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地牢
再次站在褚家祭壇前,映著頭頂的潔白的月光,我終於發現了這個看起來像是混凝土鑄成的祭壇的不凡之處。
此刻原本平凡無奇的祭壇,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發出瑩瑩黃光,像有團團烈焰在以月光為燃料,灼燒著整個祭壇。
看著眼前情景,再加上下午的時候褚弦在祭壇強烈反應,我敢斷定此處定有蹊蹺,很可能存放著褚弦前幾世的屍身。
不多此處既然是褚家重地,按理說應該防備森嚴啊,怎麽會連一個把守的人都沒有呢,皺眉又掃視了一眼四周,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進去看一看。
現在褚家已經進入戒嚴狀態,而且還丟了封魔塔,後麵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趁著褚家眾長老受傷之際,還是先下手為強的好,就算被發現大不了和阿雪一樣,搶強。
我一邊想著一邊單手一揮,封魔塔瞬間騰空而起,發出淡淡藍光籠罩了祭壇之上。
封魔塔妙用很多,不僅可以封印妖靈,還可以悄無聲息的破、處各種禁製。
隨著藍光越來越強,祭壇突然開始發出微微顫動,“嘭”的一聲輕震過後,祭壇上麵的黃光漸漸消散,在祭壇的一側突然出現一個兩米見方的洞口,散發著盈盈白光,一直蔓延地下。
見此我心裏頓時一喜,快步就走了過去,可是還沒等我走到洞口,身後突然就傳來一陣平靜的說話聲:“褚家這麽重要的禁地,你真的覺得會沒有人看守嗎?”
聞此的心中頓時一驚,隨手翻出滅魂弓,開弓搭箭衝著聲音來源的地方就指了過去,隻見一個一身白衣,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不遠處,負手而立,麵露微笑,平靜的看著我。
褚江寧,怎麽會是他,不是說他不會功夫,不參加褚家的各種事宜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難道是路過。
就這麽一刹那的功夫,我腦海裏就閃現出各種疑問。
不過他曾經幫過自己,從氣息看也是絲毫不懂武功的凡人,我警惕的看著他,緩緩鬆開了緊繃的滅魂弓弓弦,不過為了防止他出聲呼喊,我還是沒有把滅魂弓收起來,以防出現其他不測。
褚江寧見此微微笑了笑,好像並不擔心我動手,向前走了幾步說道:“很驚訝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是嗎?
我詢問的看了他一眼,往入口的地方又走了兩步,沒有說話。
褚江寧見我不說話,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此處是褚家的地牢禁地,共分兩層,第一層放的都是些褚家的重要寶物,二層裏鎮壓著很多些罪大惡極之人,而這監牢的看護之人就是我。”
我皺眉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褚家為什麽找一個凡人看守這裏,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給我解釋這些,於是警惕的問道:“褚家找你一個凡人看守這裏,就不怕地牢裏的人被救出去嗎?”
褚江寧聽此踏步走到洞口之前,指了指洞內就像知道我在想什麽一樣,平靜的解釋道:“整個地牢大門都是用九天玄鐵鑄造而成,沒有我手中的禁製令牌,就算你有封魔塔你覺得你進得去嗎?還有那個青色妖靈,上古鸞鳳變異的異種,你現在還覺得這裏隻是我一個凡人在把守嗎?”
順著褚江寧手指看去,果然在地牢下麵昏暗燈光的照耀下,一隻青色大鳥正臥在地下牢獄的一角,緊閉著雙眼,像是陷入了沉睡。
青鳥看上去比野雞稍微大了一些,羽色華麗,看上去頗是不凡,這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青鸞?
傳說鸞鳥是西王母坐騎,赤者鳳,青者鸞,那可是上古妖靈中的王者。
不過最讓我驚訝的還不是這些,而是眼前這個鸞鳥周身寒氣繚繞,透著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那裏似曾相識。
褚江寧見我看的入神,轉身了轉身又問道:“你來褚家以後一直與心蓮為敵,我想你是為了我大哥褚弦而來吧?或者是為了我大哥前幾世的屍身?”
我被褚江寧問的一愣,不過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反問道:“我剛進褚家的時候,你就幫我,現在又來幫我,難道你對我也圖謀不軌?”
褚江寧被我問的不怒反笑的說道:“自從你進了褚家,我就一直在觀察你的一舉一動,先是灌醉了心蓮,昨天又調戲了我大哥,現在再看你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我想昨天搶走青銅鼎的,應該也是前幾天和你一起來的朋友吧。”
我聽此心裏頓時大驚,他怎麽什麽都是知道,難道他剛開始的時候幫自己是為了試探自己,好深的心計。
不過我就算暴露也不能承認,於是堅決的否認道:“你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
褚江寧聽此又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地牢,一句話也沒說,背著手轉身便慢慢悠悠的離開了,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他走後,我身後的洞口隨即也跟著一陣力量波動,緩緩恢複了原樣。
看著眼前再次平靜的祭壇,我歎了口氣實在想不通褚江寧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怕再驚動了褚家其他人,便沒敢再破解祭壇的禁製,快步回了自己的小院。
因為就算打開了,沒有褚江寧身上的禁製令牌,八成也拿不走地牢裏褚弦的幾世屍身,而且裏麵還有鸞鳥守護。
回到住處一陣思索無果後,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又無心練功,隻能打開電腦玩了一夜的小遊戲。
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褚陽突然匆匆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著褚陽身影矯健的樣子,昨天受的傷看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褚陽進了屋看我在玩遊戲,皺了皺眉頭直接就說道:“沐姑娘,你現在如果沒事,跟我去趟家主的書房吧,家主好像有急事找你。”
我聽此心裏一驚,難道褚江寧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褚齊風了,又或者說發現了我搶走封魔塔的事情了?
可是褚齊風叫又不是不去,於是一邊想著一邊跟著褚陽出了小院,褚陽見我一路上不說話,麵色一陣糾結,沉吟了好一會。
最終在快到褚齊風小院的時候,才一邊走一邊說道:“沐姑娘,我剛才從家主書房出來的時候,見家主麵色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我覺得他找你,有可能是要和你說關於你繼續留著褚家的事情,因為這幾天一直有人向家主反對你加入褚家,他們覺得你一個外姓之人加入褚家,會給褚家帶來災難,加上這幾天出了這麽多事,一會你好有個心裏準備。”
我剛來褚家我時候,褚陽一直對自己不假辭色,可是自從我拿出封魔塔解除了褚家詛咒以後,他的態度開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知道他是真的感激我,還是另有別的原因。
褚家的水太深,不過他既然站在自己這一邊,總歸是好事情,而且他的話也解開了自己另一個心結,那就是褚江寧沒有去告狀,隻是他昨晚拆穿了自己又不揭露,到底什麽意思?
跟著褚陽一路閑談,不一會我功夫就到了褚齊風的書房,到的時候褚齊風正在練字,褚陽把我送到轉身就離開了。
看褚齊風依舊麵色蒼白的樣子,體內的傷八成是還沒有好。
褚齊風見我進來,放下手中的毛筆示意我隨便坐,跟我寒暄了幾句以後,終於才開口說正事:“這幾日一直有褚家人來給我提意見,說自從沐姑娘來了褚家以後,褚家便紛亂不斷,不知道沐姑娘對此有什麽看法?”
來的時候褚陽已經給自己提過醒,我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他現在又旁敲側擊,可是事情還沒有暴露,自己肯定是不能離開的了。
於是我正了正身子說道:“可是家主你有沒有想過,我來了以後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可每件事都是壞事嗎?別的不說,單說我拿出禁地內小塔幫褚家解除詛咒這件事,難道還解除不了褚家人的敵意嗎?”
褚齊風可能沒想到我會如此反駁,皺了皺眉頭說道:“雖然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褚家其他們不這麽想,這倒是讓我為難了,不如……。”
這明擺著就是想趕自己走,又不好直說,沒等褚齊風說完,我便緊盯著他的眼反將一軍,質問道:“那褚家主現在是想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嘍。”
褚齊風被我說的神情突然一滯,原本蒼白的臉上突然泛起陣陣殷洪,沉吟了好一會。
才再次說道:“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商量,我聽心蓮說,你跟江寧的關係不錯,我看你又這麽想留在褚家,我看你和江寧湊成一對也很不錯,這樣既堵住了褚家其他人的嘴,又促成一段因緣,皆大歡喜。”
沒想到褚齊風話鋒一轉,居然要自己嫁給褚江寧,這是褚心蓮的注意,還是褚江寧自己提出來的。
褚齊風說完,可能是怕我再反駁,稍微停頓了一會,還沒等我說話,笑了笑又說道:“既然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那我一會吩咐下去,弦兒的婚事也推遲推遲幾天,等七天以後你們四人的婚事一起辦好了。”
什麽我就同意了,還四個人一起辦,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啊?這麽大歲數的人了,你還要不要老臉。
我聽此心裏頓時一氣,直接就厲聲說道:“我不同意。”
褚齊風沒想到我會直接打他臉,聽我說完頓時就老臉一沉,盯著我看了好一會,也不再客氣,聲音突然一冷:“那你如果不同意,就請離開褚家吧,褚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不過你幫了褚家這麽大的忙,褚家也不會虧待你。”
我不能離開,離開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現在隻能拖時間了,如果七天之內拿出褚弦的幾世屍身,恢複了褚弦記憶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於是沒能褚齊風再說話,我又說道:“那好,我答應了。”
由於我變卦太快,褚齊風聽完,嘴裏像吃了老鼠藥一樣,老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紅。
可能實在不想和我說話,又可能見我變卦這麽快,想不出我到底什麽意圖,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個好字,便揮了揮手,示意我出去吧。
褚家房子一般都是一個小院一個小院的,我出了褚齊風的小院,徑直就朝著褚心蓮的小院走了過去,這事就算是褚江寧提出來的,褚心蓮肯定也有份。
而且昨天晚上聽褚江寧一口一個心蓮叫的還挺順口,這事肯定事兩人串通好的。
反正現在大白天的,也沒辦法去拿褚弦前幾世的屍身,既然昨天褚江寧說我找褚心蓮麻煩,那我現在就真的去找她麻煩好了。
我一邊想著怎麽擠兌褚心蓮,一邊氣呼呼的一陣快走,可是也就走出一百米遠,褚心蓮小院的方向突然就傳來一陣爆裂聲。
抬頭望去,褚心蓮的小院房頂上不知何時被破了一個大洞,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房頂上打得火熱。
白的是褚弦,另一個傳來一陣黑袍,看不清麵容,看身材高大的樣子像個男的,應該不是阿雪。
但這兩人打的激烈,我怕褚弦受什麽傷,快步就跑了過去。
由於昨天禁地的事情,別人都知道我受了傷,所以不敢上前去幫忙,隻能扯著嗓子一陣大喊。
不一會的功夫,從四麵八方就跑來了一群人來看熱鬧,就連褚齊風也在我身後跟了出來。
褚齊風可能擔心兒子安全,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縱深一躍就衝了上去,其他人見家主都上了,也紛紛上去幫忙。
黑袍男子見敵人眾多,也不戀戰,賣了個破綻衝出了包圍圈,踩著房簷就向遠處飛掠而去。
後來的眾人還想去追,卻都被褚齊風叫了回來,隻是黑袍男子逃走的時候,路過我身邊,突然轉頭看了我一眼,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可能是他穿的太像阿雪我眼花看錯了,隻是疑惑了一下,就跟著身後眾人進來褚心蓮的院子。
隻見房間內褚心蓮麵色烏黑,像中了劇毒一樣正歪倒在一臉焦急的褚弦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