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神秘女子
年關將至,各府衙也到了封卷過年的時候,本朝慣例除夕休朝,直到正月十五之後才會複朝,現下正是年底,城防司也梳理卷冊,歸攏兵冊,地籍,準備輪值班次。
白未已正在書房查看一年賬冊,忽聽有人在門口說道:“大人,有您的書信。”
滿莊快步進來,將一封信放在桌上。
信上簡單幾句:有事相商,請到永安巷一見。
“這是誰送來的?”白未已覺得奇怪,寫信人約自己見麵卻不署名,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
滿莊搖搖頭,說道:“是位姑娘,沒說叫什麽,就說把信給大人。”
白未已讓他先行下去,自己拿著信看了半天,這紙並不便宜,字也寫的工整娟秀不像是隨意的惡作劇。
抱著去看看的想法,白未已出了府衙,他特意帶上了隨身的佩劍,到了永安巷並未看到什麽可疑人。
這裏不過是普通的街道,兩旁都是民宅,路上行人匆匆,看樣子快要下雨了。
“公子。”嬌滴滴女聲從身後飄來,白未已轉身看去,隻見一紅衣女子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
“姑娘是……?”白未已並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的人物,右手不自覺的握住劍柄。
“眼看就要下雨了,公子為何一人在此徘徊?”女子點點朱唇似動非動,嘴角的笑嬌羞動人。
白未已冷冷的回答道:“既然是要下雨了,姑娘還不快回去,免得淋濕了。”
女子右手拿著一把傘,她低頭笑而不語,忽然舉起紅傘撐起。
白未已本能的向後一退,實在不知眼前的女子要做什麽。
“公子不必如此緊張,小女子隻想為公子撐傘,免得雨打濕了公子的劍。”女子輕輕向前移動。
白未已始終與她保持距離,回答道:“不必了,姑娘還是快些離開吧,我也要走了。”
二人說話間,天空已飄下毛毛細雨,不知不覺潤濕了傘麵,女子忽然向前一撲,嬌羞的說:“公子為何要拒人千裏呢,難道小女子就這麽讓人討厭嗎。”
白未已出手阻擋,感覺傘上的雨水滑落到自己的臉頰,一陣香氣襲來,他感覺頭暈眼花。
“公子你怎麽了?”女子假裝關心,伸手拉住白未已。
越來越迷糊的白未已在倒下前隻說了一句:“姑娘,你……”
以白未已的底子,普通的迷香還不能讓他這麽快不省人事,可奇怪的是,若是那陣香氣,為何姑娘沒事?難道事先吃了解藥?
不知睡了多久,白未已才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自己雙手被捆綁著,外衣全被脫去,隻留一身內衣,周圍空無一物,再仔細一看,自己好像被關在船艙之中。
白未已慢慢起身,除了手被綁著外,其他到沒有什麽,他走到門邊,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確定沒有人後,才艱難的將門栓挪開。
躡手躡腳的穿過走廊,前麵似乎有些光亮,當他剛探頭看時,那個女聲又響起。
“公子醒來了?怎麽不叫我去呢?”女子從旁邊的船艙出來,笑嘻嘻的說道。
白未已警惕的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到這來?”
“抓?公子可不能這麽說,我是見你暈倒了才將你扶到船上來的。”女子閃身進了房間,裏麵暖意洋洋,家具一應俱全。
白未已隻看一眼就知道這不是一般人家的船,裝飾講究卻過於豔俗。
“那你為什麽把我綁起來。”
女子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你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我一個弱女子豈不要被欺負。綁住你的手,至少能確保我的安全。”
“姑娘想的還是真多,既然如此,我暈倒不管就是,何必帶我來此,還褪去我的衣裳。”白未已站在一旁,仔細觀察四周,尋找出口。
女子笑著開始解開自己的衣帶說:“還不是這場雨,弄得咱們都濕漉漉的,你瞧我這外衣也是冷冰冰。”
白未已實在猜不透對方要做什麽,隻能與她保持距離,伺機逃走。
女子從床頭拿出一把匕首,向白未已走來,把他堵到拐角後,將繩子割開。
岸邊傳來聲響,女子側耳傾聽,分心之際,白未已悄悄抽身,向外跑去。
剛出船艙就撞上庭衛司右校尉屠一鳴,他正帶著人馬,來抓尋妓的官家。
“白大人?”屠一鳴與白未已有過幾麵之緣,不過二人分屬不同,少有交集。
白未已剛站定,還未說明情況,那女子突然跟了出來,手裏不知從哪拿來了酒杯,滿臉春色的嬉笑道:“大人,您要去哪呀,這杯酒還喝不喝了。”
眼前這一幕似乎很明顯,屠一鳴冷眼相看,嚴肅的說道:“白大人在這做什麽?難道不知道有職在身的官家,是不能尋妓的嗎?”
白未已一瞬間便明白了女子的用意,衣衫不整的他現在是百口莫辯,如果自己說是被迷香抓來的,更像是在為自己推脫罪責,甚至會讓屠一鳴這個固執的人,以為自己慌不擇路,胡編亂造。
他唯有保持沉默,此刻環顧四周,辨別自己身在何處。
“不用看了,這裏是安平碼頭,平日裏沒有這樣的營生,我們也是接到密報,才找到這艘船。”屠一鳴冷冷的說道,“大人還真會選呀。”
如他所說,白未已站的船與其他紅船不同,沒有華麗的裝飾,更沒有使勁吆喝的姑娘,素雅的像是普通的客船。
屠一鳴揮手示意,讓跟著的人先把白未已押上馬車,又將女子一並帶走。
此刻範蒼萋正在王府與子蘭她們說笑,聽到傳報時,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堂堂王爺去了紅船,還被庭衛司抓個正著,這是何其大的離譜。
很快事情就傳進了宮中,連聖上都眉頭緊鎖,疑惑不解。
“這什麽情況,他是去查案嗎?怎麽查到了那裏?”範蒼萋找來莫別浦詢問詳情,他也是一臉的茫然。
“其他先不說,你隨我去庭衛司看看。”範蒼萋披上件鬥篷就往外走,剛到王府門口,便看到盛千山策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