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夜傾雲跑了

  徐林但笑不語,疾風卻興奮的像隻偷吃了蜂蜜的老鼠,飛鸞將軍沒回來,也沒聽說傾城公子回來的消息,這麽說,郡主豈不是也一個人過年?


  王爺過去,好像剛好啊!


  “你說什麽,郡主走了?”


  疾風瞪大了眼睛看著玄梔:“她去哪兒了,什麽時候走的?”


  玄梔搖頭:“今天早上走的,她隻帶了玄羽一個人,也沒告訴我要去哪裏,隻交代我看好侯府,別的就什麽都沒說了。”


  “王爺?”


  徐林擔心的看著風臨淵,他分明覺得自家王爺周身的氣場又低了一個度。


  疾風撓頭:“大過年的,你說她能去哪裏呢?”


  “這幾日,她可有什麽異常?”


  “異常?”


  問話的人變成了風臨淵,玄梔立馬認真起來,想了想,忽然道:“就是賞梅宴那天,她回來後突然給了我們好多銀子,還讓玄飛安排人守好飛鸞居和傾雲坊,還有傾城閣,又把自己關在屋裏寫了許多東西交給了玄飛,還沒了好多藥材搗鼓,算不算異常?”


  風臨淵閉了閉眼,轉身就走。


  疾風連忙跟上:“王爺,你是不是知道郡主去哪裏了,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啊?”


  “她從一開始就決定要走了。”


  風臨淵懊惱道:“本王大意了,她知道夜飛鸞被困在離國,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王爺,要不要屬下派人一路探查過去,保護郡主?”


  “讓青鳥去,別驚動她。”


  風臨淵說著,腳步頓了一下,又道:“隨時跟蹤監視夜飛鸞和婁得昭,燕錦天,一有消息,馬上來報。”


  徐林和疾風被風臨淵的低氣壓嚇的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隻一疊聲的答應他所有的命令。


  待風臨淵拍門將自己關起來,倆人狠狠呼了口氣,好久沒見過這樣的王爺了,真是太可怕了。


  “扣扣”門被敲響,二人回頭看,就見流火站在那裏:“王爺睡了嗎,我有事要跟王爺匯報。”


  “不是什麽要緊事的話就等明日吧。”


  徐林低聲道:“王爺正心情不好,你別往槍口上撞。”


  流火才要開口,就聽風臨淵道:“滾進來。”


  三人對視一眼,連忙跑進去,流火被疾風和徐林提點過,進門立即把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


  “王爺,這是屬下記錄的和郡主有關的一些東西,有些是郡主自己寫的東西,屬下記錄了下來,有些是郡主目前在查或者在找的東西。”


  風臨淵細細翻看著流火拿來的折子,不知不覺的,周身的氣壓就有些回升了。


  疾風暗暗朝流火豎大拇指,流火得意的眨眼。


  “她肩上有朱雀印記,你怎麽知道的?”


  風臨淵慧眼如炬,直直盯著流火,隻一眼,流火差點就跪了。


  連忙擺手:“不是,王爺,屬下絕對沒有偷看郡主,是夏日裏郡主和玄飛他們切磋的時候,不慎被木樁劃破了衣服,屬下無意間看到的,不過屬下可以保證,郡主反應很快,除了屬下之外,其他人應該都沒看見什麽的。”


  徐林絕望捂臉,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果然,疾風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道:“那麽多人都沒看到,唯獨你看到了,流火,我看不是你眼尖,而是你一直就盯著郡主沒舍得眨眼吧?”


  流火大恨,疾風你個混蛋,王爺吃起醋來要死人的知道不?

  “王爺?”


  流火可憐巴巴的看著風臨淵:“屬下真的沒有特意偷看郡主,王爺您知道的,屬下本來就眼尖嘛?”


  “她現在讓你做什麽?”


  “啊,哦,郡主給了玄飛一大筆錢,玄飛就想給郡主一個驚喜,屬下現在也在他手下,教那些新人使用暗器,嘿嘿,郡主說屬下手巧,暗器用得好,玄飛就讓屬下做暗器教頭了。”


  流火笑的挺得意,畢竟,被夜傾雲誇過的人真的不多。


  風臨淵點點頭:“挺好,正好,本王聽說,蜀州唐氏最近新出了一種叫血滴子的暗器,聽說是一種集玩具和武器於一身的暗器,以你的身手,弄來一個,應該不成問題吧?”


  “王爺,蜀州唐氏,那可是暗器世家啊?”


  流火欲哭無淚:“而且,玄飛也不會讓屬下自己離開啊?”


  “那就是你的事了。”


  風臨淵收起折子,起身往內室走去,流火無語崩潰間,聽見他家王爺幽幽的聲音傳來:“還有,朱雀印記之事,若是再有人知道,本王就割了你的舌頭喂月亮。”


  流火於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揉吧揉吧自己的臉,轉身跑了出去,月亮那個土肥圓的蠢貨絕對沒有資格吃自己的舌頭,絕對沒有!


  疾風和徐林見風臨淵要休息了,就想輕手輕腳退出來,卻聽風臨淵道:“讓流螢給她做幾身天蠶錦衣,四季常備著。”


  “是,王爺!”


  徐林應了一聲,在風臨淵再次下令之前連忙溜了出去。


  跑到院子裏坐定,疾風驚恐的搖頭:“王爺居然連流火的醋都吃,真是太恐怖了!”


  徐林搖頭:“是流火太蠢,郡主的身子,是他能看的嗎,就算看到了也要說沒看到才是。”


  “可是朱雀印記,是個蠻重要的事情吧?”


  疾風撓頭:“這個難道還能瞞著王爺?”


  “偌大的侯府,那麽多人呢,難道就不能有人看到了,然後被流火打聽到?”


  徐林敲了一下疾風的腦袋:“難怪流火那麽笨,全是被你教的。”


  “就你聰明,你怎麽不站在王爺窗前去說這話啊?”


  “嚇”


  ,麵前突然多了一個倒掛的人頭,徐林中邪似的跳了起來,疾風則一拳打了過去,被人輕而易舉的擋回來。


  那人一個翻身落在地上,看清來人的樣貌,疾風氣的要發瘋:“要死啊你青山,我和徐林都要被你給嚇死了!”


  “是你們自己膽小。”


  青山無語道:“人已經派出去了,一有郡主的消息,立馬送回來。”


  名叫青山的男子一身青衫,即便是在除夕這麽冷的冬夜裏,也都沒有穿厚衣服。


  狹長的丹鳳眼鑲嵌在在男人中間顯得有些陰柔的瓜子臉上,鼻梁高挺,嘴唇單薄,本是很美的一個男人。


  讓人遺憾的是,他左臉上有一道長達三寸的疤,令人心驚。


  “真可惜,你來晚了。”


  疾風錘了一下青山的肩膀,遺憾道:“你應該見見郡主的,我和徐林都以為,她會是我們未來的王妃。”


  “既然是未來的王妃,什麽時候見不是見。”


  青山靠在那株又高又直的紫檀木樹上:“你們去睡吧,今晚我守著王爺。”


  疾風和徐林對視一眼,沒有推辭,起身往自己房間走,有青山在,王爺的安危根本不用他們擔心。


  選擇出席之日出走,夜傾雲並不是一時興起。


  賞梅宴那日風臨淵說夜飛鸞回不來的時候,她已經有心離京去找夜飛鸞了,除夕前兩日,夜傾城傳信來,說他在離國有事,不能回京過節。


  這讓夜傾雲更加篤定,夜飛鸞和夜傾城在離國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於是,在交代好所有的事情後,她帶著玄羽離開了燕京。


  打馬疾馳六日,第六日的傍晚,玄羽說什麽都不肯讓夜傾雲繼續往前走了。


  “主子,就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走,這麽走下去,您的身體吃不消的。”


  夜傾雲喬裝打扮了一下,把自己弄成了一個江湖女子的模樣,此時正站在青塘的門口,在進與不進間徘徊。


  玄羽苦心孤詣的勸道:“主子,青塘已經是西疆最靠離國的一座城池了,咱們馬上就能找到老主子了,何必那麽趕呢,您也不希望一身風塵仆仆的去見老主子吧,您倒是無所謂,老主子得多心疼啊?”


  千言萬語,夜傾雲都不曾動搖一下,聽到這話,卻心軟了,夜飛鸞對這個侄女兒視如己出,若是真看到自己這般模樣,還不知道心疼成什麽樣子呢!


  那邊城門口的守衛已經在嚷嚷了:“後麵的快點快點,關城門了啊!”


  夜傾雲連忙牽著馬兒往前竄了兩步:“行吧,進城歇息一晚再走。”


  玄羽忙不迭跟上,就知道郡主最是孝順,怎麽一開始沒想到拿將軍說事兒呢?


  兩人進了城,玄羽討好的跟上來:“主子,這青塘城屬下以前跟老主子來過一次,要不要屬下陪您逛逛?”


  “不用了,找個好一點的客棧,吃點東西,養足精神好趕路。”


  夜傾雲也是累了,之前急著趕路還沒覺得,一說要休息,精神就放鬆了下來,整個人馬上疲憊不堪,眉毛都耷拉下來了。


  玄羽見狀,什麽都不說了:“屬下馬上帶郡主去青塘最好的客棧。”


  “青塘營,這是客棧啊?”


  夜傾雲指著那招牌挑眉。


  玄羽笑的得意:“主子可別小瞧了這名字,這客棧名字還是當年秦老將軍駐守西疆的時候提的呢,如若不然,這客棧也不會是青塘最好的客棧了。”


  “這位小哥對我們客棧很熟悉啊!”


  客棧掌櫃是典型的西北漢子,操著濃重的鄉音迎上來:“二位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哪?”


  “吃飯,也住店。”


  玄羽扔了一摞銅板給掌櫃的:“上一些好菜,要一壺好茶,兩間上房,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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