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探聽
平陽郡主府上的總管名叫李會,為人不算精明,總是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若不是從小就在平陽郡主身邊伺候,現在也不會坐上這總管的位置。
盛千山與白未已在二樓廂房閑聊時,遠遠就看見李會的身影,唯唯諾諾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總管。
“你說也奇怪,平陽郡主那樣厲害的人,怎會選個如此窩囊的總管負責府上各事?”白未已不解的問道。
算起來盛千山應該叫平陽郡主一聲表姑,可兩府並不親近,也就與他人一同稱呼。
“或許就是郡主太過強硬,選個軟弱些的總管也好派遣。”盛千山晃動手中的茶杯,等待李會的出現。
片刻,李會便被店家帶到廂房內,他行了禮後就一直站在門邊,眼睛左右飄忽不定,一句話也不敢說。
盛千山笑著打破這尷尬,說道:“李總管請入席吧,我們請您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請教一番。”
“小的不敢,小的無能,不知二位爺有何事。”李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
白未已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是平陽郡主府上的大管家,平日管理著府上的印鑒,權利也不小呀。”
李會低著頭,回答道:“也不是什麽權利,不過是看管著,聽郡主吩咐。”
白未已不解的追問道:“隻是看管?平日使用不是你負責?”
李會依舊站在那裏,腦門的汗順著臉頰往下,現在正是暑天,若不坐到窗戶邊上,的確很快就會有汗流下。
見他不回答,盛千山想:或許是白未已太嚴肅了,他這人就是這樣的脾氣,要不是親近的人很少能有笑臉。
“你不必害怕,我們其實是有事想請你幫忙,郡主不是鈴香會的主持者,十一王爺也想讓她引薦一下王妃。”盛千山為打消他的顧慮,隨便扯了個話題。
李會這才安心一些,小聲說道:“這樣的事還需郡主做主才行。”
盛千山又說道:“王妃與郡主不相識,我們貿然而去當個事說也太認真了,所以想找你,用個印便是。”
“這……恐怕不行。”
聽他這麽說,白未已與盛千山對看了一樣,兩人想的應該一樣:他如此謹慎,不像是胡亂用印鑒的人,難道是平陽郡主親自過問?
沉默良久,盛千山緩慢的說:“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李會想了想,說道:“或者找大公子也是可以的,府上的事他也會管。”
白未已眉頭一皺,這不是件容易事。
既然在李會這問不出什麽,也就不必浪費時間了,他離開後,盛千山立刻問道:“下一步怎麽辦?”
“總不能讓線索在這斷了。”
“你不會真要去問他吧。”
“要不然呢?”
白未已反問了一句,陷入沉思中,現在看來,這個李會膽子很小,不是敢隨便使用印鑒的人,從他口中可知能用印鑒的人不是郡主就是大公子,與軍中相關的事情郡主不會插手,那最有可能的便是大公子。
平陽郡主的兒子,洛花風,出了名的少年英才,與九王爺甚是親密,娶了刑部尚書的女兒後,更是得到大力舉薦,成為刑部最年輕的侍郎。
盛千山身體向後一靠,泄氣道:“平日都要繞著九王爺的人走,這回倒好,自己還要往上湊。”
二人正在愁眉不展時,卻聽到範蒼萋的聲音。
“這大白天的你不在衙門,跑這躲清閑了?”範蒼萋一見他就滿是責備,根本不給白未已解釋的機會,“清歌的事你查的怎麽樣了,三天時間已經到了,總該給個說法吧。”
“不是已經讓侯寺去查了,有消息自然會告知你們的。”白未已正盤算後麵的事情,無意識的回答道。
範蒼萋見他態度不好,有些惱火,大呼小叫道:“侯寺是個什麽人你不知道,能拖就拖,這時候根本找不到,你是城防司的總管,遇到事就往外推,算什麽嘛。”
白未已本就心煩,聽她這麽數落自己,脾氣也上來了,將手中的茶杯用力一擲,也喊道:“你懂什麽,這叫各司其職,讓他去查自然要給他充分的空間,隨便插手隻會添亂。”
說完白未已拂袖而去,範蒼萋更覺氣憤,吼道:“我不懂,我添亂行了吧,今日子時便是期限,你不給我們個答複,就是你失職。”
盛千山坐在一旁溫柔勸慰道:“你先別生氣,坐下喝口茶。”
為找白未已,範蒼萋也是馬不停蹄,此刻早已口幹舌燥,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這事也不能怪他,鐵匠鋪的事情已經夠他煩了,那些小事,交給別人去做也是對的。”
聽盛千山幫他辯解,範蒼萋不滿的反駁道:“謝家怎麽說也是人命官司,怎麽就是小事了?”
盛千山點頭道歉:“是是是,我一時失言,不過事情過去那麽久也要給他查的時間。”
範蒼萋無奈的坐下,其實她也知道白未已為了謝家的事也是絞盡腦汁,很多辦法都是他提出的,自己才是除了嚷嚷什麽也做不了。
“鐵匠鋪的事怎麽了,查不下去?”範蒼萋問道。
盛千山苦笑著說:“要去和一直不願接觸的人周旋,他也很是糾結呀。”
剛才的事情盛千山隨口講了一遍,最後總結了一下,“兩條路,要不從平陽郡主那裏了解情況,要不就去找落花風,不過後者絕對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你剛才說的鈴香會是什麽?”範蒼萋聽的不太清楚,直覺告訴自己她可以幫上忙。
“那是皇家女眷無聊舉行的聚會,無非就是飲茶,賞花之類的。”
“用這個理由不是就能接近平陽郡主,套出消息。”範蒼萋眨著眼睛。
盛千山擺擺手說道:“我不過是隨口一提,想要打消李會的疑慮。”
“你既然提了,一定是想過。”範蒼萋堅定的說。
盛千山搖搖頭說道:“你是絕對不可能入會。”
他又打量了一遍範蒼萋,重複道:“絕不可能。”
範蒼萋不滿的問道:“為什麽?我怎麽說也有王妃的身份呀。”
“有皇家身份的女眷也不少,不是誰都能參加的,是很嚴格的。”盛千山又強調了一遍。
範蒼萋癟著嘴不高興的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