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有必要讓餘卿卿重新認識他一下!
疼,前所未有的疼……
疼得餘卿卿隻想流淚。
她實施咬著牙關,看著這個在自己身上起承轉合的男人,默默在心裏算著時間——
雖然已經沒有了感情,但是倘若她用身體取悅了他,能夠換來童童的撫養權的話,她也依然是願意的。
大不了,等她帶走了童童以後,換一個地方,隱姓埋名,重新開始。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帶著童童離開桐城,離開這個男人的身邊。
疼痛越發劇烈,越發讓她不能忍耐,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就連傅君年的那張臉,都變得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起來。
混沌之中,餘卿卿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夢境裏:
她看到了童童站在懸崖邊上,風很大,吹得他身穿的棒球服都跟著獵獵飄了起來。
餘卿卿遠遠地看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他掉下去,摔了個粉身碎骨。
“童童,童童過來,快過來……”
她急得朝他大喊,卻把自己給喊醒了。
猛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
這裏是他們曾經的臥室。
餘卿卿環視一遭,靜靜打量著闊別四年的這間臥室。
之前離開的時候,她把屬於自己的私人物品都給帶走了,所以,整間臥室便空下來一半。
到現在看起來,還覺得十分冷清。
她緩緩合上眼,驀地想起,傅君年剛剛出獄回家的時候,看到空蕩蕩的別墅,大約也會感到空曠吧!
人畢竟是群居動物。傅君年也不例外。
他替她坐牢,換來的,卻是離婚協議書——
其實離婚後,餘卿卿也經常會想,倘若當初,她就把蘇行止留下來的那段視頻拿給傅君年看,讓他看看自己奉若神明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輛車子裏偷歡,甚至嘴上還罵著下流的髒話,他會是什麽反應?
那樣的話,大概傅君年就會理解自己為什麽要離婚了吧?
他們之間,從葉悠然死後,就一直是個錯誤。
當初,他對爸爸的恨,對她的報複,還有送她進監獄的這件事,錯的那樣離譜。
可是,她終究還是不敢!
他對於愛情的信仰,全部都來源於葉悠然。
如果讓他知道她是那樣的女人,他大約也就不會再相信感情和女人了吧?
心如果被冰封起來,也是很痛苦的,所以,她寧願傅君年恨她。
卻唯獨沒有料到,童童的存在,會重新惹出事端來。
浴室的門被從裏麵推開了,身穿著藍黑色睡袍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
四年時間過去,其實他並不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他也瘦了許多,身上的舊浴袍,曾經穿在他身上還是很合身的,而現在看來,卻有些鬆垮了。
也是,監獄那種折磨人的地方,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別以為我現在還對你的身體感興趣,你就可以得寸進尺,留在我這裏了!”
傅君年手裏拿著她的那條裙子,還有一疊鈔票,往她的枕邊重重一摔,道:“穿好衣服,馬上給我滾!”
餘卿卿偏過頭,看著散落在床單上的幾張粉紅色鈔票,不由扯了扯嘴角:他還真是把她當成妓一樣作踐了,要了她的身體,卻不會滿足她的要求!
果然,下一秒,傅君年又開口了:“童童的事兒,你就不要想了,門兒都沒有!”
“傅君年,你不把童童還給我,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餘卿卿深深吸氣,望著居高臨下站在床邊的男人,道:“所以,我今天也給你兩條路:要麽把童童還給我,要麽殺了我!”
否則,她會像一個幽靈一樣,時時刻刻出現在他的身邊,騷擾他,惡心他,給他添堵——
當然,餘卿卿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因為懷恨許久,而再一次對他提刀相向!
反正沒有了童童,餘卿卿的生活也變得毫無意義,索性拿來跟他拚了!
傅君年倒是*見到她這副惡狠狠的樣子,不由眯了眯眼,隨即嗤笑道:“你何必如此呢?把童童給了我,作為單身貴族的你,不是剛好跟你的容先生雙宿雙棲麽?到時候,你們可以生孩子,一起畫畫——”
餘卿卿的臉色微微一變:“傅君年,你調查過我?”
“都四年沒見了,我當然得知道,我的前妻到底生活得怎麽樣!”
傅君年說著,伸手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將一疊照片從裏麵拿出來,放到餘卿卿的枕邊:“你們倆現在倒是越來越般配了呢。”
那些都是偷拍來的照片,其中有幾張,小童童也入鏡了。
餘卿卿大致掃了眼,便什麽都明白了,她說:“這跟童童是兩回事:是否要跟容與在一起,那是我的事兒。但是童童,也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撒手不管的!”
傅君年沒有理會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道:“你還不走,難道是想讓我把你光身子扔出去嗎?”
“傅君年!”
餘卿卿緊緊攥著手裏的被角,咬著牙,毫不猶豫的往他的傷口上撒了把鹽:“看來這四年的監獄生涯,沒有讓你變得更好更善良,反而讓你變得更加無恥了!”
傅君年聽了,神色倏然一變。
隨後,他伸手扯起了她身上的被子,將不著寸縷的女人從床上拎了起來,快步朝著浴室裏走去,像在監獄裏運送貨物一樣,將她朝著浴缸裏一扔。
他剛剛洗完了澡,浴缸的水已經放了出去,此時是空的,一點浮力也沒有,餘卿卿的膝蓋,還有手肘,都撞在了冰冷的陶瓷浴缸上,痛得她齜牙咧嘴。
傅君年猶覺得不解氣,伸手擰開了一旁的水龍頭,將水溫給調製最低。
冰冷刺骨的水,源源不斷的進入浴缸裏,就快要將餘卿卿徹底淹沒了。
她剛從溫暖的被子裏被拎出來,便乍然碰到冷水,頓時冷得渾身激靈了下:“傅君年……啊……”
心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傅君年已經緊緊卡住她的喉嚨,用力朝著浴缸裏按了下去。
他為了她而坐牢,她卻在他被判刑的時候跟他離了婚,然後還要拿這件事來揶揄他——
她憑什麽這麽做?
誰給她的勇氣?
還是說,她自作多情到以為自己還愛著她,不舍得對她下手?
傅君年看著在自己手下不斷掙紮的女人,嘴角漸漸露出一絲冷笑:他有必要讓餘卿卿重新認識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