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把柄
齊王妃緊張的看著春兒，生怕一不小心，就除了什麽紕漏！幸好皇上身子弱，也沒問兩句！臨別之時囑咐春兒好生照顧公主！
“春兒，我總覺得皇上乖乖的，在宮中一來二去，我害怕被人認出來了！”
“公主，你？最近不是病著嗎？如果真有什麽事，就讓奴婢去吧！”
齊王妃當然懂這是什麽意思！她以前可是沒見過嫣然公主，戴上麵巾確實可是蒙混過關，不說話也是暫時的，可……皇帝對自己的最疼愛的女兒，不可能一點都不了解，今天皇上看她的眼神，就讓她覺得怪怪的，心裏虛的慌。春兒的話說得很對！
“你說得對！不過，你也小心！姑媽說，這皇帝的病最多撐不過五天，可我怎麽覺好漫長，要是……能讓他提前……”
什麽惡毒的思想，雖然那不是她親爹，好歹也是姑父呀！沒有一點珍愛生命的想法！
“公主……奴婢覺得，從現在開始你要每天哭，在外人麵前要盡量表現得很傷心很傷心！比如，你可以假裝食不下咽，夜不能眠，不然別人會說你不孝的！”
你以為當別人女兒，就那麽便宜呀！皇帝老爹都快死了，還有心情大吃大喝，開懷大笑！不讓你付出點慘重的代價，好像有點對不起你這幾個月用的身份。
“你說得對！我現在是嫣然公主，父皇病了，我自然要表現得很傷心了！不過，這的要不吃飯嗎？”
“哎……公主，你想呀，為什麽皇上那麽喜歡嫣然？那是因為嫣然公主很會討皇上開心！不管嫣然公主是不是真的很孝順，不過在奴婢們的眼裏，嫣然公主對皇上是真的孝順，所以，就算是做戲，也不要讓別人看出什麽破綻！”
“恩！”
看著嫣然公主這樣，嫣琪琪突然覺得好像這筆買賣也沒有吃虧呀！她代替自己嫁給了討厭的齊王，現在又代替自己擋住了皇後，要是沒有她，這些苦都是嫣琪琪受的！這麽說來，還是應該感謝她了！
“你身體還沒好，可不要在亂跑！要是下次出去，一定讓我陪著你！”
齊王？！嫣琪琪是有多不想看到他！也太會演戲了吧，好像昨天王晚上的事，沒有發生一樣，又擺出了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齊王妃好像真的很受用，這個傻女人……被男人騙了，也不知道！現在肯定還在坐著一朝得天下，抱美男的幻想吧！可他卻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一開始就是防備的，現在更是沒有把她考慮在內！
蕭鳴算起來，可以說是男人不負責任的典範了！沈流雲至少還會直接說明，不喜歡就不喜歡，至少光明磊落，也不會耽誤姑娘的感情。可他呢，明明不喜歡別人，還要裝出一副很在乎的樣子，讓被人越陷越深！
“你不帶本王去看看這繁華的宮殿？！”
“蕭鳴，我還真沒見過有一個人……像你臉皮這麽厚的！昨天才跟我翻臉，就算要求我和好，也要等等吧！怎麽能這麽健忘，你認為我會帶你去嗎？”
想到昨晚他那張威脅的嘴臉，嫣琪琪就沒有好心情。
“求你？和好！公主想來是搞錯了，本王現在是在命令你！公主可以不做！但是，本王保證，馬上你就能見到後果！”
“你……卑鄙！無恥……”
“堂堂公主，怎麽可以那麽粗怒，這麽沒有修養。還有，你們先生應該教過你更多的詞匯去形容一個人，每次都說這個詞，隻能顯示你沒有文化……”
“蕭鳴……你神經病！！！”
“別著急，我還沒說完，要是讓你父皇知道，他選了這麽一個既沒有頭腦，有沒有知識修養，隻知道罵人的公主作為繼承人。你說……他會不會改變主意！不過……我想……以你父皇的智商，恐怕，也找不到更好的繼承人吧！”
“蕭鳴？！”
嫣琪琪這次是出奇的溫柔，嘴角45度上揚，笑不露齒，表情標準分100分。
可是蕭鳴心裏卻發麻了，什麽時候見過她這麽笑過，沒有……課直覺告訴他，這好像已經是她的忍耐極限了！完了，好像不應該說他父皇的壞話。不過，後悔已經晚了！
隻聽見響亮的碰碰聲，如果你在場，那就沒有看錯，齊王確實被粗怒的公主打翻在地，嫣琪琪隻是沒想到這憤怒有這麽大力氣！雖然以前也打群架，但是都是些小屁孩，這次麵對的可是身強體壯，能打死牛的齊王，居然那麽容易就打到了！
“喲……喲……這不是風雲六皇子，堂堂齊王殿下嗎？聽說呀，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人民是五體投地的敬仰愛戴。怎麽會……幸好，這裏沒有風雲的人，不然你的事傳到風雲，你大好的形象可能就要毀於一旦了！可怎麽辦呢……這件事，我是知道的。齊王殿下了解，知道我是一個，既粗俗又沒有文化，又愛無理取鬧，又管不住自己的嘴的人，開心的時候還好，要是不開心的時候呀，我可能會把什麽事都說出去，尤其是……你的事！”
“你？！哼！那你想怎麽樣？”
齊王當然也擔心自己的形象，要是別人可能他還能放心，但是她嘛，這麽野蠻，可能真的會把今天的醜態說出去！到時候就算沒人敢明裏議論他，背後也一定會傳位笑談的。
“我想怎麽樣？你會不知道，不要威脅我，我最討厭別人威脅，你一威脅我，我心情就不爽，我心情一不美麗呢，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到時候，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把你今天的事曝光！”
“好！算你厲害！本王從現在開始，不威脅你！不過……本王有些事，想說給公主參詳。”
“你會有什麽好事？！”
“公主，你真的認為你和哲王就能打敗她。具有所知，皇後一家可是握著兵權，沒有兵權，你怎麽跟她抗衡！”
“就你會說，這些我都知道！我現在不是在聯係大臣嗎？”
“大臣！哈哈哈……嫣然公主還真是幼稚！你以為就憑哪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還有那些已經退居多年的老將，就能打敗他們？丞相兼大司馬，就是說這朝中文臣武將都是她的人，你準備拿那些老弱病殘，去以卵擊石？”
“我……我……不然呢！”
齊王雖然句句咄咄逼人，不過句句都是大實話！是自己太低估皇後的實力，皇後一族掌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該清楚的人早就清楚了！有能力翻身的，也早就被打得沒能力翻身了！哪些確實是老弱病殘，難道大勢已去……不！就算為了皇帝老爹，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就算自己不去找她，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不然？！哈哈！我還以為機智聰明的你，早就想好了對策！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先陪我去個地方，去了後，我自會告訴你，解決的辦法！”
“解決的方法？！那齊王殿下……是要去哪兒？”
嫣琪琪突然覺得這個齊王也不是那麽討厭嘛！如果是壞蛋，也是個有腦子的壞蛋！要是當初沒有逃婚，現在……會是什麽樣子呢！
“喂！你幹嘛？！”
蕭鳴都沒有發現，惜字如金的他，居然一口氣對這個野蠻公主說了那麽多話，不過兩層身份，還是讓他很糾結，當年的恩情……不，可能這麽多年的醞釀，那已經不是恩情和玩伴這麽簡單了。可是……她畢竟還是，曼陀的公主……這個身份？！
“沒……你究竟要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一次，他不是作為人質，不是作為試驗品，他是上賓，可他還是想去看看，畢竟那段回憶，不僅僅隻有痛苦。
“這裏……這裏早就不用了！以前是關死囚的地方！你怎麽會來到這裏？”
“沒想到這麽荒廢了！難道現在這裏就不關死囚了嗎？難道現在，這裏就沒人做實驗了嗎？我為什麽來這裏，難道你一點記憶都沒有嗎？還是你裝著什麽都不知道？”
記憶？！嫣琪琪看著失神的齊王，大概明白了！這裏就是他當年被囚禁的地方……這裏一定有她記憶深處最痛苦的回憶，可他還是選擇來到了這裏！麵對一個仇恨的國家，麵對一個仇恨的國王，麵對仇人的女兒？他是要多強大，才有足夠的勇氣來麵對這一切。
“你怎麽了？”
嫣琪琪眼眶濕軟，從來沒人想過他受過什麽苦，從來沒想過，他心裏隱藏了多少寂寞！他能心平氣和來到仇恨的國家，不怒不火的麵對曾經折磨自己的人！他要怎麽承受？
“沒什麽！我隻是…突然想到，曾經的你！還有現在的你……你沒事吧！”
蕭鳴很少見到這麽煽情的嫣琪琪，心裏為之一振，她還是當年的她！隻是他已經不是當年的自己了！如果說有事呢……她會怎麽想？難道這樣得到她的同情，是自己想要的嗎？
“沒事！你看我，像有事嗎？有事的人，是你吧！”
切！狗咬呂洞賓……好像誰要關心你一樣！
“當然是希望你有事了！最好是有事，那樣我就會開心了！”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沒有一點同情心！”
“以前？以前我是哪樣的……”
嫣琪琪當然知道他在說那個嫣然公主了，弱不禁風，同情心泛濫，才會老師被人踩在腳下，連敵國的皇子都要救。要是她早知道自己救的，是這麽一個人，恐怕腸子都會悔青吧！
“你……”
以前……紮著小辮子，唯唯諾諾，永遠是一個人低著頭！好像外麵發生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要不是那一次，他們也不會相見！
“我不要去！我怕……”小姑娘看樣子隻有五歲的模樣，後麵跟著的是比她大一點的，穿著華麗的女孩，身邊還帶著幾個丫鬟。小姑娘被後麵的女孩，拽著，拖到了這裏。
“求你們……求你們放我出去！我怕……我怕……”
“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哼！”
小姑娘唯唯的縮了回去！看樣子是害怕那個女孩！
“你是誰？你來這裏做什麽？”
小姑娘隻是一個勁兒的後退，隻是躲在角落裏發抖！蕭鳴想到這裏，再看看眼前這個公主，那差別不是一點點。現在就算把她扔進狼窩，蕭鳴也覺得，她會處變不驚。
“哼……看你這個樣子肯定是犯了什麽罪，不過……你這麽小，應該不會犯罪才對！那就是，那就是你父親母親犯了罪！犯的還是大罪，株連九族的大罪。我說得對嗎？”
小姑娘微微抬頭，這個小男孩是誰？看樣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是說話的語氣，卻是那樣的咄咄逼人。難道他就是風雲的人質？小姑娘臉色稍好……在宮中也聽說過風雲國派了人質。原來他竟是這麽苦命的人！
“你不說話，看我做什麽？！我不需要你這樣看著我！”
男孩顯然是憤怒了！憑什麽用那種眼神看著看他！他不需要同情，既然是來送死的，他也要死得有骨氣！才不會像她這樣，低聲下氣去求人。
“還看還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不要……我怕……我不看你就是了！”
“你怕？你都快死了，還怕什麽……你怕就能不死嗎？看到你剛剛那樣，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男孩毫不留情的罵了她。小姑娘一直沒說話，自從母妃走了後，自己的待遇就不如從前了，母後每日責罵不說，就連平日裏交好的皇姐皇妹們都離自己疏遠了。長公主更是想盡辦法折磨自己，開始總是不知道為什麽，也去父皇處哭鬧過，但是後來，父皇也開始責備她不懂規矩。把宮殿都安排到最偏遠的地方，她現在是徹底知道，自己的處境和命運了，心裏除了害怕，就是退縮。
“你別動！你好像中毒了！”
“我中毒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你都快死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哦……”
小姑娘又退回了角落。男孩可能決定自己說話語氣太惡劣，也或許是這牢房長久沒人說話，竟然不自覺的和她親近起來！
“你這毒，也不是不可解，就是藥材，很難找到！”
“你還會醫術？！那你一定是出生醫學世家了？”
小姑娘再次低下了頭，要緊嘴唇沒有回答！
“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們都要死了，不如我們做個朋友吧！我叫蕭鳴，你呢？”
“我叫天緣，娘說這是天賜的姻緣……所以她一直這麽叫我！可惜……”
男孩看看了小姑娘，想必她現在很想自己的父母吧！
“好了！別難過了，以後我們是朋友了，至少黃泉路上有個伴了！對不對……”
小姑娘沒有回答。她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把生死說得那麽輕鬆。明明也是個小毛孩，卻裝成男子漢！不過看起來倒是很可愛！
後來小姑娘被人接走了！也時常來看男孩！再後來男孩就回國了。等他有能力找她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沒有那個人！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卻找到……
隻是她再也不是當年的小姑娘了，也不再會害怕了。他也再也無法兌現當年的承諾了！
“如果我活著出去，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守護你，不然別人再欺負你！你不信？！那我們拉鉤，我蕭鳴，發誓隻要活著一日，就會護你一日。我聽說感情好的人都會結為夫妻，到時候我娶你，怎麽樣？”
嫣琪琪傻笑，沒想到，齊王當年還說過這麽傻的話。不過當時的小男孩當然是比現在齊王可愛。至少不會欺負嫣然！
“你笑什麽？很好笑？”
嫣琪琪的笑聲打斷了他深情的回憶……這麽美好的記憶，就被她的傻笑打斷了！
“沒什麽……隻是想起以前，你居然指天盟誓，說你會保護我？你那時候的樣子，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哈哈哈……你也太可愛了！”
她記起來了？！蕭鳴還以為她失憶了呢！不至於吧……有那麽好笑嗎？蕭鳴真恨不得馬上製止這一切！她笑得是不是太誇張了……
“哼！我怎麽會知道你是堂堂嫣然公主，要是早知道，我才不會理你！”
“是嗎？！你確定？”
嫣琪琪不知道為什麽，覺得看著蕭鳴那羞澀的表情就有趣……誰能想象，一個殺人如麻，麵目猙獰的齊王，還有那麽爆笑的過去，那麽純真的童年！蕭鳴意識到，今天帶她來這裏就是個錯誤！不知道她在心裏怎麽嘲笑自己……要怪就怪當年年幼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