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皇室恩怨誰是誰非
白沐言低頭冷笑,看著自己的手說:“我會替自己討回來的。”
“那人是誰?”還記得,那人叫他好皇弟,莫非白沐言也是……
“他是星羅大皇子。”白沐言在風翠識相離去後輕聲道。
“那你……?”你也是皇室中人?
白沐言抬手撫過受傷的地方,渾身罩著一層寒意,“沒錯,我是星羅皇室中人,他是我皇兄。”
秋歌點了點頭,裹緊身上的裘絨大衣緩緩走回床邊。
“我不該將你牽扯過進來的。”白沐言的聲音悠悠然的傳來,那清冷的身姿望著窗外的寒梅,目光也漸漸迷離了起來。
他想起了十多年前的冬天,他蜷縮在一間柴房裏吃著冷掉的飯菜,沒日沒夜的劈菜供人取暖,而他卻連一件破舊的棉衣都沒有。
他有多少年沒有見過星羅的冬天了?
他厭惡星羅的寒,星羅的冷,還有那沒有絲毫人情的皇宮。
十月初十那天,滿天飛揚的大雪像似在祭奠什麽似的,沒日沒夜的下,最後覆蓋了整個星羅。
蒼茫的天地與萬物連接在一起,耀眼的雪,刺眼的白。
萬物寂寥的街道上行駛著一輛馬車,馬車上的人正壓抑不住的咳著。
“喝了它暖暖身子。”白沐言那骨感纖細的手上正端著一杯溫酒,在星羅,也隻有如火燒一般的烈酒才能暖和身子。
秋歌渾身發抖的接過杯子,慢慢細吟著,那股子辛辣的味道從嘴裏蔓延開來,一直嗆到她的鼻腔裏,辣的她眼淚直流,咳著心肝肺都快吐出來了。
白沐言見她這麽狼狽,試探的伸手拍著她的背,“你沒事吧?”
“咳……我說,你是想害死我吧?”一張粉嫩的小臉咳成了豬肝色,心口都咳的發疼。
不過身上倒是暖和了些。
“這酒叫做溫刀,細吟暖腹,生吞肯定燒心,你得慢慢品。”白沐言捏著酒杯吸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哈了一口氣,神情說不出的舒坦自在。
秋歌打了個顫,車窗外的雪還在下,不知要下到何年何月了,她莫明生出了一種這雪要下到天荒地老的感覺。
“我們這是去哪裏?”看著遠處灰蒙蒙的一片城,秋歌更想問的是,那是星羅皇宮嗎?
白沐言倒酒的手抖了下,很快恢複了淡定,“星羅皇宮。”
“你也要帶我一起去?”秋歌皺眉,自己失蹤這麽久,盛世浩昌和紀江南沒有救她,便證明她對白沐言的用處不大了,既然如此,她就不明白白沐言要帶她進宮的目的何在了。
“是的,星羅的宮中太冷,我不願一人待在那裏,你就陪著我吧!”白沐言本來想送她離開的,可是他終是不舍得。
“你……”可問過我的意願?秋歌最終還是把這話咽到了肚子裏。
星羅宮門開,前來迎接的是星羅皇宮的內侍總管莫烏,莫烏頭上戴著烏紗玲瓏帽,額角的銀絲都顯露無遺,隻見他緩緩上前行禮,“莫烏給二皇子請安。”
“莫總管請起,父皇怎麽樣了?”這一路上來得的平靜,真怕白沐凡在宮中動什麽手腳。
白沐言踩著人背下車,才伸手扶秋歌。
莫烏微笑頷首躬身,“皇上一直臥病在床,可是今晨竟醒了,不知道是不是二皇子帶回了祥瑞。”
莫烏是個萬事通,宮裏的一切沒有什麽能逃得過他的眼睛,他能混到今天,這張利嘴和滿腹的陰謀算計是分不開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被他說出了幾層意思。
秋歌見莫烏一直在打量她,便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將毛絨絨的領子又拉高了些,整張小臉都深深的埋在了狐裘絨毛裏。
莫烏朝她頷首,什麽也沒說,隻是在引路前躬身在白沐言麵前問了句:“這位姑娘可是王妃?”
“我不是。”秋歌立即搖頭否認。
白沐言看了看她,卻什麽也沒說。
“那怎麽安排這位姑娘?”見白沐言沒有解釋什麽,莫烏又低了低頭,態度依舊恭敬。
“不用安排,我不留在宮中。”白沐言一口回絕了莫烏的安排。
跟莫烏離開前交待秋歌讓她跟著其他宮中的人到暖房休息,交待完,他便跟著莫烏一前一後離去。
深宮的大床上,年邁的星羅皇帝早已麵容憔悴,盡管如此,他在見到白沐言那一刻還是激動的坐起了身。
“不孝兒臣給父皇請安。”白沐言跪下行禮。
星羅帝卻顫微著手要扶他起來,白沐言見此,主動起身靠近了星羅帝,抬手搭在他的腕上,慢慢擰起了眉。
這脈像太不正常了,如果他真的是心髒舊嫉發作,一定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單看他的麵相,就像失血過多一樣。
這樣想著,白沐言還是問了句:“父皇覺得怎麽樣?”
“朕頭暈體乏,食咽不下,心中甚是憂慮。”星羅帝歎了口氣,像似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
白沐言沒有作答,隻是執筆寫下了一個藥方,命莫烏:“今後按這個方子給父皇煎藥。”
“是。”莫烏揣好藥方,領命稱是。
從星羅帝的宮中回來後,秋歌正依在暖房的爐子前睡的香甜,看著她困倦的樣子,他著實不忍心喚醒她。
白沐言才剛靠近,秋歌便擦著口水醒了過來,迷茫的問白沐言,“這是哪裏?”
“醒來就跟我走。”這皇宮,白沐言是一刻都不想呆。
打了個哈欠,秋歌裹緊衣服跟在白沐言身後,積雪已深,踩在腳下咯吱咯吱作響。
快出宮門時,兩匹急馳的駿馬行了過來。
來人是白沐凡和一個藍衣女子。
秋歌不防,見那女子朝她橫衝過來,腳下一滑朝後仰去,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想,她怎麽會在這裏?
“小心!”白沐言將她拉進了懷裏,帶著她轉了半個周身,待兩人穩定身形才朝高頭大馬上的兩人投去視線。
白沐凡騎在馬上圍著兩人繞,聲音就是鬼魅一樣忽遠忽近,“我的好皇弟,父皇病的怎麽樣?”
白沐言像似沒聽到他的話,順著秋歌慌亂的目光看向了馬上的藍衣女子。
“她叫藍鳳凰。”秋歌對藍鳳凰一無所知,僅知道個名字而已。
“你認識她?”白沐言身為醫者,他對藥材的味道極其敏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聞到了空氣上有一股渾著藥味的血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