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沈腰潘鬢消磨
一開始,吳大愷對於南宮卿瑾其實是鮮少有敬畏之情的,但是後哦來不得不折服於這女子的手段,這女子真正是非常的厲害,做事情那種雷厲風行,那一份沉著與冷靜,讓人不得不感歎。
現在,看到仙兒握著油紙傘走過來,立即到了這邊,仙兒將腳墊起來,將油紙傘籠罩在了兩個人的頭頂,這才伸手,握著一塊錦帕,在他的臉上擦拭起來,“小姐已經不在這裏,一切都是皇上與曹公公的安排,現在,該怎麽辦?”
“我其實也是已經聽到了略微的風聲,莫要著急,現在我已經派人過去看了,看起來今日雨水不會很快就停的,你且先回去。”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將軍。”仙兒說,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人,眼前的男子麵容是古銅色的,帶著一種意氣風發,那種利劍出鞘的感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她是雄偉的,是健康的,是讓人沒有辦法形容的一種生機勃勃。
“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就是想要多看看你。”
“現在,好像他們對於我也是懷疑起來,不過也沒有什麽,我不但是會保障自己的安全,。還會留心到你與小姐,好了,先回去,呢?”他說,一邊說,一邊低眸,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是知道的,他尤其是也是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人們總以為,吳大愷是一個冷漠之人,那雙冷厲的鷹眸時時刻刻都會爆射一種危險的,但是實際上並非如此,至少,不是這樣,他看著眼前的人,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這才歎口氣,說道:“你看看你,簡直落湯雞一樣,這樣,身體受得了嗎?”
“不妨事,可以老遠的看到你笑,看到你陪著我,我就身體好多了。”
“嗬,我又不是什麽萬應靈丹,不過,將軍你要是果真喜歡看到我笑,我日日笑給你看就是,笑的燦爛就是。”
“好了,已經黃昏了,等會兒可能還會亂起來的,這裏烏煙瘴氣的,你在這裏,我反覺不放心,我讓人現在就安全護送你回去,這裏的事情,皇上的事情,包括咱們小姐的事情,一手交給我就是。”他說,一邊說,一邊將那油紙傘已經送過去。
摁一下仙兒的肩膀,讓仙兒就那樣平靜的站穩了,“好了,開開心心的離開這裏,我會安全回來的,去吧。”
“吳大愷,我想要嫁給你。不要問我是什麽緣故,就現在,我特別想。”
“仙兒,就現在我很想娶你為妻,但是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他說,一邊說,一邊歎口氣,仙兒倒是歡快的一笑——“好了,不說這些閑言碎語,我去了。”看到有人已經過來,仙兒立即蹬車。
“去吧。”他揮揮手,給旁邊趕車的人叮嚀兩句,這才安安靜靜的送別仙兒去了,走了以後,很久這才將簾子給放下來,這邊,趕車的車把式說道:“您對我們將軍倒是戀戀不舍。”
“誰對他戀戀不舍啊,我就是看看……”仙兒臉色紅撲撲的,立即嘴硬起來——“我就是看看周邊,看看我們小姐出現了沒有,其實並沒有什麽其餘的意思,你安心趕車就是。”
“其實,我們將軍也是很喜歡你,末將從來就沒有見過將軍對任何一個女子用心過,末將幾乎以為將軍是不喜歡女孩的,但是現在看來,之前是始終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讓將軍動心的人罷了。”
“嘿,你要說什麽啊,究竟?”仙兒問一句,感興趣的楊眉毛。
“我呢,就是想要告訴你,其實並沒有什麽,將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你賺到了。”他說,仙兒聞言,這才嚶嚀一笑,“你嘴上抹蜜,也是他讓你說的,巧言令色,這可不好。”
“姑娘,我可不是幫助他說話的。”馬車去了,搖搖晃晃的,在風雨中,這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馬車,就那樣一路顛顛簸簸的去了,仙兒在馬車上和眼前的人呢聊了很久很久,終於這才將仙兒安安全全護送到了帝京。
而今日,簡直好像久旱逢甘霖似的,老天爺並不管究竟人們需要不需要愛雨水,已經非常任性的,非常灑脫的開始降雨,劈裏啪啦的,將院子裏麵的芭蕉與石榴都打落在了地上。
仙兒盡管心急如焚,心係南宮卿瑾,不過並沒有任何一個途徑可以知道,究竟現在的南宮卿瑾在哪裏,在做什麽,這對於仙兒來說,實在是比較痛苦的煎熬。
這邊,吳大愷並沒有停止搜尋,不過軍隊已經逐漸的轉移起來,他在擴散自己的兵力,黃昏,蒙鬆雨雖然沒有停,不過比較於白天那傾盆大雨的架勢,現在簡直是柔情脈脈了,他騎著馬,開始在周邊尋找起來。
今日,城中比較亂,禁衛軍在周邊努力的尋找,但是並沒有皇上與小姐的影子,倒是讓他找到了曹公公,曹公公帶著幾個內侍監已經在旁邊一個茶館中開始飲茶起來,看到這邊氣鼓鼓的吳大愷到了。
居然還嬉皮笑臉的樣子,一邊站起身來,一邊打官腔——“喲,將軍您來了,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啊。”說著話,已經走了過來,那鳥爪子就要握住吳大愷的手,吳大愷凝,在這個茶館中看了看。
在曹公公並沒有真正靠近吳大愷,也並沒有真正將自己的手握住的時候,吳大愷已經拍一拍手臂的衣襟,好像是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似的,曹公公向來在帝京也是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現在看到吳大愷對自己輕蔑簡直已經流於表麵。
連半點兒的掩飾都不存在,這不免讓曹公公有氣,一來,畢竟吳大愷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他所以暫時就是不喜歡眼前的人也是絕對沒有可能立即就撕破臉皮的,二來,在曹公公的眼睛裏麵,自己與那吳將軍其實——
說難聽點,都是朝廷的鷹犬,既然都是,那麽實在是沒有什麽好互相之間抗衡的,這麽一來二去的,倒是陪一個笑臉,已經指了指前麵的位置。
“您看看您,您這脾氣,還是和之前一樣,過來,過來,喝杯酒壓壓驚。”曹公公一邊說,一邊已經過去倒酒了,“柴門聞犬吠,風雨歸故人,是極好的。”一邊說,一邊已經上前一步,將一個酒杯斟滿給送了過來。
“老實說,究竟是什麽情況,你西局的事情,按理說,我是實在沒有必要插手的,不過就我看來,我是必然要插手的了,這事情有貓膩,對嗎?”
“什麽貓膩不貓膩的,你我為皇家服務,不都是在捉老鼠。”
“老鼠呢?”
“老鼠,這老鼠在哪裏,你一個堂堂大將軍都沒有找到,你問咱家,咱家這裏能找到什麽了不起的呢,咱家不如將軍你多矣,你畢竟是皇上的心腹之人,咱家會做什麽呢,不過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罷了。”一邊說,一邊還言若有憾的歎口氣。
“這——”
“來來來,喝一杯。”曹公公一邊說,一邊已經將一杯酒給送過來——“將軍,這是綠蟻酒,所謂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這都是店家好生準備過來的。”曹公公一邊說,一邊笑了,那豆眼裏麵有一種精明的光芒。
倒是不像是一個朝廷的人,好像是這裏一個掌櫃的似的,這讓他本身就不舒服,握著酒杯,才發現,曹公公渾身都幹燥的,說明,這家夥已經老早就在這裏了,想到這裏,吳大愷哪裏還有好心情喝酒。
將那杯子已經重重的丟在了旁邊的位置,“皇上都不知道究竟什麽樣,你還在這裏醉生夢死,果真是全無心肝。”一邊說,一邊鏘然已經將自己的鬼頭刀給拿出來,“啪”的一聲,將那桌子的角已經斬落了。
這是他給曹公公下馬威,因為他發現,這閹豎實在是過於厲害了,殺了皇甫溫良以後,這個閹豎逐漸的已經要取代他了,之前要是有什麽事情,子桑賀總是會與他吳大愷好生商量的,但是現在……
現在,與皇上商量事情的第一誌願人已經不是他吳大愷了,而是眼前那笑眯眯的家夥,這笑麵虎一樣的家夥,好像早已經知道自己會發飆似的,盡管旁邊的內侍監讓這變故都嚇到了。
以至於有的內侍監已經鏘然將自己的刀子也是拔出來,不過曹公公畢竟是曹公公,臉上還是笑著,冷哼一聲,看著旁邊的內侍監——“猴崽子們,做什麽呢,這裏是茶館,還不將兵器給收回去。”
“是。”幾個內侍監將兵器已經收好了,不過那敏銳的眼睛可並沒有離開眼前的吳大愷,以至於,吳大愷的一舉一動都才成了他們注視研究的對象,吳大愷靠近了點兒曹公公——“您是西局的紅人,究竟這是什麽事情,你為何連我都瞞著?”
“實不相瞞,此乃是皇上的安排,我西局與將軍的皇家禁衛軍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歹看在皇上的麵子上,今日安安全全的過去吧。”
“呸,你這是和本將軍是說話的語氣。”其實,吳大愷早已經想要找機會教訓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了,這麽一動怒,手已經不知不覺的探出去,原是要落在這曹公公的臉上。
但是曹公公呢,手並不慢,一句“打人不打臉”剛剛說完以後,已經攥住了吳大愷伸過來的手,“將軍,難道果真就不知道打人不打臉,你我分工明確,你是維持現場秩序,咱家帶著人不過是看看周邊,現在倒是你咋咋呼呼。”
“呸。”這邊,吳大愷已經與曹公公打起來,這西局的人自然是有兩把刷子,平日裏,這曹公公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在必要的時候,是那樣的厲害,手腳並用,簡直好像是猿猴一樣靈活。
招沉力穩,簡直可以將一頭牛給打死,好在,吳大愷可並不是什麽牛,兩個人很快已經打起來,眾人看到這裏,不甘示弱,二話不說,禁衛軍居然與內侍監打鬥起來,這才本朝是不多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