可否滿足一下朕的好奇心啊？”皇上看見柳如歆快要睡著的模樣，故意地問道。
柳如歆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性地說道，“啊？”表演？
皇後也開了口，“本宮之前因為皇上的親自為你們賜婚而感到十分好奇，因為本宮從未聽到過你的名字。想著若是連皇上也給你賜婚了，你必是有所出奇之處。”
安祁潯瞥了一眼柳如歆，這女子會表演？他倒是看不出來。會些表演的都是大家閨秀養在深閨中好好培養的，可是柳如歆是嗎？
柳如歆之前本想推辭一番的，接收到安祁潯那不屑的眼神之後，便很想讓安祁潯對自己刮目相看，證明他那雙眼睛就是瞎的。
柳如歆提著衣裳，上了台。
風吹了起來，衣衫和袖子隨風飄揚。
月明星稀，夜色中遠處散出一片黃色的光芒——螢火蟲。
而後，柳如歆便開口唱道，“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淚。一生要流多少淚，才能不心碎。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
“冷冷的夜裏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
“一生要幹多少杯，才能不喝醉，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
“冷冷的夜裏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
“冷冷的夜裏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
當柳如歆唱完之後，全場竟無一人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