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打草驚蛇
“要的就是他不會善罷甘休。”
風臨淵笑看著夜傾雲道:“虞飛煙是我們找鎮南侯和虞夫人的唯一線索,宮裏的線索肯定是不能斷的,但我們不能主動進宮。”
“所以,郡主是故意讓屬下和丁香惹怒那官差,還透露出自己和東秦皇後有聯係,這樣一來,雷震霆為了在虞貴妃那裏邀功,就會把我們當成所謂的盜竊,送給虞貴妃泄憤?”
疾風隻是有些衝動,腦子卻不是個笨的,很快反應過來,忍不住笑道:“虞飛煙遇到郡主和王爺,我都有點同情她了。”
這話自然是玩笑話,誰也不會當真。
門被咣咣咣砸響,夜傾雲幾人是一點都不意外,疾風開了門,淡定的靠在門邊,懶洋洋的語氣道:“這位軍爺,又有什麽事啊?”
那人是個禁軍的頭目,話不多說,直接道:“來人,拿下!”
一群禁軍衝過來,裏裏外外加起來竟然有上百人。
“居然派這麽多人來抓我們,那貨可真慫!”
疾風鄙視了一句,擋在夜傾雲和風臨淵麵前:“別碰我家主子,我們自己會走!”
那頭目估計是聽說了夜傾雲幾個身手高強,聞言也沒強行押人,隻是讓禁軍們圍著他們,不讓人逃走。
幾個人被禁軍押到一座宮殿外麵,站在那裏都能聽見傳來的器樂聲,偶爾還有東秦百官拍馬屁鼓掌的聲音。
那禁軍頭目跟門口的內侍耳語幾句,少時,就被帶進了大殿。
華麗的宮殿裏設計的像個演藝中心,四麵高,中間低,夜傾雲他們被帶到中間的舞台上,隻能遙遙看到正麵的東秦皇和皇後,還有虞飛煙。
旁邊一個膘肥體壯,穿著華服的大漢操著一口粗啞的嗓子道:“啟稟陛下,這幾個就是盜竊陛下生辰綱的竊賊,懇請陛下嚴懲不貸,以示皇威!”
“不可能,風神醫怎麽回事盜賊?”
皇後驟然反駁道:“而且雷太尉你說過,你獻給陛下的生辰綱有整整三十船,且都是貨運大船,他們區區六人,如何能運走那麽多貨物,即便是一人一船,也絕無可能!”
下麵擁護太子的大臣們紛紛附和:“是啊是啊,區區六人,如何能運走三十船貨物啊?”
雷太尉恨聲道:“皇後娘娘,臣知道您感激她救了太子殿下,可據臣所知,太子殿下的病情已於昨日開始惡化了,這人說不定是什麽江湖騙子,借著給太子殿下治病靠近陛下,為的就是那些財寶,否則,她在的時候,太子殿下病情尚可,怎麽她一走,病情就惡化了?”
“放肆!”
皇後怒聲道:“太子病情之所以反複不定,是因為總有心術不正之人拿一些髒東西來阻止太子病愈,與風神醫毫無關係!”
話說完,皇後不顧皇帝難看的臉色,執意道:“陛下,風神醫不可能是什麽竊賊,臣妾倒是懷疑,雷太尉是舍不得那三十船財寶,偷偷運走,賊喊捉賊,畢竟從龍耀大陸搶劫來的財寶,就這麽送人了,多不甘心啊,是吧,雷太尉?”
“什麽,生辰綱居然是搶劫來的?”
下麵群臣一片嘩然,要知道如果隻是平日裏獻寶討皇帝歡心也就罷了,今日可是萬壽節,居然拿搶來的東西獻禮,這可是聞所未聞啊?
“皇後娘娘,說話可要將證據!”
雷震霆羞惱道:“您說臣的生辰綱是搶來的,您如何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生辰綱非但是搶來的,還是人家龍耀大陸大燕國皇室的東西,也是虧了龍耀大陸與鳳舞大陸相距甚遠,否則人家若是追過來,你雷震霆就是禍及江山的罪魁禍首!”
雷震霆顯然沒料到皇後對這批財寶的來源掌握的竟然如此清楚,一時間冷汗直流,無從辯解。
反倒是本該主持公道的皇帝,滿臉懷疑道:“皇後,你身在宮中,這等事情,是如何得知的?”
“臣妾身在宮中,知道的自然不比陛下多,隻是有人被逼的沒辦法,密信都傳到臣妾宮中了,臣妾就是想裝作不知道也不行啊!”
皇後話落,那邊夜傾雲就嗬嗬笑了出來:“說來也是齊了,那派來找生辰綱的禁軍起初還隻是貪戀皇後娘娘賞我的兩萬兩金票,武力刁難,一聽我說那是皇後娘娘賞我的金票,便說我是就是那盜走生辰綱的盜賊了,我卻是不知,那位禁軍,究竟是如何確定我就是那盜賊的,真是好奇的緊呢!”
夜傾雲話落,大臣們麵麵相覷,這還有什麽不好解釋的,他們刁難的不是什麽盜賊,而是在刁難治好太子頑疾的神醫啊!
皇後和夜傾雲你一言我一語就把雷震霆架了起來,兩個人完全不打算給雷震霆留麵子了。
皇帝也是無奈,太子畢竟是儲君,他就算再不願意,也要把表麵功夫做到家,是以,怒聲質問道:“雷震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陛下,臣,臣也不知道啊,估計是下麵的人弄丟了生辰綱,怕臣責怪,胡亂的抓了幾個人就來搪塞陛下和臣了。”
雷太尉說著,頻頻向高處的虞飛煙使眼色。
虞飛煙沒有母族,年少時相識的雷震霆便是她在朝中最大的靠山,見狀,不得不出言道:“陛下,就像我們身在宮中,對宮外的許多事情不甚了解,雷太尉也是朝中要員,他不可能事無巨細的親力親為啊,想必是下麵的人膽大妄為,抓錯了人吧,就讓雷太尉徹查此事,給陛下一個交代,陛下意下如何?”
虞飛煙柔聲細語,東秦皇中燒的怒火被她輕而易舉的安撫下去,冷聲道:“就依貴妃所言,雷震霆,此事你若是不能查個水落石出,那些財寶,便由你自己補上。”
“是,陛下!”
雷震霆欲哭無淚,都怪他貪功冒進,為了討好皇帝,早幾天去便說出了那些財寶的存在,還故意誇大了財寶的價值,如今讓他自己補上,豈不是要補到傾家蕩產?
構陷太子恩人的大事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揭過,夜傾雲徹底見識到了虞飛煙和雷震霆在東秦皇身邊的地位,深感對付虞飛煙不是一件易事。
正發愁呢,就聽皇後道:“之前風神醫百般推脫,不肯進宮,卻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被帶進了宮裏,今日就請風神醫暫住宮中,稍後為太子診脈,過些時日,本宮命人送風神醫出宮,不知風神醫意下如何?”
夜傾雲坦然道:“既來之,則安之,皇後娘娘誠意相邀,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皇後滿意的直點頭:“這幾位是風神醫的朋友吧,來人,看座。”
所謂宮宴,不管在什麽地方,無非都是觥籌交錯,絲竹亂耳,好不容易挨到宮宴結束,夜傾雲差點靠在風臨淵身上睡著了。
手臂被人拍了一下,夜傾雲茫茫然睜眼,耳邊就傳來風臨淵的低語:“事情成了。”
“什麽?”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大殿裏的眾人已經在往外走了,風臨淵見她還沒睡醒的樣子,幹脆把人拖了起來,半拖半抱著往外走,皇後身邊的宮女過來:“風神醫,含淵君,皇後娘娘說,你們二位和你們的朋友還住在東宮,奴婢帶你們過去。”
“有勞。”
夜傾雲睡得迷迷糊糊的,還不忘向宮女道謝,那宮女忍不住掩唇偷笑,隻覺得這風神醫可愛的緊。
之前的小院兒打掃的幹幹淨淨,那個宮女看到夜傾雲後麵露喜色:“奴婢參見風神醫,含淵君。”
“免禮。”
走了這麽久,夜傾雲人也清醒了,朝那宮女點點頭:“我帶了幾個朋友來,你安排一下。”
那小宮女樂顛顛的就走了。
“你剛才說什麽事情成了?”
身邊沒有了外人,夜傾雲腦子也清醒起來,倒是沒忘記風臨淵之前說的話。
“宮宴上,有人在虞飛煙耳邊說了幾句話,虞飛煙聽後,臉色很是難看。”
風臨淵低聲道:“本王想,她應該是已經知道有人去南怨庵的事情了。”
“你怎麽不早說?”
夜傾雲驚聲道:“派人盯著了嗎?”
“已經讓疾風去了。”
他有些無奈道:“你睡得太沉了,叫都叫不醒。”
夜傾雲麵上一窘,撓頭轉移話題:“疾風初來乍到的,不會被人發現嗎?”
“放心吧,那小子記地圖過目不忘。”
風臨淵也不戳破夜傾雲為自己找台階的小心思,含笑道:“過了今晚,說不定他就跟宮裏的侍衛混成弟兄了。”
想起疾風那令人嫉妒的主場天賦,夜傾雲也是忍俊不禁。
笑完了,言歸症狀:“我想私底下見虞飛煙一麵,盡快搞清楚我爹娘後來的失蹤跟他究竟有沒有關係,如果能找到我爹娘在哪裏,就更好了。”
“你是想,對她催眠?”
一聽她要私底下見虞飛煙,風臨淵就想起了夜傾雲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本事。
夜傾雲也不否認:“虞飛煙這種人,陰謀算計了一輩子,光明正大問她,她肯定是不會承認的,催眠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