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轟出去
夜傾雲聞言,隻“哦”了一聲,道:“我這邊準備的也差不多了,師父找欽天監幫我算了黃道吉日,準備三天後開張,正好還有點時間,要不,明日我們一起去看看新宅?”
居然沒炸毛?
風臨淵和疾風,流螢都很意外。
躲過一劫的慶幸過後,風臨淵隻應了一聲“好”,看著竟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直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夜傾雲才察覺到枕邊人的異常,忍不住狐疑道:“你今天怎麽了,看著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
風臨淵靠在床頭看著她,悶悶道:“你出門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新宅。”
“我知道,晚膳的時候疾風不是說了麽?”
夜傾雲對著梳妝台拆發髻,往日都是風臨淵幫她拆的,導致她到現在也沒完全學會如何流暢的把這複雜的發髻拆開,每次拿個發髻朱釵什麽都,都要扯痛頭皮。
“若是今日回來沒遇到,若是疾風不說,你到現在也不會知道。”
風臨淵到底是看不過去夜傾雲那自虐的拆發髻的受罰,踩了睡鞋過去幫她。
袖長的手指靈活的拿走夜傾雲頭發上的各種朱釵環佩,牽了人頭也不回的往榻上走。
語氣懨懨道:“而且你今日回來,也什麽都沒說,以往不是這樣的。”
話說至此,夜傾雲就是再遲鈍也感受到這人莫名其妙的小情緒了。
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不是,你是在生氣我沒管你,知道你跑到外麵去還沒來罵你嗎?”
風臨淵無辜的瞪著她:“以前我受傷了還亂跑的時候你總是很生氣的,這次卻一句話都沒說,酒酒,你是不想管我了嗎?”
什麽情況下會不想管?
那是不愛了,不在乎了自然就不想管了。
夜傾雲打趣的話就那麽滯在了唇邊,心裏突然就覺得有些苦澀。
想他風臨淵,身份,地位,財富什麽沒有,自己何德何能才讓他這般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何況,他才確定自己的身世,定是焦躁不安的時候,自己竟然真的就扔下他一個人去忙流雲閣的開張了?
有鬱歡和徐林,流螢這些下屬在,她若是不想去,誰還能阻止流雲閣開張不成?
事實上,她就是根本沒意識到確定身世這件事對一個正常人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各種複雜的思緒交織在一起,夜傾雲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默不作聲的把自己縮進風臨淵懷裏,雙手緊緊的抱著他,讓風臨淵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本以為她會說些什麽,瞪了半晌卻沒聽到夜傾雲說話。
風臨淵不接的開口:“酒酒?”
“我沒有不管你。”
夜傾雲臉頰在風臨淵溫熱的胸膛蹭了蹭,甕聲甕氣道:“那天我在禦書房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如果敢招惹別的女人,我就把她們都殺了,你是我的,誰也不許沾染。”
風臨淵心頭微動,感動之餘又覺得自己這幾日的情緒來的莫名其妙。
雙手微微用力,將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腦袋帶到自己麵前,就見自己的小妻子一臉委屈的垂著眼,像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小妻子是個不太會表達自己情緒的人,想著自己胡思亂想,把人逼成這個樣子,一時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低頭輕啄了一下讓他留戀不已的殷紅,風臨淵喃喃道:“對不起,酒酒,是我想岔了。”
他的酒酒把自己看的比命還重,怎麽可能會不愛他呢?
“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
夜傾雲倔強的對上風臨淵憐惜的眼神,反客為主的吻過去。
風臨淵先是一愣,隨即喜不自勝的受著了。
窗外的蟬鳴聲不斷,不知從哪兒跑來幾個青蛙,在院子裏的池塘裏呱呱叫著擾人清夢。
風臨淵從睡夢中醒來,看著懷中的愛人滿足又欣慰。
昨夜的小妻子熱情的令他招架不住,纏綿過後,睜眼就看到她的感覺太過美好,風臨淵也忍不住想賴床了。
隻是不識趣的人實在太多,門外嘈雜聲響起,風臨淵立即捂住了夜傾雲的耳朵。
輕聲問:“外麵發生何事了?”
“回主子,是幾位皇子和照月公主來了,說是要漸漸您和夫人。”
流螢忍著恐懼道:“重光君不在,紅姑和管事攔不住他們,已經闖到了木樨堂,不過被徐林和疾風給擋在了院子裏。”
“都給我轟出去!”
風臨淵冷聲道:“告訴疾風,若是朝著酒酒睡覺,送他進宮當太監!”
“是,主子!”
流螢應了一聲,小碎步跑了出去,半點聲音都沒敢發出來。
院外,疾風聽到流螢的話,臉都綠了。
回頭就道:“各位,聽到我家主子的話了嗎,再不走,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若不是想著主子在夜涼孤立無援,不想為他樹敵,他豈會有進宮當公公的危險?
照月公主好不容易帶著幾個皇子來找夜傾雲的麻煩,豈會走的那般幹脆,不等疾風話落,就道:“不客氣,本公主倒要看看你怎麽個不客氣法,來人,給我撞門!”
身後兩個侍衛立即衝出來試圖衝過去撞夜傾雲和風臨淵房間的門,疾風疾步上前,一個飛身將兩個侍衛踹飛。
揚聲道:“來人,將他們拖出去,丟出王府!”
木樨堂的侍衛都是風臨淵和夜傾雲從龍耀大陸帶來的暗衛,聞言,二話不說上手就拖,抓胳膊的抓胳膊,抬腿的抬腿,關鍵還沒忘了捂嘴。
三個皇子和照月公主與他們的一幹侍衛丫鬟就這樣被拖出了木樨堂,直接丟出了禦王府。
一群人丟出王府大門,疾風鬆了口氣,第一句話問的是身邊的護衛:“沒吵到夫人吧?”
那護衛忙不迭點頭:“屬下看著他們除了木樨堂,在門口聽了會兒才追過來的,應該沒有。”
“那就好。”
疾風慶幸的點頭,總算不用進宮去當公公了。
這邊護衛們已經將人鬆開。
本來隻有照月公主一人跳腳的,被疾風這一綁,其他幾個人也怒了。
一得到自由,指著疾風的鼻子就開罵:“區區賤民,寄住禦王府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居然敢捆綁當朝皇子,爾等該當何罪!”
“我倒要問問諸位擅闖當朝親王府邸又該當何罪?”
疾風冷眼道:“從你們叫門開始,紅姑和管事就都說過,禦王不在府中,你們一路橫衝直撞,闖進我家主子內院,誰知道你們是要作奸犯科還是為非作歹,還是當朝皇子呢,夜涼皇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區區賤民也敢妄議皇族!”
照月公主像是等不及要抓疾風小辮子似的,叫囂道:“三皇兄,叫五城兵馬司的人來,抓他們進天牢,我要讓那個女人來求本公主,否則就讓他們牢底坐穿!”
“放肆!”
三皇子夜淩雲是個身量袖長的俊美男子,一身赤紅色交領長袍,顯得他整個人都鋒芒畢露,聞言,他怒聲嗬斥:“五城兵馬司是朝廷的人,不是本王的家軍,本王如何能指揮得動他們?”
嗬斥完,夜淩雲才冷眼看著疾風,道:“本王幾人不過是聽聞禦王叔收了弟子,前來拜望一番罷了,含淵君不見客也就罷了,如此無禮,未免不太合適吧?”
“我家主子從不見不速之客。”
疾風冷著臉道:“而且,我等再三名言主子和夫人還在休息,幾位置若罔聞,沒見紅,已經是我家主子看在禦王的麵上手下留情了,各位請回吧,我還得回去向主子複命。”
話說完,也不管那幾人是個什麽反應,朗聲道:“關門。”
砰的一聲,朱漆的大門在幾人麵前徹底緊閉,過往的行人指指點點,好奇何人敢在禦王府門前放肆。
就連那兩尊石獅子也像是在咧著嘴嘲諷他們被怠慢的事實。
照月公主氣的滿臉通紅:“夜傾雲,你敢如此侮辱本公主,本公主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幾個皇子看著照月公主瘋狂又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嫌惡的皺了皺眉,抬腳走了。
夜淩雲想到自己的遭遇,也是憤怒不已,壓著怒氣道:“二皇兄,四皇弟,今日之事,你們如何看?”
“連我等皇嗣也說綁就綁,我看禦王叔這師弟,不是藝高人膽大就莽撞至極。”
二皇子夜淩夕思忖道:“那日我雖未出席王府宴會,但聽其他人說起過,王府遇刺之時,風臨淵和夜傾雲二人極其冷靜,短短片刻就控製住了局勢,所以,我傾向於第一種可能。”
四皇子夜淩城則不屑道:“什麽藝高人膽大,就是仗著禦王叔的勢窮嘚瑟,真若是藝高人膽大,多少也會顧忌一些禦王叔的立場,他們今日如此粗俗又大膽,難道就不怕得罪了我們,給禦王叔惹麻煩?”
兩人各有各的說辭,也還都說得過去,言畢,轉身看夜淩雲:“三皇兄(弟),你怎麽看?”
“我看這兩位是真的藝高人膽大。”
夜淩雲搖著折扇道:“那日宴會的事情本王也聽人說了,這兩位,可不簡單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