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戰利品被劫

  風臨淵茫然道:“那是誰,不是說燕錦玉是燕錦天的妹妹嗎,陛下難道還有別的妹妹?”


  “就傾雲妹妹,你的……”


  “陛下!”


  徐林從旁打斷燕寒天的話,朗聲道:“王爺中毒喪失了一部分記憶,已然忘了跟王妃有關的一切,還請陛下多多包涵,莫要刺激王爺。”


  “喪失了一部分記憶?”


  燕寒天不知道是用什麽語氣說出這話的,他極為迅速的理解了徐林話語中的重點,驚愕道:“你是說,寧都王他不記得傾雲妹妹了?”


  “是的陛下。”徐林不卑不亢道:“卑職等曾嚐試提醒過王爺,可每每提及王妃,王爺便頭痛萬分,隻得作罷,還請陛下體諒。”


  燕寒天很是體貼的點點頭,貌似還算鎮定,可是大殿內眾人就不是很淡定了。


  想當初風臨淵一人舉行婚禮,宣告夜傾雲是自己唯一的王妃,讓多少姑娘芳心碎了一地啊,如今卻說他把夜傾雲給忘了?

  眾人隻覺得徐林怕不是在開玩笑。


  但結合前段時間的傳聞,還有風臨淵方才聽到夜傾雲名字時的冷淡和他們身處的場合,卻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風臨淵失憶,怕是真的。


  任由大殿內眾人竊竊私語夠了,上首的婁太後才出了聲:“寧都王失憶可不是小事啊,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嘛?”


  誰都知道婁太後這是在試探,試探風臨淵失憶的真假,試探他的記憶還剩幾成。


  風臨淵回答的也很是幹脆:“不勞太後擔心,本王隻是忘了一個或許是寧都王妃的女人,戰場上的本事可沒忘。”


  回答婁太後的問題,有幾十種委婉的方法,但風臨淵卻選擇了最噎人的一種。


  婁太後麵上微露尷尬,還是強撐著得體的笑容道:“那就好,如今天下未定,大燕可離不開寧都王,隻是這傾雲畢竟已經入了風家的族譜,就算你忘了,也得把人找回來吧,這一直沒有蹤跡,總不是個辦法呀?”


  “本王已經命人在找了。”


  風臨淵避重就輕,婁太後和燕寒天關心的問題他一個都沒回答。


  燕寒天聽著就很是不悅,幹咳一聲道:“既然是寧都王的家事,朕就不橫加幹涉了,寧都王,請入座。”


  “求陛下和太後娘娘給臣婦做主啊!”


  一聲哭嚎,兩個女人跌跌撞撞摔到大殿中央,跪在地上哭著求皇帝和太後給他們做主。


  事情來的突然,婁太後看呆愣了許久才認出來二人是誰,忙道:“安平侯老夫人,安平侯夫人這是怎麽了,還不快快起來,有什麽冤屈,盡管道來,哀家和陛下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


  “謝謝太後娘娘,謝謝陛下!”


  安平侯老夫人道完謝,才哭哭啼啼道:“啟稟陛下,太後娘娘,三天前,我兒修遠奉命和朝中幾位大人去城門口迎接班師回朝的寧都王,我兒本是好意敬酒,可寧都王嫉妒我兒曾是夜傾雲的未婚夫,非但沒有對我兒以禮相待,還肆意折辱後將我兒丟入了打牢。”


  安平侯老夫人哭天搶地道:“事到如今,臣婦都沒見過我兒修遠一麵,不知我兒是死是活,臣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求陛下和太後娘娘做主啊!”


  李心潔隻躲在安平侯老夫人身邊低低的啜泣,還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性子,好似委屈極了。


  三天前的事情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經婆媳倆這麽一鬧,幾乎就成了風臨淵功高蓋主的鐵證,大殿內看戲的,擔憂的,煽風點火的應有盡有。


  燕寒天咳咳兩聲:“寧都王,安平侯老夫人的控訴,可屬實?”


  “安修遠是被本王扣押了,但那是他咎由自取。”


  風臨淵冷聲道:“區區一個靠著祖宗隱蔽度日的二世祖當著本王的麵折辱本王的王妃,侮辱本王,還拿陛下的認命狐假虎威,怎麽,本王堂堂一個親王,還收拾不得他了?”


  燕寒天眼神閃了閃,似乎是抓到了他言語裏的漏洞,語氣不明道:“你不是,不記得傾雲妹妹了嗎?”


  “本王是不記得了,但本王身邊的下屬都還記得。”


  風臨淵冷聲道:“隻要她一日在風家的族譜上,就是我風家的人,容不得任何人侮辱,尤其是那等上不了台麵的貨色。”


  所謂那等上不了台麵的貨色指的自然是安修遠,但風臨淵方才的話實在是不客氣,以至於許多朝中有名無權的侯爵都自覺被內涵了,臉色不是很好。


  燕寒天被氣的肝疼,當著他這個皇帝的麵就敢說這種話,以後誰還敢得罪他風臨淵?

  正氣憤著,下麵突然傳來一陣擺盤碗碟碎裂的聲音,隨即聽到兵部尚書馮永章一聲驚呼:“你說什麽?”


  他身邊侍衛打扮的人正在和他說著什麽。


  燕寒天剛在風臨淵那裏碰了一顆硬釘子,聞言,立即道:“馮永章,你在幹什麽?”


  “陛下!”


  兵部尚書馮永章忽然哭喪著臉跪在了地上:“從北慕運往燕京的貨船,全都被劫了!”


  卡啦燕寒天手中的杯盞碎了一地,酒水溜到精致的龍袍上他也不管,驚聲道:“三十艘貨船,全都被劫了?”


  “隻有一艘貨因為出了故障,停在甘州修葺,逃過一劫,其他的二十九艘全都未能幸免。”


  那些女眷和官階比較低的人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很多朝中大員卻是非常清楚的,那三十艘貨船上,全是風臨淵此次攻占北慕得來的戰利品。


  大燕連年征戰,為了擴充國庫,燕寒天甚至破了規矩自己派人去接收風臨淵攻占的城池,待戰事結束後便迫不及待的命人把整整三十船的戰利品運往燕京,


  甚至為了避過風臨淵的耳目,特地走了水路,然而,現在卻告訴他全都被劫了?

  燕寒天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那厚重的黃金寶座放的安穩,倒是沒發出什麽聲音,桌上的杯盞卻被碰落了不少。


  這件事連婁太後都不知道,見狀,忙問道:“皇帝這是怎麽了,馮永章,你說清楚,那三十艘船上到底是什麽東西,被誰劫了?”


  事到如今,馮永章知道,這種事情也瞞不下去,便老老實實回答了婁太後的問題,隨即痛心道:“下麵的人說貨船是快要進入歸燕港,轉道金水河時被人劫的,好像是海盜。”


  “什麽海盜能搶劫將近三十艘大船,何況船上還有那麽多官差保護?”


  馮永章的話才說完就遭到了一個官員的反駁。


  顯然,他說的也是有些道理的,聞言,燕寒天扶額煩躁道:“趙愛卿,依你所言,這些船不是海盜打劫的?”


  “回陛下,臣以為至少可能性很低。”


  其他人紛紛附和,燕寒天則道:“既然不是海盜,又會是誰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


  那趙大人乃是上次風臨淵大清洗後,燕寒天新提拔上來的工部尚書,實力一般,卻深諳為官之道,把燕寒天母子哄的很是高興,這是也不遺餘力的把話題往皇帝希望的方向引過去。


  隻聽他若有所思的道:“按理說,大軍出征,誰攻占的城池,那城池的戰利品就是歸誰的,班師回朝後,隻需將一小部分上繳國庫便可,可這次,陛下臨時改了主意,讓戶部和兵部,吏部去接收銀羽衛攻占的城池,想必銀羽衛很是不滿意吧?”


  趙尚書這話幾乎是明著把戰火往風臨淵身上引了。


  人群中一片愕然,卻也不乏附和者。


  甚至那新的戶部尚書直接道:“趙尚書說的不錯,寧都王,這件事畢竟跟銀羽衛有關,您還是解釋一下吧?”


  其他人見風臨淵不曾出演反駁,燕寒天也不阻止,連忙附和趙尚書和戶部尚書的話,討好上首的皇帝。


  風臨淵沒接任何人的話,隻定定的看著燕寒天:“陛下也以為,是本王劫走了這二十九艘船?”


  燕寒天不置可否,隻是語氣沉沉道:“如今的天下,能不動聲色劫走這二十九艘船的,隻有兩個人,一是寧都王你,二十南韓攝政王徐放,但是朕想,南韓才結束和北慕的一戰,應該不至於為了這點財寶跟大燕為敵,他們耗不起。”


  “區區財寶?”


  風臨淵冷笑一聲,轉而朝下方道:“朝廷接管攻占的城池,所得財物都會登記造冊,那三十艘船上的一切,價值多少?”


  “這……”


  戶部尚書磕磕絆絆道:“這,能兌現的約莫就九千萬兩銀子吧,還有許多古玩字畫,稀世珍品之類的,價格多少,我等也不好說了。”


  “聽到了嗎,陛下?”


  燕寒天冷聲道:“這是最近幾年大燕將近三年的國庫收入,你管這叫區區財寶?”


  “寧都王這是什麽意思?”


  狗腿子趙尚書聞言,立即跳了出來:“陛下是一國之君,自然不能為這黃白之物所累,而且陛下不知這些物件的價值,才證明陛下清廉節儉,不像寧都王,問的那麽清楚,不會是為自己謀利做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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