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愛情是什麽
校長室裏站了不少人，校長夫人、校長孫子，汪大同父母，還有一個老頭兒，楊楓不認識。
“校長，您叫我？”
“小楓，過來，我給你介紹。”阮道佳招呼道。
“好。”
“這是樂樂奶奶，你見過的，那個糊裏糊塗差點老婆子……”
聲音逐漸遠去，世界安靜了下來，在董佳怡眼中，楊楓同那抹刻骨銘心的身影融合一處，原來，二十多年過去了，自己卻從來不曾忘卻。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滑出眼角，耳邊傳來丈夫的輕喚，董佳怡這才發現，一屋子人都在看她，而楊楓已然走到了她的麵前。
“對不起，可能沒休息好。”董佳怡掩飾道。
“董園長，你不要太辛苦啦！”阮道佳說道，轉而看著楊楓，“小楓，董佳怡女士雖然隻是一位幼兒園的園長，可是她的所作所為感動了無數人，我也非常敬佩。”
“阮校長，過獎了。”董佳怡含笑說道。
“阿姨，我知道您，您是我好兄弟汪大同的媽媽。”楊楓伸手，握住董佳怡瘦削的手掌。
董佳怡慈藹地笑了：“你雖然年紀小，但卻比大同出色能幹，兄弟這兩個字可不是隨便叫的，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自然是一輩子。”
“小楓，希望你們年輕人在一起能夠好好相處。”汪小菲抓起楊楓的手，搖晃著說道。
“叔叔，我們會的。”
“小楓，這可是一位大人物。”阮道佳將楊楓拉到陌生的老頭跟前，介紹道：“他是北都市立醫院的院長方九問，出身杏林世家，學兼中西，造詣極高，同時身兼我國醫學理事會會長一職，同時……”
“老同學，我怎麽就有如坐雲端的感覺，你就不怕摔死我？”方九問笑著搖頭，繼而拉起楊楓一隻手晃了晃，“再說了，在高人麵前，豈能班門弄斧？”
“高人？高人在哪兒呢！”楊楓明知故問。
方九問微微一笑，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楊楓：“小楊，但凡有空，隨時給我電話，老頭子非常願意同你坐而論道。”
“感謝方院長青眼相看，小楊誠惶誠恐，我一定盡快安排時間，前往醫院拜訪方院長。”
“甚好！”方九問同他再次握手。
“大哥哥。”小樂樂拉著迷彩褲的褲腿，仰頭望著楊楓。
“小樂樂，讓我抱抱。”楊楓抱起他，原地轉了一圈，惹得小樂樂“格格”直笑，突然，他就想起小石頭和楚天闊，“樂樂，最近身體很好吧。”
“好，吃嘛嘛香，身體嘛棒。”
聽到樂樂模仿的東北話，大家都笑了。
這時，楊楓手機又響了，他放下小樂樂，拿出手機一看，是華紫嫣打來的，於是掛斷了，向大家告罪道：“抱歉，我有點事，校長，兩位阿姨，叔叔，方院長，還有小樂樂，先再見啊！”
“去吧。”阮道佳笑著擺擺手。
楊楓出了校長辦公室，尚未來得及回撥，華紫嫣再次打了過來，楊楓接通了沒好聲氣道：“喂，有什麽急事？”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華紫嫣完全是質問的語氣。
“這個……為什麽必須接？”楊楓笑著反問道。
“我們不是已經……已經……”
“已經什麽……”楊楓緊追不舍。
“沒什麽。”
“既然沒什麽，我當然可以不接。”
“那又為什麽要接。”
“得，算我怕了你了，不要搞這種繞口令，有事說事。”
“來貴賓室。”
不是剛從貴賓室出來？楊楓搖搖頭：“好吧。”
遠遠的，就看到華紫嫣站在門口，氣鼓鼓的樣子，楊楓不禁有些發笑，突然想起還有求於人，就有些悔不當初了。
“紫嫣。”楊楓揮手打招呼，笑容可掬。
“你誰呀，紫嫣也是你叫的？”華紫嫣不苟言笑。
“呃——我以為我們已經……已經……所以……”
說話時，楊楓一直盯著華紫嫣明淨無瑕的麵龐，那張傾世的容顏，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
突然，華紫嫣臉上冰雪消融，巧笑倩兮地迎麵走來，楊楓立刻呆若木雞。
直到腳麵傳來一陣劇痛，楊楓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中了美人計。
華紫嫣穿著三葉草休閑鞋的右腳在楊楓左腳腳麵反複碾壓，俏臉上寫著意猶未盡。
“饒，饒命，腳下留情。”
“哼，罪－有－應－得。”華紫嫣指肚抹過鼻頭，一字一頓，顯得很囂張。不過，總算將腳掌拿開了。
楊楓痛心疾首：“你對我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原來是美人計！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最毒婦人心！”
“切——要不要這麽浮誇，我能有多大力氣，你又能有多疼，我還不知道你？”
楊楓“噗嗤”一笑：“好了，疼勁兒過去了，說正事吧，叫我過來幹嘛？”
“爺爺叫你，想要當麵跟你說聲謝謝，跟我來吧！”
跟著華紫嫣走向貴賓室，看著她俏麗的背影，馬上又有了想法，還不算新鮮。
華紫嫣穿著阿迪達斯秋季運動套裝，鬆鬆垮垮卻難掩曲線，真是人掩其衣。
人靠衣裝，在華紫嫣這裏似乎並不適用。
曾經，楊楓看著老板娘陳琳的背影，也產生同樣的想法：美人，穿與不穿，都美。
華紫嫣做夢也沒想到，身後的楊楓居然在YY她。
楊楓做夢也沒想到，堂堂少將周衛國，站在華紫嫣爺爺麵前，就像一個乖巧的小學生，接受耳提麵命。
當然，這隻是楊楓不經意的一瞥，無意中從門縫中看到的。
當華紫嫣推開門的刹那，貴賓室內，隻有華老一人。
楊楓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位鶴發童顏的老頭兒，盡管猜到華老地位尊崇，可是，今日一見，尊崇的有點離譜了啊。
“小楊來啦！”華老緩緩起身。
“華老您好。”楊楓大步上前，距離華老身體半米出立定，問道：“不知道華老喊我有什麽事？”
華老拉起楊楓一隻手：“小楊啊，雖說大恩不言謝，可是，老頭子還是要借著今天這個機會跟你說聲謝謝。”
“華老客氣了！”
“不是客氣。”華老搖搖頭，楊楓的不卑不亢，也沒有處處以恩人自居，令他十分欣賞，“方九問說了，你不單單救了我的命，還替我伐筋洗髓。”
聽到這話，楊楓瞳孔一縮，暗忖北都也有高人？暗責自己多事，不過，也就是微不可察的瞬間，楊楓很快調整過來，沒事人一樣笑問：“華老，這話誰說的啊。”
“我。”華紫嫣昂首挺胸，傲然作答。
“撲哧”一聲，楊楓啞然失笑：“我說華老，一個丫頭片子的話，你也信。”
“什麽，楊楓，你個小混蛋，你說我是什麽，你再說一遍！”
華紫嫣一聽就炸，戧指楊楓，怒發衝冠一般，哪裏還有半點北都名媛的樣子。
若是這一幕被北都的紅色子弟富二代們看到，不知道要爆掉多少眼珠。
這一切落在華老眼中，他麵上苦笑，心頭暗歎，孫女真是戀愛了，還是姐弟戀，但願不要是一廂情願才好啊！
沉浮半生，活了九十載，華老相信自己不會看錯，愛情是什麽，是因為你哭，因為你笑，因為你鬧，因為你生氣，因為你雀躍……或許你沒有意識尚未察覺，卻已深陷其中。
華老的記憶裏，孫女很大氣，絕非鞋弓襪小的女流之輩，極少跟人斤斤計較，此時，卻因為楊楓一句話暴跳如雷。
而且，戰爭有愈演愈烈之勢。
“楊楓，你把話說清楚，誰是小丫頭片子？”
“誰是？”楊楓顧左右而言他，“沒誰，隻是這麽順嘴一說。”
“那我鄭重其事的跟你說，你就是個小混蛋！”華紫嫣叉著腰道。
楊楓食指相對，一臉傻笑：“一個是小丫頭片子，一個是小混蛋，有沒有可能湊成一對兒呢！”
“我倒！”華紫嫣滿頭黑線。
華老忍俊不禁，出言道：“小楊啊，其實那句話不完全是嫣嫣說的。”
“什麽叫不完全。”楊楓扭頭看著華老。
“方九問通過檢查得出結論，認為我的體質大為改觀，相當驚奇，嫣嫣做了高度的概括總結。”
“原來如此。”
“小楊，你是如何做到的。”華老眼睛一亮。
楊楓笑道：“華老，這個我真不知道，可能是治療過程中的副作用吧。”
睿智如華老，自然知道楊楓是不願細說，他也不多勉強，隻是點點頭道：“時間也不早了，嫣嫣，咱們回吧。”
“好。”
“我送送你們。”
“不用，小混蛋！”
“嗬，還記仇了。”
“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膽敢喊我‘小丫頭片子’的人，這個仇大了去了。”
“那你打算怎麽報這個仇。”
“五馬分屍太溫柔了，千刀萬剮剛剛好。”
“慢走，不送。”
“哈哈，嚇到了。”
“等等。”
楊楓一拍腦袋，喊了一聲，華老爺孫倆齊齊回頭，華老道：“小楊，還有事？”
“華老，那個……我有點事想要跟紫嫣單獨談。”
又叫得這麽親熱，華紫嫣剛要發作，看到對麵一棟樓的陽台上，兩個女孩朝這邊張望，華紫嫣立刻想起來，是昨日香山上跟著楊楓的二女，於是，她忍了。
華老詫異地看了眼孫女，又看看楊楓，繼而點點頭：“好，你們談，嫣嫣，爺爺在前麵等你。”
“爺爺，您慢點，我馬上就來。”說罷，華紫嫣轉身麵對楊楓，皺眉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趕時間。”
楊楓眼睛像銅鈴，表情極誇張，華紫嫣退了一步：“幹什麽？”
楊楓不住搖頭：“那個字居然從你口中出來，實在叫我難以置信。”
“哪個字？”華紫嫣聲音轉冷。
“屁呀。”楊楓拍著大腿，放聲大笑：“屁竟然從你嘴裏出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