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合璧宮夜宴
其實,這庫姆早已經有謀刺帝京的心,一來是力量不允許,畢竟他的人數比較少,二來,是缺乏一個對帝京熟悉的領袖,現如今,聽子桑賀有這麽一個意思,他還能說什麽。
要是進入了帝京,想必一切的事情都會好起來的,思及此,沒有讓他不開心的,他一邊笑著,一邊已經連連點頭,“單憑您裁決就是。”
“好,今日,您暫且回去,糧食我會每一個月讓人給您送上去的,至於您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訓練出來一個強弓硬弩的軍隊,這軍隊的摧毀力必須要很是厲害,我——”
子桑賀一笑,已經拱拳——“靜候佳音了,往後,到了抵京,你我齊頭並進,這才是美差呢,現如今在這裏屈居人下,鬱鬱不得誌,有什麽好?”
一邊說,一邊已經笑了,庫姆可汗看到這裏,立即也是點頭,他早已經有攻打大漢的心,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如今,已經一切都弄好了,到底還是想清楚弄明白了,他就那樣點頭已經笑了。
“好,好,我明白了,君上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可汗已經去了,看到可汗逐漸的消失的,甲長這才已經走了過來,眼睛乜斜了一下子桑賀,子桑賀沉聲問道:“你必然是有話要說,為何要這樣子摳摳搜搜不願意說出來呢?”
“是。”甲長點頭,現如今,他算是逐漸的明白過來,自己留下來子桑賀大概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但是生活生產畢竟已經不能離開子桑賀的綢繆與帶領,他隻能對子桑賀畢恭畢敬,顯然,他是絲毫都不支持子桑賀去做某些事情的。
譬如,絲毫都不支持子桑賀去攻打帝京,一來,帝京人多勢眾,皇甫空冥本身就不是好惹的,這二來,要是失敗了,他們也是全軍覆沒,對於他們來說,是沒有任何好兆頭的事情。
“南宮姑娘還是沒有回來。”他說,一邊說,一邊觀察眼前子桑賀的神色,子桑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這才吸口氣,用那雙黑漆漆的墨瞳看著旁邊的人。
“你難道還是沒有想明白我們究竟是什麽人?”其實,之前南宮卿瑾已經說過一次,但是甲長畢竟沒有太在乎,他知道,這兩個人是不可多得的龍駒鳳雛,但是並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是真正的人中之龍風。
“我就是先前的子桑賀,我可不是什麽白公子,白,日落江湖白的意思,你現如今想必想要問一問,我為何會到這裏來?”
“我自問自答就是,我到這裏來,原是因為皇甫空冥帶著軍隊的追殺,還有大哥帶著軍隊的追殺,南宮卿瑾是我的朋友,也是之前皇甫空冥唯一經過冊立的皇後,現如今,你終於已經明白了,對嗎?”
他的手,已經卡住了甲長的咽喉,甲長是已經明白了,不過搞清楚這秘密以後,甲長想要活著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咳咳……咳咳咳……”甲長一邊咳嗽一邊已經跪在地上開始磕頭起來——“請皇上繞住,請皇上饒恕性命啊。”是啊,之前,他也是做皇上的人呢,他逐漸的鬆開了甲長的咽喉。
“我愛南宮卿瑾——”他說。“你想必已經看出來,但是南宮卿瑾總是不能與我在一起,這中間的因素你也是明白的,不過是因為皇甫空冥罷了,現如今,我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將皇甫空冥斬盡殺絕。”
“但是我沒有能力,所以,我需要草原人我需要夷狄的幫助。”他說,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攥住了拳頭,看到這樣子,甲長明白,與夷狄連起手來準備進攻帝京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我明白,明白?”
“進攻中原,你自然是不情願的,隻是,你偏安一隅想真正做化外之民,是的確沒有可能的事情,現如今,這沒有可能的事情,已經逐漸的消失了,但是我們呢,需要與中原人做敵人,我希望你明白,有時候樹大了總是會有鳥兒過來招惹的。”
“我明白,明白。”他說,一邊說,一邊立即後退。
“我要做的是天下的皇上,不是你夜郎國的國君,你要明白,我們這裏是以後的根據地,會很快的,會很快的。”原來,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會變得這麽冷酷,變得這麽冷漠嗎?他簡直沒有想到這樣的狀況啊。
看到子桑賀臉上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甲長連連後退,幾乎被一種恐慌的感覺給攫住了,他立即去了。
自從與草原已經談好了,要進犯中原的事情,那麽遲早總是要進犯中原的,一開始,這不過是一個模模糊糊的計劃罷了,但是久而久之的,這計劃就開始成熟起來,子桑賀一邊想著,一邊陷入了沉思中。
甲長去了,他現在對於子桑賀多了一種恐慌與敬畏,但是更多的還哦是搖尾乞憐,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對子桑賀有任何的抱怨與反對,他是一個占斬盡殺絕的人,要是自己這裏有絲毫的不妥,可能就人頭落地了。
他是絲毫都不能的。
花開兩色,各表一枝。且說南宮卿瑾好容易這才等到了黃昏,酉時,帝京的夜宴已經開始了,仙兒將南宮卿瑾裝扮了一番,已經帶著南宮卿瑾朝著合璧宮這邊來了,合璧宮這邊,今日也是一片張燈結彩。
對於帝京,南宮卿瑾心頭有微微的熟悉,但是仔細看看,好像哪裏都不是很熟悉,再看,又是覺得一草一木,都在自己的印象中,這就是奇怪了,走到了閬苑的位置,南宮卿瑾忽然回身。
看著身旁的仙兒,“你是仙兒,我呢,我是誰?”
“小姐,您是南宮卿瑾,您是皇後,是之前的皇後,也是未來的皇後,您如何兩您自己是何人都不清楚了?”仙兒一邊說,一邊歎口氣——“奴婢真的不知道要你們見麵,究竟有沒有什麽好處呢?”
“還是見一見。”她咬住了嘴唇,聽仙兒的意思,自己要見的那個人,是自己曾經朝思暮想的,而自己之所以受傷也是因為在等待這麽一個人,究竟那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呢?南宮卿瑾自己都不甚清楚,現在,南宮卿瑾已經上前一步。
“還是去看看。”她說。
不多久,已經到了合璧宮,合璧宮這邊,也是已經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有笙歌在演奏,聽起來吳儂軟語一般,讓人心胸舒暢,不多久,兩個人一前一後已經到了,越發是靠近合璧宮,越發是讓人覺得心頭惴惴不寧。
一種久違的期待已經讓南宮卿瑾心情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是喜歡皇甫空冥的,但是究竟皇甫空冥又是什麽人呢?皇甫空冥現在是灰色,那麽自己呢,又是什麽人呢?她本身就是一個和喜歡胡思亂想的人啊。
現在一步一步已經到了這個大殿,大殿中文武百官已經到了很多,有人看到南宮卿瑾過來,簡直已經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樣子,倒是南宮卿瑾並沒有覺得什麽,現在,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瞪圓了眼睛。
接著就竊竊私議起來。
南宮卿瑾回來了,都說南宮卿瑾已經死了,但是現在看來,南宮卿瑾非但是沒有死,人還好好的呢,人們都看著南宮卿瑾,而南宮卿瑾呢,雖然比較討厭眾人那似曾相識的目光,不過畢竟還是大大方方的讓人看。
她是那種真正的大家閨秀,不會因為人多看兩眼就會變得忸忸怩怩起來,這不是南宮卿瑾的性格,眾人看到南宮卿瑾如此,也就各自開始談論起來最近的雞毛蒜皮。
朝廷裏麵,現在的一幫人,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耐,現在已經是真材實料,這些人也是明白,在什麽場合就應該談論什麽事情,現在,他們並不在談論朝廷裏麵最近發生的新聞。
而在談論你我之間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南宮卿瑾之明明白白的,這才是真正的聰明人。今晚的月亮很遠,合璧宮夜宴,本身就是為了賞月而安排的,等了許久,不見皇甫空冥過來。
她就變得比較煩躁起來,而她是不清楚的,在帝京,要是與皇上一起赴宴,需要比哈桑要早到不半個時辰,按說,現如今,皇甫空冥也是應該過來了,但是皇甫空冥今日因為些微小事情必然是遲到了。
原是因為皇甫空冥最近狩獵,不小心遭遇風寒,身體有點抱恙,這麽一來就浪費了時間,二來,旁邊的丫頭知道皇甫空冥最近魂不守舍的,都是因為南宮卿瑾,一發狠,越發是開始勸諫皇甫空冥起來。
“您現如今一來已經實在是想不起來她究竟是什麽模樣,這二來,您看看您,您的身體已經成了這模樣,您要是還胡思亂想,有朝一日您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她早已經死了,但是您,您總是耿耿於懷。”
“要是有那麽一天,我也是死了,終究不知道您究竟會不會也是那樣思念我!”
“我就是死了,也是開開心心的——”丫頭一邊說,一邊歎口氣,“隻是這口氣兒偏生就不能立即咽下的,要是我果真死了,未嚐就不是好事情。”丫頭一邊說,一邊連連歎息。
“朕不過身體抱恙而已,朕說一句,你說這麽多,可見是不將朕看在眼裏,出去吧,朕這裏也不敢要你伺候。”他說,一邊說,一邊揮揮手,丫頭看到這裏,跺跺腳終於還是去了。
皇甫空冥要去赴宴,但是腦子裏麵還是南宮卿瑾,現在,他逐漸清醒過來,就比較仇恨丫頭與仙兒,還有太醫院的人。
明明知道,自己心中有所思,但是他們呢,到底還是不管自己的意思,已經將忘憂草給了自己,這忘憂草吃了,按理說,一切都已經忘記了,也就罷了,但是並沒有,這忘憂草已經遲了,他腦子裏麵還是一大片莫名其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