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歸悠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地上,上方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芒。
從地上坐起來,寧不歸還沒從剛才墜入深淵的恐懼中走出來,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將整個人淹沒,就算睜著眼睛什麽也看不到,然而,黑暗並不是靜謐的,在黑暗深處,還有著可怕的存在,陣陣令人心悸的低吼聲不絕於耳。
更讓寧不歸崩潰的是,在下墜過程中,他感到一陣氣息撲麵而來,似乎有什麽東西貼著他的臉喘息,呼哧呼哧。寧不歸感受地清清楚楚,然而,他睜大眼睛,卻什麽也看不見。
就在他快要暈死過去的時候,一陣熱流進入口中,緊接著響起一個聲音:“回來!”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還在小樓裏。
“你現在可以走了!”
寧不歸從地上站起來,轉身看見東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看著他。
“小人!”寧不歸想了片刻,蹦出兩個字來,他很憤怒東耍手段整他,但他又無可奈何。
“我是風良玉!”風良玉開口道:“你出去跟我奶奶說一聲,我要晚一天出去,讓他們不用擔心。”
寧不歸疑惑道:“他同意放你走了?”
風良玉冷冷看著寧不歸,道:“需要我說謝謝你嗎?謝謝你和他談成條件,讓他把我放了,讓我奶奶不能活下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之前說……”
“我沒興趣聽你和他之間的髒髒交易,現在,你可以滾了。”
寧不歸一挑眉,沒再說話,轉身打開門離開,心裏想著,風家人還真沒有一點感恩之心,幫過忙轉身就翻臉。
寧不歸離開後,風良玉盯著空中說道:“現在你已經不需要我了,為什麽還不放我走?”
化身成風良玉的東從空中現身,道:“你也算幫過我忙,多留你一天,我給點好處。”
“我什麽好處都不要,隻要你能讓我奶奶繼續活著。”
“這不可能,”東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和你奶奶見最後一麵的。”
“別變成我的樣子,我看著惡心。”風良玉厭惡道。
“好,滿足你!”說完,東化身成寧不歸的模樣。
風良玉的臉色瞬間變成鐵青,但他沒有說什麽,隻是把臉轉了過去。
外麵,寧不歸剛走出院子,就看到了風輕侯等人,其中還有幾日不見的張定風。
“怎麽樣了?”風輕侯率先問道。
“他明天就可以出來了。”
“明天!”梅若夢向前一步,盯著寧不歸道:“為什麽還要等明天?”
“他可能還有其他事吧!”寧不歸含含糊糊大道。
梅若夢窮追不舍,繼續問道:“既然你們已經談好了條件,良玉哥哥就可以出來了呀,他留在裏麵能有什麽事,寧不歸,你是不是沒說實話?”
寧不歸實在不想搭理梅若夢,轉向張定風道:“張族長,你怎麽來了?”
梅若夢柳眉一抖,還要繼續問,被風輕侯瞪了一眼。
“張兄,”風輕侯道:“我沒騙你吧,寧道長真的沒事。”
張定風點了點頭,對寧不歸道:“寧道長,明天上午給小英下葬,我過來跟你說一聲。”
“我知道了,明天上午我會去的。”寧不歸轉向風輕侯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其他人也陸續離開,風輕侯單獨送張定風,道:“張兄,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現在寧道長麵臨危險,明天恐怕不能去了?”
張定風道:“你說的是我知道,隻要有我在,寧道長不會有危險的。”
聞言,風輕侯驚得停下腳步,不敢置信地看著張定風道:“張兄,你真的有辦法對付他們。”
張定風被風輕侯搞得莫名其妙,道:“不過是知府衙門裏的幾個差役,值得這麽大驚小怪嗎?而且城主府派人來過我家,說是關於寧道長的通緝令不是正式公文,隻是東海州那邊有人要找寧道長而已,沒什麽可擔心的。”
白驚喜一場,風輕侯道:“我說的不是官府,而是南疆的神教。”
“神教!什麽神教?”張定風一臉茫然道。
風輕侯便把當前的局勢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所以,再沒搞清楚他們的情況之前,我覺得寧道長最好不要出去,太危險了。”
張定風緩緩點頭,沉吟道:“你這麽一說寧道長確實很危險,但以我對寧道長的了解,加上他對小英心懷愧疚,隻怕他是非去不可。”
風輕侯道:“為了他的安全,也隻好采取非常手段了。”
張定風看了一眼風輕侯,問道:“你現在連對手的底細都沒摸清楚,可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風輕侯搖搖頭,道:“我們還在想辦法。”
“我有什麽能幫忙的?”
“這是江湖恩怨,張兄就別摻和了。”
“好吧,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開口。”
送走張定風,風輕侯立刻轉身去找母親,他要把這件事情跟母親說一聲。
風輕侯來到母親的書房,隻見楊雲峰和風安虎在,跟兩人打過招呼,他便把寧不歸要去參加聶小英葬禮的事說了。
說完之後,風輕侯發現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禁不住說道:“娘,您倒是說句話呀!”
薛絨花微微一笑,道:“剛才我們還說敵人在明我們在暗,想著怎麽把他們引出來,現在,機會來了。”
風輕侯很聰明,聞言便明白薛絨花的意思,道:“您的意思是,讓寧不歸去參加婚禮,如果神教的人在監視我們的話,就一定會跟著我們,然後在葬禮上出手,這樣我就能變主動為被動了。”
楊雲峰點頭,道:“不錯,現在我們最被動的地方在於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裏,空有一身力氣使不出來。隻要他們現身的話,我們便可以來個一網打盡。”
“辦法是不錯,”風輕侯遲疑道:“會不會太冒險了,如果寧道長出現意外的話……”
“當然不能讓他真的跟著去,你找一個身高體型跟他差不過的,我們弄一個假的寧不歸。”
風輕侯眼睛一亮,道:“這個辦法好!我這就去辦。”
“別忘了跟那小子說一聲。”
“如果他不同意怎麽辦?”風輕侯突然想起張定風的話,擔憂道。
這時,薛絨花道:“既然可以有假寧不歸,也可以有假葬禮,小英那孩子我認識,我們不能破壞她的葬禮,你去聯係張家,把我們的計劃告訴他們,讓他們配合好。”
這個辦法可行,風輕侯答應下來,自行下去安排了。
剩下三人繼續商量明天的計劃。
寧不歸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躺在床上心事重重,鳳家的事算是忙完了,但外麵還有找他的人,那個所謂的神教。其實他心裏有些猜測,就是在牢房的時候,對他施展搜魂術的那個老頭。唯一莫名其妙想抓他的也就是他們了。
他們為何要抓自己呢?寧不歸想不明白,從他下山報官開始,這些人似乎就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東西,他翻來覆去想,也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他們搶奪的。
正在這時,手腕上傳來涼意,寧不歸去摸馭鬼鐲,心中有一道亮光閃過,他猛然從床上坐起,把馭鬼鐲舉在眼前,他們要找的不會是馭鬼鐲吧?
自拿到馭鬼鐲後,寧不歸就認定這是亡妻胡婉兒送給自己的,是以他從來沒有往馭鬼鐲身上想過。時至今日,寧不歸已經見識過馭鬼鐲的神奇,聯係到外麵那幫所謂的神教不惜跨越幾千裏也要找到他,除了馭鬼鐲,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正在這時,張定山突然現身,對寧不歸道:“時間緊迫,我現在教你武功吧!”
“什麽!”沉思中的寧不歸沒有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