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大哥暴斃身亡了!
隨著一聲驚呼,長劍穿透安修遠的胸膛,噴灑出來的血液濺了玄梔一身。
夜傾雲看著玄梔的眼神猶如利刃,後者被看的頭皮發麻,緊張道:“娘娘,您沒事吧?”
“隻差一息時間,他就交代出誰才是藏匿在我身邊的那條毒蛇了。”
夜傾雲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玄梔,“你是跟我最久的人,應當知道,區區安修遠,拚死也傷不了本宮。”
玄梔呼通一聲跪在地上,心有餘悸道:“奴婢衝動誤事,請皇後娘娘責罰。”
既不為自己辯解,也不求饒,是夜傾雲最喜歡的認錯態度,以往的話,夜傾雲定會寬恕,可這次,她卻什麽都沒說,直接道:“自己去找疾風領罰。”
即便成了禁軍統領,疾風當初在寧都王府時的職責卻還是在的,夜傾雲和風臨淵二人身邊之人的功過懲處全由疾風落實。
玄梔慘敗著一張臉無聲的退下。
大臣們臉色都不甚好看,安旭和耿直道:“陛下,安修遠汙蔑皇後娘娘清白,離間帝後感情,其心可誅,臣懇請陛下下旨,按律懲處安修遠,以儆效尤。”
“不可。”
風臨淵尚未開口,安旭和便道:“安修遠固然可惡,但此事關係到皇後娘娘的聲譽,一旦稍有不妥,便會累及陛下和皇後娘娘的聲譽,安修遠須得懲處,但絕不能是因為這個罪名。”
風臨淵滿意的點頭:“封大人所言極是,既然如此,你覺得,此事當如何處置?”
封言辭認真想了想,才道:“安修遠擅闖未央宮是事實,且收買宮中宮女侍衛,且方才他的舉動有意圖某次皇後之嫌疑,臣以為,此二罪名,足以給安修遠定罪了。”
“就依封大人說的辦,安旭和,疾風,立即突擊審訊所有與案情相關的宮女侍衛,此事無比速戰速決。”
疾風與安旭和沉聲應下,其他大臣也默然退下,不過是進宮議事,卻無意觀了這麽一場烏龍,再不走,隻怕要等著風臨淵來抓他們的小辮子了。
送走那些大臣,風臨淵看著地上的血汙和安修遠的屍體,嫌惡道:“這地方太髒了,我陪你到內殿去歇會兒。”
夜傾雲呐呐起身,跟著風臨淵進入內殿,任由風臨淵拉著她坐在軟塌上,神情都有些呆呆的。
“在想什麽?”
風臨淵很不喜歡夜傾雲在自己麵前走神的樣子,那會讓他覺得,自己走不進她的心裏。
夜傾雲眼瞼動了動,囁喏出聲:“安修遠的話,你都聽到了,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問什麽?”
風臨淵的確沒太明白夜傾雲在糾結什麽,一臉茫然道:“他說的沒錯,大燕的江山,是你助我打下的,不管是我,還是大燕能有今日,你都功不可沒。”
“我不是說這個。”
夜傾雲有點無奈,語氣有些著急,“你沒聽他說嘛,有人給我服了絕子藥,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風臨淵眼神認真的看著她,道:“你想要孩子?”
“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夜傾雲不想欺騙風臨淵,她坦誠道:“遇到你之前,我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成親,所以婚姻,孩子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那就現在好好想想。”
風臨淵擁著夜傾雲,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如若你想要孩子,我就找遍天下名醫為你治好身子,再努力讓你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如若你不想要,那就當今日我們都沒聽到安修遠的話,孩子,我不在乎,對我來說,不多一個人來分享你,再好不過。”
夜傾雲眨巴著眼睛,似乎在考量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但卻無奈的發現,風臨淵看她的眼神,永遠都充滿了溫柔,根本不存在真與假的區別,教他一時間無從分辨。
最後,隻能直言道:“可你是大燕的皇帝,堂堂一國之君,如何能沒有子嗣?”
“朕沒有,宋西洲會有的,他懶得改名,他的孩子卻不會繼續姓宋。”
風臨淵理直氣壯道:“風家延綿子嗣,傳宗接代,不靠我一人。”
“可我突然想要一個孩子了。”
夜傾雲眼睛亮亮的看著風臨淵,滿懷喜悅道:“一想到有一個擁有你我共同的骨血,長得像你也像我的小家夥跟在我們身邊叫你爹爹,叫我娘親,我就覺得沒有什麽能比那個場麵更令人心醉了。”
這回換風臨淵看她了,將她滿目的喜悅和期待收入嚴重,風臨淵尤不安心的道:“酒酒,我說的是真話,要不要孩子,全在你,不用因為我有任何的顧慮,我並不希望多一個小的來分享獨屬於我的你。”
“那就一切看緣分。”
夜傾雲咧了咧嘴,正色道:“我還是要找大夫看看,就算我們此生都不選擇去有一個孩子,那也隻能是因為我們不想要,而不是不能要。”
這話倒是得了風臨淵極力的讚成:“你說的沒錯,沒什麽比你的身子康健更重要了,是得看看。”
二人窩在軟榻上纏綿細語良久,直到徐林在外麵求見,才將視線從彼此身上移開。
“啟稟陛下,皇後娘娘,外殿已經擦洗幹淨了,另外,打傷流火的那人已經被押解回京了,明早便可抵京。”
“太好了!”
夜傾雲喜不自勝:“流火的仇,終於可以報了,高渠呢,高渠如今在何地?”
“回皇後娘娘的話,我們的人本已經重傷了高渠,卻被他給逃了。”
徐林頓了頓,又道:“不過皇後娘娘放心,他中了您給的毒藥,必然生不如死。”
夜傾雲瞬間了然,挑眉壞笑道:“青鳥給他用了蝕骨?”
她給青鳥的毒藥有三種,銷魂是提純過的麻醉藥,用來偷襲,逃脫;追命則是見血封喉的箭毒木提純的汁液,用於暗殺;而蝕骨則是一種用於刑訊的藥,服下去人不會死,卻猶如全身的筋骨全被人用針紮,令人痛不欲生。
想到高渠日日都要受蝕骨的折磨,夜傾雲被安修遠破壞了的心情都好一些了。
果然,徐林點頭道:“皇後娘娘聖明。”
這就是承認了青鳥給高渠用的是蝕骨了。
風臨淵見夜傾雲心情好了點,偷偷鬆了口氣,對徐林道:“命人出城去接應,別讓流光那家夥趁機逃走了,他身上背的,可絕不僅僅高渠這一件事。”
豔陽高照,夜傾雲從慎刑司出來,不適的遮了遮眼,丁香立即上前道:“皇後娘娘,慎刑司陰冷,我們還是回未央宮吧,陛下該回來陪您用膳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
夜傾雲眯了眯眼睛,看著那耀眼的夕陽,感慨道:“這是我進宮的第三個冬天了吧?”
“是的娘娘。”
丁香不知夜傾雲怎麽突然傷感了起來,隻一板一眼道:“算上登基大典那年,今年冬天,您待在宮裏的時間,還算比較久的了。”
“真不知道這高牆大院有什麽好的。”
夜傾雲搖了搖頭:“若不是臨淵在這裏,我是一刻都不想再這裏多待了。”
“高牆大院也好,民間荒野也罷,人隻要活著,勾心鬥角總少不了的。”
少言寡語的丁香不說話則已,一說話,便讓人啞口無言。
夜傾雲無奈的笑笑,隨著丁香走了。
慎刑司在宮裏的位置有些偏僻,繞來繞去走到未央宮前,和急匆匆走來的青山撞了個正著,若不是二人刹車及時,都要撞上了。
青山忙退後:“屬下莽撞,衝撞了皇後娘娘,請娘娘恕罪!”
“青山你這急匆匆的是發生什麽事了?”
夜傾雲心下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青山曆來穩弱泰山,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驚慌失措的青山。
青山抬頭看著夜傾雲,麵上有著明顯的猶豫,頓了頓,還是道:“事關重大,煩請皇後娘娘與屬下一同去見陛下,屬下好當著您和陛下的麵一同稟報。”
“有何事向朕稟報,不若就在這裏說吧。”
二人扭頭,就見風臨淵從旁邊的岔路上過來,看樣子,是剛從禦書房出來。
“啟稟陛下,剛得到青鳥的消息,南韓新皇,暴斃身亡了。”
哄的一聲,夜傾雲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炸了,她身子一軟,差點倒在地上,被風臨淵急忙扶住,不可置信道:“你再說一遍,誰暴斃身亡了?”
“青鳥傳回來的情報,南韓太後宣布的新皇暴斃身亡,據青鳥的消息,是有高手刺殺南韓新皇,就連攝政王也下落不明,據聞,南韓太後從旁支過繼了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正在籌備登基大典。”
“大哥不聽話,他就改換一個聽話的傀儡皇帝,屆時,她還是南韓大權在握的太皇太後。”
夜傾雲氣的牙齒大顫,“好一個南韓太後,真真兒是好生厲害啊!”
“再派人去探,確定夜傾城是否真的死了。”
風臨淵握著夜傾雲的肩膀,冷聲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青山領命退下,風臨淵緊緊擁著夜傾雲安慰她:“酒酒,別害怕,我在的,夜傾城是有九條命的,否則他當初也無法在南韓複雜的宮鬥中幸存下來了,我們要相信他,好不好?”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不拿他當哥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