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趙家克星
昏迷中的何江龍被推了出去，守了一宿的馮雨欣和何少堂立刻撲了上來，卻沒看到主刀的大夫。
劉墉還在手術室裏，他看了眼倦極而眠的楊楓，眼眶一熱，立刻安排護士送楊楓去病房休息。
蘇秦審視一番楊楓，然後走出了手術室。
看到主刀大夫出來，馮雨欣和何少堂當然要拉著詢問情況。
蘇秦道：“何書記傷情極重，切除了不少器官，總得來說，手術是成功的，不過，病人需要留在重症監護室觀察，恢複將會是一個相當長的過程。”
“謝謝大夫。”馮雨欣母子異口同聲道。
蘇秦微微點頭，離開了。
這時，劉墉踱步出來。
馮雨欣和何少堂馬上又迎上去，劉墉拍著馮雨欣的手：“沒事，別擔心。”
“剛才那位大夫說的很嚴重啊！”
劉墉搖搖頭：“有二十年前嚴重嗎？”
“呃……”馮雨欣再一次想起二十年前。
不過，何少堂就聽不懂這句話了。
“楊楓真的跟那個人很像。有他在，江龍一定能夠逢凶化吉。”劉墉語氣篤定道。
“可是江龍老了二十歲啊，再也不是年輕的小夥子，身體大不如前。”馮雨欣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楊楓也不是那個人，比他更年輕，年輕就是希望，不是嗎？”劉墉微笑著說，顯得信心滿滿。
“小楓人呢？”馮雨欣突然想到，迫不及待道。
“是啊，我大哥呢？”
“他累得睡著了，我現在就讓人送他去病房休息。”劉墉摘下老花鏡，抹了一把濕乎乎的眼角：“我們接到楊楓和江龍時，那種慘樣是你們無法想象的……”
楊楓被安頓在一個單間病房，劉墉、馮雨欣、何少堂站在床頭，看著一臉安詳掛著點滴的他，劉墉娓娓道來。
楊楓背負著江龍徒步跑了四公裏，途中，右腳被鐵釘穿透，他卻沒有絲毫停留，被救護車接到時，他已經嚴重脫水，右腳腫的鞋子穿不住。
“小楓……”馮雨欣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大哥……”何少堂也是哽咽不已。
劉墉繼續道：“不知道楊楓用的什麽手法，可是他就能維持江龍的生命體征，顯然，這不是沒有代價的。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楊楓，江龍的手術根本沒法做，他根本不具備手術條件。”
“是楊楓，他一邊補充能量和液體，一邊現場處理傷口，注射疫苗，整整六個小時，都沒有鬆開江龍的手。”
“別說了……”馮雨欣上前拉住楊楓的一隻手，近距離仔細端詳著，這是一張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無比熟悉的臉。
何少堂咬牙顫聲發誓：“大哥，你大恩大德，少堂永世不忘。”
……
大年初三晚上的連環案件，震驚了整個龍陽市，乃至蜀南省。
龍陽市黨政領導睡意頓消，蜀南省省委書記雷霆震怒。
一時間，龍陽市上空烏雲蓋頂，隨時都會演化成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市局連夜成立了專案組，甚至省城的刑偵專家，乃至軍方的技術人員，都加入了進來。
可是，專案組的工作很難有所進展。
刺傷何江龍的凶手無跡可尋。
現場攝像頭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唯一見過凶手的何江龍還處於昏迷狀態。
車禍現場，救護車裏的人員並無大礙，特警車死了一半警員，幸存的也都是重傷，土方車司機當場死亡。
雖然葉凡主觀傾向謀殺，但是，一係列相關人員的口供，並不支持他的主觀論斷。
第一，何江龍參與巡邏，那是興之所至，沒有任何計劃。
第二，鐵道路口的設備的確故障了，從案發至今，仍然沒有修複。
第三，土方車司機的確喊過“車輛失控”，救護車上不止一個人聽到。
葉凡向市長和書記匯報了情況，然後就第一時間來到了醫院。
何江龍在重症監護室，生命體征正常。
葉凡找到了馮雨欣、何少堂，跟他們說了現場的情況，然後討論起了案情。
“師母，你一定要挺住，師傅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馮雨欣點點頭：“老何情況還算穩定，我沒事，案子有頭緒嗎？”
“師母，您怎麽看？”
馮雨欣搖搖頭：“你呢？”
葉凡激動地說：“我傾向於謀殺，上麵說我口無遮攔，感情用事，不負責任。”
“小凡，你是老何一手帶出來的，誰都知道你們感情深厚。所以，哪怕是再客觀的論斷，隻要是你提出來的，別人也會認為是主觀的。”
“我知道。”葉凡無力地點點頭。
馮雨欣突然道：“如果江龍倒下，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趙寶剛。”三個人異口同聲。
馮雨欣點點頭：“趙寶剛有這樣的嫌疑，他當年做的更過分，這種事根本就是駕輕就熟。”
“我去查他。”葉凡扭頭就走。
馮雨欣一把拉住葉凡：“他是堂堂常務副市長，你怎麽查？再說了，他一定做的很幹淨，不會讓你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那怎麽辦？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師傅受苦，而什麽都不做？”
馮雨欣搖搖頭：“小凡，你可以暗中觀察敵人，收集證據，不過……”
“不過什麽……”
馮雨欣看了眼床上躺著的楊楓，長歎一聲：“趙家沉寂了十幾年，如今再次得勢，如果我猜的不錯，除了老何被刺會被列為刑事案件，其它都是交通案件。”
葉凡和何少堂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馮雨欣繼續道：“而且，老何被刺傷，也會以搶劫殺人結案，最終多半不了了之。”
“我絕對不能答應！”葉凡雙拳握得格格作響。
“這就是現實，血淋淋的現實。”馮雨欣搖頭道，突然，她眼中煥出了無限神采：“不過我想，趙家的克星已經出現了，他們猖狂不了幾時了。”
“媽，你說誰？”
何少堂順著母親的目光看去，很明顯，馮雨欣口中的所謂趙家克星，正是楊楓。
何少堂無法理解，葉凡也是，但是這一刻，沒人刨根問底。
馮雨欣終究還是通知了秦雪，至於要不要告訴楊戰天，得由秦雪決定。
秦雪第一時間來到醫院，看到病床上輸著液體，一隻腳纏著紗布的楊楓，眼眶立刻紅了。
“哥，你還好嗎？”秦雪撫著楊楓的臉，晶瑩的淚珠一顆顆跌落：“哥，你什麽時候才能不要這麽拚命？什麽時候才能考慮考慮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想想我和爸爸……”
“小雪，對不起！”馮雨欣扶著失聲痛哭的秦雪，勸道。
秦雪搖頭：“他總是這樣，我不知道他的心有多大，一次次讓人擔心，他真的很過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何少堂對自己的情感懵懵懂懂，此刻看大秦雪真情流露，卻能很清楚的看出，秦雪對楊楓不單單懷著兄妹之情。
……
睡夢之中，楊楓不知不覺，行功達到三十六周天，而且似乎猶有餘力。
他知道，《九陽功》終於又有精進。
就在楊楓將醒未醒之際，他走進了一個陌生的空間。轉了一圈，才發現身處一圓環之中，頭頂距離腳下也不過一層樓那麽高。
這是哪裏呢？
楊楓帶著這個疑問，又繞了一圈，終於在頭頂看到了幾個鎏金大字——無定天域。
無定天域？楊楓隨口念叨一句，整個空間隨即一陣強震。
楊楓長這麽大，從未經曆過地震，頓時大驚失色，情不自禁喊道：“停啊！”
聲音未落，空間立刻停止了震動。
“這是……”楊楓立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要不再試試？”
楊楓蹲開馬步，雙腳抓牢地麵，略帶忐忑吐出一個字：“動。”
空間立刻晃動起來。
“停停。”不過幾個呼吸，楊楓已經是頭昏眼花，隔夜飯差點吐出來。
過了好一會，楊楓的這種不適才慢慢退卻，他托著腦袋打量著身處的這個空間，慢慢說道：“扭曲。”
這一次，楊楓瞠目結舌，因為眼中的空間真的隨著他的指令扭曲起來。
至此，楊楓淡定了許多，待空間扭曲到一定程度，他才發出“複原”的指令。
看到空間瞬間恢複了原狀，楊楓興奮地蹦起老高，天哪！自己掌握了一個空間。
興奮沒多久，楊楓又沮喪起來：“可是，怎麽才能出去啊，我要出去——”
仿佛為了回應這聲呼喊，楊楓眼前出現了刺眼的光亮，他下意識的抬手遮擋，這才慢慢睜開眼。
原來，朝陽正巧從窗簾的縫隙投射進來，照在了他的臉上，他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
感覺臉上有溫熱的液體在流動，唇角還有鹹濕的味道，耳邊還傳來妹妹的嚶嚶而泣，楊楓慢慢睜開眼睛，道：“小雪，我再不醒，就被你衝走了。”
看到楊楓醒來，秦雪頓時轉悲為喜，因為楊楓的調笑，秦雪直接伸手掐向楊楓的腰間軟肉。
“啊——疼啊！”楊楓立刻求饒。
秦雪嗔道：“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楊楓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秦雪輕嗔：“哼，再饒你最後一次。”
“妹妹大人大量。”
看到這一幕，馮雨欣宛然一笑，然而，作為母親，她卻敏感地發現兒子神情一黯。
馮雨欣搖搖頭：“小楓，你醒過來我就放心了，是你救了老何，你受苦了。”
“我沒事，感覺很好。”楊楓舒展了一下身體，不小心扯動傷口，疼得直咧嘴。
何少堂上前拉起楊楓的手：“大哥，我……”
楊楓搖搖頭：“是兄弟，什麽都不要說。”
“好，好兄弟！”何少堂握緊了他的手。
“大嫂，我哥在哪？”
何雨檬急匆匆走到門口，急切的問道，手邊拉著的，卻是小蘿莉張筱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