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新的轉折
“那就先等等疾風的消息,虞飛煙若是沒什麽動靜,我們今晚就過去,本王替你望風。”
“好。”
兩個人就算不做夫妻,也早已經被種種瑣事牽絆一處,與其假模假樣的互相客氣,還不如精誠合作,完成彼此想做的事情。
還不到子時,疾風便回來了:“虞飛煙宮裏有高手,虞飛煙回到椒房殿後沒多久就有人出來了,那人可以完全避開內衛的耳目,直接用輕功飛出了宮去,別的不說,輕功至少可郡主可以相媲美。”
要知道,指點夜傾雲習武的可都是風臨淵和夜重光這一類的高手,如今的夜傾雲也勉強算得上是一個二流高手了,虞飛煙身邊的人能達到這種程度,著實令人驚歎。
“也不知道師父在南怨庵怎麽樣了。”
夜傾雲撕著自己不知道什麽裂開了的指甲,手上一不小心用大了勁兒,指甲就斜著裂了過去,指尖瞬間見了血。
“嘶”倒吸了口冷氣,夜傾雲甩甩手,心情不愉道:“虞飛煙呢,睡了嗎?”
疾風點頭:“應該是睡了,屬下進不去內殿,不過裏麵的宮女都出來了。”
“走吧。”
夜傾雲起身,之前住在東宮的時候倆人早已經將宮裏主要的幾處宮殿摸了個通透,為的就是今天。
人站了起來,卻被風臨淵拽住,回頭就見風臨淵手裏拿了一卷兒紗布,抓起她撕裂的指甲小心翼翼的包上:“不包住容易造成二次撕裂,裂到指甲根可不比斷指的疼輕多少。”
“哪有那麽誇張?”
夜傾雲嘀咕著,卻也沒拒絕,有人對自己好,總要學會接受的,愛與被愛都是一種能力,即使,她現在也搞不清楚自己和風臨淵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疾風他們卻是樂見其成,見狀,連忙狗腿的遞上膏藥和繩索,恨不得夜傾雲的傷口再嚴重一點,風臨淵包紮的再久一點。
虞飛煙的椒房殿,並不是夜傾雲的想象中暗沉的模樣,金碧輝煌的宮殿彰顯著主人高貴的地位,像是為了和中宮皇後分庭抗禮,虞飛煙的帳慢都是正紅色的輕紗。
站在上風口,將手裏的粉末輕輕吹過去,少時,站在門口的宮女就軟軟的倒了下來。
輕而易舉進入虞飛煙的寢宮,夜傾雲走到虞飛煙的床榻前,掏出一個錦囊來。
紅色的小珠子像夜明珠一樣發出光亮,不同的是,這顆珠子發出的光卻是血紅的。
夜傾雲將小珠子放在虞飛煙的眼皮上方,一手拿了兩個小核桃在她耳邊有節奏的敲著,一下,一下,猶如暗夜的鎖魂鈴。
沒過一會兒,虞飛煙就不安的掙紮起來,哼哼唧唧的像是做了什麽噩夢,卻又醒不過來,不過須臾,冷汗留了滿臉。
夜傾雲見狀,敲核桃的那隻手在虞飛煙耳邊打了個響指,虞飛煙猛地睜開了眼睛,雙眼卻失了焦距,空洞的看著前方,麵露驚恐。
還是從一些簡單簡單的問題進行逐層遞進,直到虞飛煙對一些相對隱秘的問題也對答如流,沒有磕絆後,夜傾雲才言歸正傳。
“二十年前,你母皇是怎麽死的?”
“中了夾竹桃的毒,偽裝成癆病死的。”
“她是你母皇,你為何要毒害她?”
“她明知道我喜歡夜涼太子,可她偏要幫著虞輕煙那個賤人跟我搶人,明明是我先遇到太子殿下的,她不但偏心搶走我喜歡的人,還要把皇位傳給虞輕煙,我不服!”
即便被催眠,虞飛煙的語氣裏也難掩對西鳳女皇的怨恨。
這些都跟夜重光說的差不多,夜傾雲又問:“那虞輕煙呢,怎麽失蹤的?”
“嗬嗬,那個賤人,明明什麽都有母皇和太子殿下幫著,還非要裝出一副自立自強的模樣,當時母皇病種,她以為是肺癆,隻身前往北海求藥,我當然不會放任她活著回來,便命人追殺,誰知那賤人命不該絕,竟讓她逃到了龍耀大陸去!”
夜傾雲心頭一緊,顫聲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她在龍耀大陸的?”
“十五年前,她帶著所謂的夫君回來,我才知道她竟然嫁給了一個隻會打仗的莽夫,還省了一個女兒。”
虞飛煙憤恨道:“她都已經嫁人了還要來找太子哥哥,她還要我跟我搶人,我不許!”
“所以呢,所以你就殺了她是嘛?”
自然不是的,鎮南侯夫婦失蹤至今不過十三年,夜傾雲隻是想知道,虞輕煙回到鳳舞大陸後幹了些什麽。
“沒有,我沒殺她,我知道她回鳳舞大陸的時候,她已經準備要走了的。”
出乎意料的,虞飛煙竟然否認了。
“那後來呢,你還有沒有派人去找過虞輕煙?”
夜傾雲響起那沒令牌,問道:“十三年前,殺虞輕煙的下屬,阻止別人找他們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我,我隻是讓他們去找虞輕煙,把母皇的令牌拿回來。”
虞飛煙斷斷續續道:“那是皇陵唯一的鑰匙,我……”
說到此,虞飛煙竟是徹底暈了過去。
夜傾雲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風臨淵則從未在夜傾雲的催眠過程中見過這樣的情形,不由狐疑道:“這是怎麽回事?”
搖搖頭,夜傾雲麵色沉重道:“先撤。”
離開椒房殿,倆人像是兩道鬼影一樣借著夜色的掩護回到東宮。
風臨淵還在疑惑,見夜傾雲麵色沉重,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麽事情想不通的樣子,更是狐疑道:“究竟怎麽了,虞飛煙怎麽會暈過去?”
“所謂催眠,說白了不過是催眠師和被催眠的人在爭奪那句身體的控製權,一般人被催眠後的確神智全無,僅憑本能回答問題。”
夜傾雲皺眉道:“一旦觸及到她潛意識裏認為極為重要的問題,大腦就會開啟自我保護機製,直接暈過去。”
夜傾雲也不管風臨淵能不能聽懂,隻劈裏啪啦道:“可這樣的結果卻是非常嚴重的,很可能會導致當事人短期的記憶混亂,一般沒有人會這麽做,我想不通。”
“虞飛煙連謀害西鳳女皇,刺殺你母親的事情都承認了,她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風臨淵也覺得奇怪。
夜傾雲眉頭打了結,小臉兒皺成個包子,百思不得其解道:“我也說呢,按理說,她能做的事情,沒有比謀害西鳳女皇這個更嚴重得了吧?”
天有點陰,窗外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兩個人呆坐在屋裏對坐半晌,風臨淵看不下去了:“先回去休息,實在不行,我們到原來的西鳳舊址查查,虞飛煙不是提刀西鳳皇陵了嗎,或許在皇陵能有所得呢?”
“也罷,不糾結了。”
昨晚就沒睡,今日的宮宴又耗人心神,夜傾雲的確有些扛不住了。
一夜好眠,之前替夜傾雲說話的那個宮女帶著幾個小丫頭送來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宮裏的膳食自是不差,這邊的飲食風格又極其符合夜傾雲的喜好,吃的簡直不要太滿足。
皇後身邊的女官來的時候,夜傾雲手裏還拿著一個煙花餅啃的起勁,見到人,順手把手裏的鮮花餅塞給風臨淵就起了身:“蘭青姑娘。”
“風神醫。”
那宮女朝眾人福了福身,柔聲道:“神醫還在用早膳嗎,奴婢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我剛好吃完。”
夜傾雲轉身拿了茶盞漱了漱口,揚唇道:“是皇後娘娘想讓我去看看太子吧?”
蘭青歉意道:“殿下的情況實在是不太好,皇後娘娘愛子心切,還請風神醫理解。”
“好說。”
夜傾雲努了努嘴:“看病我在行,不過我的藥再好,也頂不住有人想方設法拖後腿,這樣吧,我帶幾個朋友一起去,讓他們好好查查太子的房間裏還有沒有什麽不該有的東西,若是有的話,全都清理幹淨了,皇後娘娘也好放心。”
那宮女聞言,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即道:“那就太勞煩諸位了,想必皇後娘娘定會樂意的。”
夜傾雲也沒帶太多人,隻到了疾風和玄飛去,皇後看到兩個意料之外的人,正欲發問,蘭青就先解釋了。
聞言,皇後欣慰道:“真是辛苦風神醫了和你的朋友們了,二位,有勞了。”
“皇後娘娘客氣。”
疾風和玄飛向皇後抱拳見禮,皇後立即道:“蘭青,你帶二位去查看,隻要能找到於太子不利的東西,看什麽地方都無所謂。”
夜傾雲幾人愕然,堂堂太子的寢宮居然就這麽肆無忌憚的讓人搜索,想來皇後是真的怕極了。
東方尋躺在床上,麵色慘白,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時不時的咳一下,夜傾雲站子啊他旁邊都能聽見他喉嚨裏貓咪打呼嚕似的呼嚕呼嚕聲。
夜傾雲為她診脈後,冷了臉:“敢問太子殿下,這幾日可是經常覺得嗓子癢,還咯血?”
“是的,好像神醫你走後那天就開始了。”
東方尋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來,回答夜傾雲的是焦急的等在一旁的皇後。
夜傾雲皺眉放下東方尋的手腕,走到風臨淵身邊:“你鼻子比較靈,有沒有聞到什麽不舒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