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回家
西安旅遊景點眾多，而他們時間有限，向開陽對著酒店前台的旅遊交通圖研究的時候，小暖還在低頭用手機上網關注尋找小哥哥的帖子，向開陽無語地瞟了小暖一眼，深深體會到那句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在你麵前，你卻在看手機。他是教師，平時上課的時候大多會關機。沒課時自己搞創作，也很少手機不離身。倒是小暖，離了手機都會覺得沒有安全感，更何況在網上尋找小哥哥的關鍵時刻。向開陽心裏不自在，又覺得沒有理由不讓她看手機。他看到地圖上方方正正的西安的城牆，倒有了主意，“咱們去城牆上騎自行車吧。”他們的酒店就在城牆根下，走路就到了城牆。向開陽租了輛雙人騎的自行車。小暖的衣服沒有衣袋，手機錢包都是放在一個小手包裏，隨手拎著。向開陽“體貼”地把小暖的手包放進自己的雙肩包裏，“雖然你在我身後，也要主意安全，雙手抱住我的腰。”向開陽說罷，把雙肩包掛在車把上，長腿一伸跨上自行車。看她還怎麽看手機！小暖也跨上自行車。她第一次騎雙人自行車，向開陽勁瘦高大的後背，仿佛一堵薄薄卻堅實的牆豎在她的麵前，擋住她正前方的視線。這讓她很不適應。向開陽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長腿蹬車，箭一般竄了出去。小暖驚叫一聲，雙手情不自禁地環住向開陽的腰。向開陽隻覺腰身一緊，小暖的半個上身就貼住了他的後背。小暖雖然然瘦，身體卻是很軟，向開陽隻覺一股酥麻感從後背一直蔓延到胸口。他使勁晃晃頭，把騰地升起的燥熱甩到腦後。這裏是城牆，是公共場合，他們要做講文明懂禮貌的遊客。向開陽分離蹬車，大聲說。“你在後麵不許偷懶啊！”小暖定定神，找到蹬腳，和向開陽一起蹬車。西安的城牆寬闊平整，快速流暢的騎行帶起絲絲涼風，非常舒適。片刻的適應後，小暖放鬆下來。騎雙人自行車，精妙之處就是後麵的人可以偷懶，倒不知道完全不使力，隻是鬆鬆地把腳搭在蹬腳上，讓前麵的人的力量帶著往前走。嘻嘻，不偷懶騎雙人自行車還有什麽意思。小暖故意不去使力，雙手穩穩抱住向開陽，愜意地扭過頭觀光。西安城牆是國內最為宏偉壯觀的城牆，城門多達十八個，城牆拐角有角樓，城牆外有護城河和環城公園，再往遠眺可以看到城市街景，小暖驚歎於這裏的古典風情與現代都市結合的如此完美，隻覺得眼睛已經不夠看了，腿就更跟不上騎車。西安城門周長達13公裏之多，向開陽開足馬力瘋騎了一會，漸漸覺得體力有些不支。他長呼了口氣，抹抹汗，清晰地感覺到小暖的雙手牢牢地抱著她的腰，身體懶懶地貼在他的後背上，微風過，小暖竟然興奮地把雙手雙腳平展在身體兩側，好像她是飛機一樣。“哇，好像就要飛起來了。”她興奮地叫道。向開陽一捏手閘，自行車嘎地停了下來。“咦，怎麽不騎了？”小暖說。“我一個人在前麵傻騎，你在後麵開飛機，我不幹！”向開陽垮著臉說。小暖吐了吐舌頭，糟糕，露餡了。“騎嘛騎嘛，我和你一起騎，好不好？”小暖的興奮勁還沒過，拉著向開陽說。“我累了，要休息一下。”向開陽不容分說，把車靠在城牆邊上。他的胳膊撐著垛口，把頭探出城牆外，讓風吹幹他滿頭的汗。“不能這樣吹風，小心受涼！”小暖把他拉了回來。她的力度沒有掌握好，向開陽回身的一霎那，她整個人撞進了向開陽的懷裏。向開陽剛降溫的燥熱又升了起來。小暖也沒出力騎車啊，她的小臉卻紅撲撲的，眼睛也閃閃發亮，幾根細軟的發絲貼在輪廓清晰的臉上，俏皮又生動。向開陽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幫她把發絲拂到耳後。突然，向開陽壞笑地眨眨眼睛，“如果在城牆接吻，感覺一定很不錯。”“這是公眾場合……”小暖的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向開陽牢牢地堵上。他的身上還帶著剛運動過後的熱量，她卻是柔軟溫涼的，兩種不同溫度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他貪戀她的涼，她卻感染了他的熱。他們很快忘了周遭的一切，沉醉在彼此的氣息中。陽光正好，微風習習，在這古老的千年城牆的懷抱中，他們吻得纏綿而踏實，仿佛忘記了時空的存在，也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不知不覺，向開陽和小暖已經在外流連了五天，這段時間，小暖有讓蔡澤幫她跟公司請假，向開陽卻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說來也怪，如果換作平日，向萬豐的電話早就在那話那頭咆哮了，這次卻沒有人打擾他。倒是小暖有些坐不住，現在正是營銷中心最忙的時候，雖然沒有人催她回去上班，她心裏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更重要的是，如果她不是向開陽的女朋友，也許領導早就催著她回來上班，更有可能給她下最後的通牒——再不回來，以後就永遠不要回來。小暖一夜難眠，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她偷偷給蔡澤發了個短信，詢問營銷中心的情況。蔡澤很快回複，說他們都要忙死了，不過蔣總監從沒提過小暖。小暖心裏愈加不安起來，蔣浚對自己要求嚴格，對部門同事要求也嚴格，以前部門有人請假，隻要不是婚喪嫁娶的大事，他總是奪命連環call地催人家回來上班，這次卻沒有催小暖。顯然是因為小暖不同尋常的身份。從和向開陽在一起的那天起，小暖就告誡自己要更加努力地工作，千萬不能因為是老板的女朋友而變成公司的異類。但這次，她還是對自己食言了。小暖這樣一想，情緒就低落下來，對滿桌的西安美食失去了胃口，向開陽對小暖的不開心不以為然，逗她道：“你就別矯情了，別人還巴不得和老板沾親帶故呢。”小暖悶悶不樂地說：“你不懂，他們因為我和你的關係而降低了我有要求，我就成了部門可有可無的人，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向開陽摸摸小暖的頭，語重心長地說：“跟了我委屈你了。”小暖用胳膊肘撞了向開陽一下，“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咱們趕緊回家吧。”向開陽歎了口氣，“這次尋找你的小啞巴，算是無功而返。”“畢竟已經那麽多年，找人如同大海撈針。”小暖有些失落地說。他們在兒童醫院貼吧裏的帖子活躍了一天之後，也逐漸沉寂，畢竟更多網友的關注點在獲取和自己有關的資訊，沒有人會持續關注於己無關的事情。“看來你和他緣分已盡，以後就別想著他啦，多想想我。”向開陽指著自己說。“我哪有整天想著他，我隻是放不下心。”小暖說。“一個小啞巴被你心心念念地想了十六年，他也是個有福之人，一定會有好報的，你就別操那麽多心啦！”向開陽拿出手機開始看機票，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向開陽臉色一沉，“我爸電話。”他說。小暖的臉色刷地白了，緊張地看著向開陽。她雖然聽不清向萬豐在說什麽，但是向開陽在不停地皺眉，肯定是在被咆哮！過了半晌，電話那頭安靜了，向開陽才耐著性子說：“爸，我知道了，我正在訂機票，最快今天晚上就到家。”向開陽收了線，對小暖聳聳肩，“咱們這回想不走也不行啦！”小暖緊張的不行，追問向老板有沒有罵向開陽，有沒有問起自己，蔣浚有沒有去告狀？向開陽滿不在乎地說：“有啊，我爸還說小暖回來不用上班了，直接娶回家當少奶奶吧！”“不要啊！向開陽你害死我了！”小暖失聲喊道。向開陽氣得臉都黑了，“小姐你有沒有搞錯，我說要娶你哎，你不覺得甜蜜反而罵我？”“可是你害我丟了工作！”小暖氣急敗壞地說道，眼眶都開始發紅了。向開陽舉雙手投降，以前怎麽沒發現她是個如此愛崗敬業的人才？他隻是想和她開個玩笑，順便甜蜜一把，沒想到她不但搞錯了重點而且那麽不禁逗。“別激動，我是騙你的啦，我爸說他理解我工作壓力大出來散散心，可差不多也該回去了。他沒提你，更沒說不讓你工作。”小暖的心卻還是懸著，“他肯定覺得我不但自己不好好工作，還把你帶壞了。”向開陽正在吃東西，聽到小暖這樣說，一口麵差點噴了出來，好不容易咽下了吃的，向開陽給自己順著氣道：“你帶壞我？放心吧，我爸不會那麽不了解他兒子的，就算是帶壞，他也會擔心我帶壞你。”“別說那麽多啦，趕快訂票。”小暖催促道。向開陽邊翻手機邊說：“白天隻有全價機票了，晚上的紅眼航班還有折扣，不過到了X市就得深夜了。”“那火車呢？”小暖問道。“火車是夕發朝至的，今天晚上上車，明天中午到X市。”“那怎麽辦啊，咱們兩人的機票要兩千多呢。”小暖陷入了糾結。向開陽放下手機，“別糾結了，我定好了下午兩點的機票，快吃吧，吃完咱們還能逍遙一上午，中午就要去機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