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殘酷的真相
“對不起。”看著那個女人的時候，其實我的心裏很是複雜，我無法理解一個親身母親，會那樣的虐待自己的女兒，也無法理解，一個心地如此狠毒的女人，為何會懷著救我的心思。
女人轉過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沒有絲毫的色彩。
或許是她曾經試圖去救我，所以我並沒有覺得那麽害怕，隻是就這麽被她看著，也多少有些不舒服。
“你見過她了？”女人低頭，看著我被劃破的虎口，雖然剪刀沒有將我的手直接撕裂，但傷口依舊是血淋淋的。
“你認識她？”我已經知道她問的是誰了，但是對於這裏發生的一切，我還是一無所知。
女人淡淡的點了一些頭，她的表情很複雜，盡管是那張已經被燒的變形的臉，依舊隱藏不住他複雜的情緒。
她顯得很難以啟齒，但是依舊把那些塵封的秘密對我講了出來。
時間已經隔得很遠，但女人的記憶卻很清晰。讓我覺得她根本就是一隻活在那個可怕的噩夢裏，根本沒有清醒過。
事情是發生在九十年代……
那時候的女人，還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吳霞。
癡情的吳霞，在來到這個城市不久，便是與公司裏一個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子陷入了熱戀。
男孩名叫李林，他對吳霞很寵。寵溺的就像吳霞是他的一切。
雖然剛畢業的兩人沒有多少的積蓄，但是在這一間不大的出租房內，卻是沉澱著吳霞的青春和所有的幸福。
或許沒有永遠的愛情，或許是年輕人的情緒經不住時間的考驗。
兩個人的熱戀沒有持續多久，就沉默在婚姻的墳墓之中。
吳霞甚至在想，他和所謂愛她的男人，到底有沒有開始過？
李林雖然很是寵著她，但是想象兩人從認識開始，甚至沒有吵過一次嘴，就讓吳霞覺得很可怕。
她能感覺到男人看似客氣之中的一點點的疏遠，卻對一切總是無能為力。
她總想把一切變好，變成當初認識時候的樣子，但她分明還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變化是出現在男人的身上，她又怎麽能改變，就算將自己變得更完美，也無法綁住一顆已經飛遠的心。
心始終在惴惴不安，但吳霞始終沒有抓住男人的半點馬腳。
她知道他很小心，做什麽都是背著她，將她蒙在鼓裏。
也許是厭倦了猜忌，吳霞終於放鬆了一些，雖然明知道這場婚姻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騙局，但她始終不願意揭穿。
如果這場騙局能騙一輩子，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李林對她太寵了，寵溺到無可挑剔。
可能相對於愛情，一個絕望的女人，寧願去選擇一個願意嗬護她的人，托付自己的一輩子。
這一點上，李林似乎永遠是一個好人。
安靜的過了三年，兩人終於有了自己的女兒，也就是我後來看見的那個彤彤。
一家三口依舊沒有一絲爭吵，他們相互客氣，客氣的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而疏遠也在這種沉默中，慢慢的拷問著兩人對於彼此的熱衷。
一直到有一天，李林喝醉的時候，終於說清了自己的心事：“吳霞，我們離婚吧。這樣的日子，我真的很累了，也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說完一句話，李林醉醺醺的離開了。
吳霞一直愣在原地，那句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打碎了她這些年來，一直自己騙自己的美夢。
騙局終有揭穿的時候，就是裝傻，也始終是無能為力。
她在哪天夜裏跟上了李林，像是影子一樣，無聲無息的拽在他的身後，卻沒有一點讓他察覺。
她看到了自己的男人，在一個醫院的門口，與一個個子高挑的女醫生勾肩搭背。
他們親親我我，談笑風生，甚至比自己當初的初戀，還要甜蜜一百倍。
吳霞的心在這一刻被撕開了，她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受傷的心安靜一些。
但是她有無法控製自己的身子，他很厭惡看見甜蜜的兩人，而自己像是一條被遺棄的，可憐的狗。但是她又想看看兩人到底到了什麽程度，他們瞞了她多久，甚至心裏還在想，到底有沒有挽回愛人的可能……
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吳霞跟著他們走，一直走到了自己出租屋的這棟樓。
真相是那麽的諷刺，李林竟然將小三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可是她偏偏是笨的一無所知。
那間地下室裏，她看到兩具赤裸的身子，瘋狂的糾纏在一起，他們恨不得將自己永遠陷在另一具身體裏麵，盡管滿頭大汗，卻始終沒有分開的想法。
金風玉露背後，是吳霞絕望的哭泣……
她看著他們纏綿了很久，李林終於有了一些疲倦，抱著身材飽滿的女醫生說：“對不起，其實我是一個有家的男人。但是我真的很愛你，我已經跟老婆說了離婚。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女醫生背著吳霞，她看不清那張或許很妖豔的臉，但是她聽到了女醫生的聲音：“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我愛的隻是你的身體……”
“那你就從來沒有愛過我這個人嗎？”李林有些生氣的推開了懷裏的女人：“小茜，我為你連家都不要了。你這樣對得起誰？我把我們的女兒養在家裏，一直瞞著她……”
不知道李林後麵說的什麽，但是吳霞卻已經快要瘋掉了。
自己真是一個傻子，睡著別人的男人，養著別人的孩子。
她想到李林抱著他的姿勢，與現在多麽的想似，他想到李林那興奮的表情，而今卻隻有無盡的惡心。
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甚至是在親昵的時候，懷裏的男人都是在想著另一個人，卻偏偏在刺痛著自己的身體。
“夠了，你回去吧。我們之間就這樣吧。”女醫生的聲音有些疲倦，她在穿自己的衣服，那件粉色的風衣，就像她說的，她隻是很空虛，空虛的需要一個健壯的男人填充自己身體的空白。
除此之外，她和李林沒有一點的關係。
李林的身子始終在戰栗，直到最後一刻，他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女醫生：“小茜，我有多愛你你不知道嗎？我用自己的身體，讓你熟悉手術，然而你割我多少刀，我心裏從來沒有在意過……”
“所以你就是一個玩具。嗬嗬……李林，最後勸你一句，女人不要寵，因為你越寵她越有種！”小茜推開了李林的懷抱，卻有些貪婪的望著男人的身體。
李林在這一刻憤怒了，他抓起手術台上的刀，將女人按在身下，然後用鋒利的手術刀剪開了小茜的嘴巴：“讓你騙我！你個賤人……”
吳霞已經看得麻木了，她沒有理會兩人之間的任何事情，就那麽扭頭就走，李林始終沒有在意過她，她有有什麽資格在意一個陌生人的死活？
地下室裏，李林手中的剪刀沾滿了血跡，但是他沒有一點心軟，又剪開了小茜另一邊的腮幫子。
他心裏隻想剪壞這張說過無數謊言的臭嘴！
小茜開始在反抗，卻根本掙脫不了一個憤怒的男人，她慌亂中抓起一直針劑，刺進男人的大腿。
李林的力量越來越弱，但也在昏迷之前，將剪刀刺進了小茜的喉嚨。
小茜知道自己沒法活下去了，她開始報複手術台上的男人，用那隻帶著自己血的剪刀，去剪碎自己愛慕的身體，剪斷和這個男人的所有聯係……
一棟樓，兩個瘋狂的女人，還有一個不知所謂的男人，或許，這就是最後的真相。
吳霞不愛彤彤，毒打她，虐待她，這一切看似謎團一般的東西，也是迎刃而解。
因為那個所謂的女兒，根本就是小茜和李林的野種。
李林之後再也沒有回來，小茜也是沒有出現在吳霞的記憶中。
她把自己所有的恨，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在那具小小的身體上麵。
之後的事情，就是我經曆過得那段了，彤彤與吳霞同歸於盡，將一棟樓都化作火海，將一切回歸土塵……
聽完這一切，我的心裏也很是複雜。
我們都有年輕的時候，初戀對於每個人都是一道考驗，會伴隨每個人的一生，每每回想，都是刻骨銘心。
但是，再大的痛苦，在該放下的時候，終歸要給自己，給對方一點自由，懂得放手。
對於這裏死去的人，要是說錯誤，我想不到一切該怪誰，他們不是壞人，隻是在不對的時間，遇到了不對的人。
要是兩人及早的分手，之後的慘劇根本就不會發生，雖然可能有一時或者更久的痛苦，但總不會像現在這樣，直到死了依舊彼此恨著對方。
心中感念他們的遭遇，但我還是想到了褚弦，頓時心裏滿滿的幸福，更加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世間的一切，每個人的心，都是最複雜的，或許不存在絕對的變態，隻是他們做事太傻，天真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