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凶手不是我
“惡毒的女人,您真是惡毒啊。”
倒是現在的柳媚兒已經從萬念俱灰變得鎮定了不少,但是眼睛還是詭譎的望著旁邊的南宮卿瑾。“南宮姑娘,你為何要推我,你明明知道我是有孕之身啊,你明知道的啊,你沒安好心,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你的謀局,你真正是厲害。”
“喜歡王爺並沒有錯,我們可以公平競爭啊,這府中喜歡王爺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您呢,現在的您呢,您……”
既然已經病了,既然已經流產了,這女人應該消停了,但是這女人呢,對自己無理的開始謾罵起來,現在,任何人的眼中看來,柳媚兒都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受害者,而犯了錯的南宮卿瑾還是那樣的無動於衷,居然連承認錯誤應該有的態度都沒有。
“你們,你們含血噴人,我們小姐並沒有推柳姑娘啊,這是奴婢親眼所見的,你們為何一大清早就過來含血噴人,你們,你們這些恩將仇報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柳媚兒自己安排出來的,柳媚兒,你用心良苦,你用心良苦啊。”
仙兒已經憤憤不平起來,將不平則鳴全部都發表了,旁邊的柳媚兒早已經楚楚可憐的開始抽噎起來,麵對現在的局麵,除了等待皇甫空冥的到來,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主持公道。
麵對這樣的大事情,皇甫空冥不多久已經到來了,老遠的已經聽到這屋子裏麵爆發出來的一片嘈雜,他就那樣用力的,邁著堅定的步伐已經到了屋子裏麵。
看到的卻是那樣的場景,柳媚兒已經在琉璃與丫頭的攙扶下到了雲榻上,一臉的灰敗,人已經氣息奄奄,且臥床不起。
在皇甫空冥沒有來的時候,或許柳媚兒的態度好一點兒,但是在皇甫空冥來了以後,這女人就更加是顯得楚楚可憐無枝可依了。
她不用說任何一句話,不用任何一個簡單的動作,隻需要表現自己的軟弱博取同情就好,那種讓人一看就我見猶憐的感覺,那種淡淡的含著清愁的痛苦,讓人一看就激發起來前所未有的保護欲。
雖然暫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畢竟眼前親眼目睹的局麵,已經板上釘釘一般的證明了一個道理,南宮卿瑾導致柳媚兒流產了。
自己唯一的一個孩子在這樣爭權的環境中,成為了一個犧牲品,一想到這裏皇甫空冥麵色一冷,冷峻的眉峰已經筆挺起來。
那雙可以殺人的冷漠眸子裏麵已經沒有了一分一毫的情感,是那樣的冰冷,是那樣的讓人惶恐。
“你居然連本王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好狠的心。”現在,人人都能看出來柳媚兒是受害者,加害柳媚兒的人已經不言而喻,是麵前四平八穩的南宮卿瑾。
難得的是,現在的南宮卿瑾並沒有一分一毫的不安,現在的南宮卿瑾是那樣的平常,簡直平常的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盡管,對於柳媚兒的愛,還不足讓皇甫空冥對這個孩子激發起來一個屬於父親的愛意。
但是畢竟,柳媚兒已經懷孕,並且這孩子真真正正就是自己的啊,想到這裏,皇甫空冥無端端就變得冷漠起來,即使這孩子將來出生了,柳媚兒依舊未名未祿,這孩子依舊是一個平常的小孩。
但是畢竟柳媚兒還是柳媚兒,孩子自己孩子的母親啊。想到這裏,皇甫空冥又是看一眼柳媚兒,此刻的柳媚兒已經哀哀欲絕的哭泣起來,一會兒有聲無淚,一會兒有淚無聲,一會兒又是涕淚交流。
這個女人基本上是想不到的,這個孩子這麽快就消失了,這麽快就已經不存在了,她才做了一兩天準媽媽,那種初為人母的喜悅,是她非常享受的感覺,但是現在呢,一切已經變了。
一切已經慢吞吞的變了,時間變得沉默起來。
“我並沒有。”南宮卿瑾咬噬了一下自己的丹唇,一邊說,一邊慢慢的抬眸,看著誤會自己的男人,其實此刻痛的不是南宮卿瑾的身體,而是自己的內心,南宮卿瑾的心簡直好像是在滴血一樣。
南宮卿瑾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為這模樣,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一切已經是那樣的不妙。這女人終究還是針對自己的,這女人根本就沒有孩子,什麽有孕之身,從一開始就是用來騙人的煙幕彈。
其根本性的目的,不過是想要扳倒自己罷了,一想到這裏,南宮卿瑾的心跟著也是痛起來,那種前所未有的痛,讓南宮卿瑾想要哭,但是畢竟南宮卿瑾還是忍耐住了,你皇甫空冥的眼睛冷漠而又惆悵,定定的鎖定在了南宮卿瑾的麵上。
可想而知,痛失愛子的皇甫空冥是一定會相信南宮卿瑾的,因為這屋子裏麵已經有目共睹了,三人成虎,究竟看一看周邊的丫頭與奴婢會怎麽說。
“明明就是你。”他惡狠狠的從齒縫中迸出來這麽一句警告的話,南宮卿瑾一個字都沒有反駁,就那樣失望透頂的看著皇甫空冥,難道這麽久了,皇甫空冥還不清楚柳媚兒的為人不成?
想到這裏,她咬著嘴唇的力量逐漸的增加,好像舌尖已經品嚐到了一種淡淡的血腥,終於,皇甫空冥慢慢的吸口氣,慢慢的揚眉,慢慢的,沉靜的握住了拳頭,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丫頭。
這個丫頭怯生生的看一眼旁邊的柳媚兒,柳媚兒可沒有時間與這個小丫頭眉來眼去,兩個人的目光稍微交匯了一下,這小丫頭是何等樣聰明過人之輩,已經一切都心知肚明,知道柳媚兒的意思以後,已經上前一步。
在皇甫空冥的身旁開始磕頭起來,一邊瑟瑟發抖的磕頭,一邊以淚洗麵,一邊怯生生的開始指控起來,手指在空中好像利劍一樣,已經知在了旁邊女子的身上,“就是你,就是你,是你。”
南宮卿瑾沒有想到,這個丫頭在這裏,平日裏與自己相處融洽,自己對這丫頭也是很好,滿以為這丫頭與自己是那樣的情同姐妹,但是沒有料到會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兩個人的目光稍微交匯了一下,南宮卿瑾冷冷的,冷冷的瞪視著這個說假話的人。
“你……你含血噴人,沒有的事情,你怎麽能無中生有呢,你簡直是胡言亂語,王爺,王爺,這小丫頭胡言亂語,您莫要相信,莫要相信啊。”仙兒一邊說,一邊開始哭訴起來。
皇甫空冥的目光好像春水一樣,已經從兩個人的麵上稍微移動了一下,然後終究還是定焦在了先跪在自己麵前的丫頭身上。
“仙兒,回來,讓她說,我們清者自清,怕什麽,王爺會評斷的。”南宮卿瑾說,一邊說,一邊伸手,將往前走,躍躍欲試的仙兒手掌已經握住了。
仙兒歎口氣,目光閃爍了一下,隻能擦拭掉了委屈的淚水,跪在了旁邊,聽這些人對自己那無中生有的話。
仙兒此刻是那樣的悲痛,倒是南宮卿瑾,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好像什麽遭遇到了自己麵前,這安之若素的女人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化解一樣,好像這女人總是平靜無瀾似的,好像這女人的一顆心真正是問心無愧似的。
對於失去了這個本不應該來的孩子這樣的事情,皇甫空冥雖然痛心,不過知道這孩子終究還是去了,居然還產生一種淡淡的平靜的釋懷。
是惡毒了點兒,但是讓一個妓女做自己孩子的母親,在倫常與道德上,皇甫空冥其實還是不能接受的,至於目前發生了什麽事情,顯然是眾說紛紜,有兩個甚至於兩個以上的版本了。
兩個人的目光稍微交匯了一下,南宮卿瑾並沒有低頭,而是那樣靜默無聲的等著,臉上並沒有一分一毫的波瀾與神情,是那樣的平靜,簡直泰山崩於眼前也就那麽一回事似的。
皇甫空冥呢,看一看這樣平靜的南宮卿瑾,看著看著,也是平靜了下來。
“奴婢並不敢欺瞞王爺,王爺,奴婢剛剛明明看到南宮姑娘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與我們小姐發生了口角之爭,一開始奴婢是想要勸一勸的,但是奴婢是人微言輕的,奴婢哪裏就幹造次了。”
這丫頭一邊哭泣,一邊哀哀欲絕的講述,好像果真有那麽一回事似的,南宮卿瑾沒有想到,自己會讓人這樣的汙蔑,會讓人這樣的陷害,那雙美麗的眼睛已經瞪圓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漠包裹住了這個女人。
她冷冷的,不滿的惡毒的瞅著旁邊那瞎說八道的丫頭,不說一個字的抗辯,不表示將自己的態度,始終就那樣平靜的望著眼前的丫頭,這個丫頭呢,一邊哭哭啼啼,一邊則是痛苦的說起來。
“那畢竟是奴婢的錯,奴婢想,與其這樣子看著南宮姑娘與我們小姐爭吵,奴婢好歹還是上前一步勸一勸是比較好的,但是在奴婢剛剛上前一步,準備讓兩位稍安勿躁有什麽事情坐在這裏好生說一說的時候……”
這丫頭說到這裏,立即怯生生的心虛的望一眼旁邊的南宮卿瑾,南宮卿瑾呢,還是平常的樣子,不過那雙眼睛中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就那樣空洞而有冷厲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奴婢剛剛上前,就看到南宮姑娘伸手,朝著我們小姐的肚子那麽用力一推,我們小姐淬不及防後背就那樣撞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柳媚兒身後的桌子。
柳媚兒聽到這裏,比剛剛的哭聲還大了不少,顯然,這樣的說法是成立的,皇甫空冥的目光看著旁邊的桌子,大概在腦子裏麵推算了一下距離,惡狠狠的攥住了拳頭。
“奴婢畢竟距離比較遠,等到奴婢上前一步,準備動手的時候,哪裏就知道,悲劇就發生了,奴婢就看到……看到……”
“什麽,快說!”
“奴婢就看到小姐已經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等到奴婢與琉璃姐姐將小姐攙扶到旁邊雲榻上的時候,小姐的身上就有了血,後來……”這丫頭一鼓作氣說完以後,這才又道:“後來發生了什麽,您已經看到了,還用……用……奴婢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