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他對狀況不很明晰
茶館裏麵的人看到一個一個的打鬥起來,外麵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一看到禁衛軍與內侍監打起來,外麵跟著也是打鬥起來,這讓老遠的騎在馬背上看熱鬧的皇甫空冥很是疑惑。
“前麵發生了什麽,打聽一下。”在南宮卿瑾與子桑賀失蹤以後,他始終也是在尋找,他安排的人並不多,不過一個比一個還要厲害,強中更有強中手。
他的軍隊,偵探能力與反偵探能力,都是旗鼓相當的,旁邊一個叫花子模樣的人,已經立即點頭,握著一個破草帽,一邊喃喃自語的舉起來草帽,說“行行好,給點兒銀子”一邊已經朝著前麵的茶館去了。
不多久,叫花子已經將情況給搞清楚了,不過具體的情況不清楚,大情況已經匯報,馬背上的皇甫空冥聞言,不免皺眉,“你說什麽,禁衛軍與西局的內侍監在茶館中火拚,這兩個集團都是服務於帝王,本身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倒是打鬥起來,這成何體統?”
“王爺,根據我們的線報,之前,吳大愷將軍在西市尋找,而這曹公公呢,已經到了周邊,這裏麵有什麽貓膩,不見到本人,是沒有可能搞清楚的。”
“也好,我們等等就是。”他說,一邊說,一邊將一個鬥笠已經壓下來,將頭頂給壓住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濕漉漉的,手中沒有兵器,就連腰間都沒有,看起來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富家子弟。
這樣的裝扮,在帝京其實還是比比皆是,他並不想要這麽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現在,現在連南宮卿瑾都沒有找到,就更加是不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酉時以後,按理說,午門是要關閉城門的,在城中居住的民眾固然是不著急,已經一個一個優哉遊哉的回去了,關於皇上與南宮卿瑾賑災失蹤的事情,現在眾說紛紜,不過至少有一點,是人們可以肯定的。
現在為止,兩個人都沒有回來,關閉城門的人已經到了,準備關閉的時候,這邊已經一片鬧嚷嚷的。
“千歲,城門要落鎖了,要落鎖了啊。”一個內侍監緊趕慢趕的已經飛奔到了茶館中,現在,茶館裏麵已經一片狼藉,掌櫃的倒是沒有想到,這西局和禁衛軍會打起來。
更沒有想到的是,會在自己這裏打起來,損壞來他自己的東西,一開始,掌櫃的還好言相勸,但是正在說著呢,一個內侍監一把飛刀已經擦著這掌櫃的頭皮子過來,幾乎沒有將掌櫃的天靈蓋給割下來。
這掌櫃的現在躲避在櫃台後麵與小二哥兩個瑟瑟發抖,聽到有內侍監的聲音,這邊,曹公公立即罷手,不過還是讓吳大愷將曹公公的飛魚服給撕破了,曹公公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吳大愷。
“將軍,將軍,午門要落鎖了,要是午門落鎖,你還不早早的回去,有什麽三長兩短的幹係,你我都要倒黴的。”曹公公一邊說,一邊看著吳大愷,眼睛裏麵有祈求的光芒。
“你如何還不告訴本將軍,要本將軍回去,本將軍今日就來一個魚死網破,倒是讓你這閹豎看看,究竟本將軍怕誰?”
“將軍,將軍,您誰都不怕,咱家可是怕掉腦袋的,現在,你要知道什麽,你過來,你過來啊——”曹公公焦急的揮手。
在那個年代,午門要是落鎖以後,一般情況是不允許打開一次的,這叫做宵禁,在那個年代是嚴格執行的,除了天子在半夜三更出城不需要任何的條例,其餘的人想要出城,那是很需要一些為難的。
曹公公哪裏知道,吳大愷簡直連命都不要了,就那樣開始與自己火拚起來,一來二去的,倒是讓吳大愷比較擔心起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將軍,你附耳過來,我隻能告訴你一個人。”
“你這人,聒噪!要是你早點兒告訴我,會有這種事情,趕在城門關閉之前,我需要回去,你呢,在這裏好好的護衛著,說吧說吧。”吳大愷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皺眉,已經將耳朵給送了過去。
“皇上現在在……”他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吳大愷還是聽到了,“好,好,你老兄既然知道底細,我就回去了,今日的事情,往後我們一笑泯恩仇,切勿要帝王知道了,不然你我吃不了兜著走。”
“得了,往後要是皇上果真問起來,就說你我在切磋武學,好了,好了,將軍,你要是再不走,就真的回不去了,要是果真回不去,有什麽事情,就不是老奴的罪過了。”一邊說一邊連連揮手。
“好,走了。”他說,一邊說,一邊心滿意足的去了。
外城,是給曹公公的,曹公公需要準備,但是不需要離開,在今晚,他們這些內侍監是需要在這裏留宿的,但是曹公公實在是想不到,會有人過來找茬,並且將這裏給人家打了一個七零八落。
現在,兩個人已經打鬥完畢,再看這小茶館,地麵上一大片晶瑩剔透的碎片,桌椅板凳已經全部都打碎了,這麽一來,屋子裏麵看起來就寒酸了不少。
此刻,那掌櫃的這才從櫃台後麵出來了,一邊磕頭作揖,一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啊老天爺,老天爺啊,小人是小本經營,這,這如何是好啊。”看到掌櫃的哭鼻子,這邊,曹公公立即伸手,在自己的衣袖中胡亂拿出來一把金瓜子。
“哭什麽哭,這裏啊,咱家買下來了,這金瓜子足夠你置辦是個像模像樣的家產了,收拾收拾,讓我們的人在你這裏好好的休息休息,將那好酒好菜與好茶都上來,咱家今日心情可不好呢。”
看到曹公公出手居然如此闊綽,掌櫃的唯恐受騙,一邊低眉順眼的點頭,一邊將那金瓜子已經一枚一枚的在嘴巴邊咬起來,發現都是貨真價實的金子,這才笑著讓幾個夥計們出來忙碌了。
曹公公現在也是氣呼呼的,看起來今晚是曹公公這邊吃了點虧,但是也就是從今天開始,曹公公與禁衛軍有了摩擦,這摩擦在往後就更加是愈演愈烈起來。
按照之前子桑賀的安排,無論如何,要將軍隊分為兩個部分,所謂裏應外合就是如此,在外,需要一個猴頭猴腦的曹公公帶領人,一來是負責皇上自己的安全,二來,這曹公公會辦事情。
這在內,其實子桑賀比較放心的還是吳大愷,吳大愷一想到這裏,倒是氣兒消了不少,其實現在趕回去,完全是有可能的,但是吳大愷剛剛到了城門口,就遇到了一個騎著馬兒過來的人。
那人穿著一件白色的曲裾,看衣服上罩著一個黑漆漆的鬥篷,鬥笠下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好像來自於昆侖上的黑寶石一樣,在城門口的位置已經看向了過來的吳大愷。
吳大愷知道這是皇甫空冥,立即走了過去,看看周邊,城門還有不到一刻鍾就要關閉了,已經有人開始忙碌起來,那粗壯的繩索已經開始逐漸的上升,而在城門上,已經有人開始將那琉璃燈罩拿下來,開始換蠟燭了。
這兒臂一般粗細的蠟燭,很快已經燃燒起來,真正是有華燈礙月,飛蓋妨花了,該出城的出城,該進城的進城,人們已經開始最後的忙碌,他這邊立即到了皇甫空冥的身旁,皇甫空冥沒有說一個字,沒有說一句話;。
“尊駕怎麽在這裏啊。”吳大愷說,一邊說,一邊道:“快要孤城閉了,我不方便久留,地址在這裏——”他說,一邊說,一邊已經撥轉馬頭,到了皇甫空冥的身旁,在皇甫空冥耳邊說了什麽。
“好,確定嗎?”
“這是西局說的,他們向來不敢胡言亂語,要是果真騙我,末將這裏不會輕縱了這一群狗雜種的。”吳大愷一邊咒罵,一邊握著拳頭,這邊,皇甫空冥立即點頭,“好了,快回去,朝廷中,你多多擔待了。”
“王爺,您……不回來?”他問一句,疑惑的看著皇甫空冥,按理說,現在是皇甫空冥鵲巢鳩占最好的時候,但是皇甫空冥呢,簡直是無動於衷。
可不是最好的機會,現在皇上人都不在,要是襲擊帝京,那是唾手可得的買賣,將之一錘定音就可以成功,但是……但是……但是就目前看來,好像皇甫空冥已經對帝王的權位失去了吸引力與興趣似的。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他要是做得好,孤自然是不回來,要是可以綿延國祚,孤過去殺人,與他有什麽區別呢,再說了,現在看來一切還是在正軌上的。”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吳大愷。
“倒是辛苦你。”
“王爺,那些都是南宮姑娘的意思,要是沒有南宮,這朝廷早已經亂了,您難道還有婦人之仁不成,現在您要是立即攻城,末將與您裏應外合,是非常容易死的,您還是好好考慮考慮。”
“不,吳大愷,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本王暫時不會,要是果真要與老三見一見厲害的話,本王希望是直麵老三,這些事情既然是南宮姑娘做出來的,想必,他也是支持的,我們拭目以待就是,你該回去了。”
“也好。”吳大愷點點頭,在城門最後關閉的那麽一刹那,已經畢恭畢敬的去了,看到吳大愷去了,他立即催馬,“走,到赤鬆林。”旁邊,一群簡直看不出來是軍隊的人,已經一個一個三三兩兩的朝著旁邊的位置去了。
說是赤鬆林,原是因為那邊有兩株巨大的鬆樹,到了這個季節,那鬆樹的枝幹茂盛起來,濃蔭如蓋,老遠看上去簡直一片黑漆漆的,這麽一來,就顧名思義有了那麽一個“赤鬆林”的名頭。
老遠的,他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內侍監,除了這些帝京的內侍監,還有另外一群人,這些人,現在已經朝著那赤鬆林去了,他老遠的看到,皺眉一下,說道:“你們在周邊保護起來,暫時不要動手,更不要打草驚蛇,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