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陳年舊事
謝家因為官司弄得家破人亡，而謝清歌更是為救父親不得已賣身為婢，然後又被主家選中做了這大賽的“獎品”。
範蒼萋聽後氣憤不已，疑惑的問道：“那家人竟然出爾反爾，官府就沒有查查嗎？”
謝清歌搖搖頭，歎氣道：“不知是沒查還是另有隱情，總之父親也將賠償約定給官府的人看過，可依舊被判了重刑。”
“哪個衙門？辦了這樣的糊塗案子？”範蒼萋打抱不平的說，“要我說就去擊鼓，要求重審。”
“城防司衙門，我也曾去擊鼓鳴冤，但總被攔了回來。”謝清歌委屈的看著她，眼中滿是無助，“現在父親還在刑部大牢，聽說秋後就要送去北上服苦役。”
說到這裏，謝清歌又哭了起來，她一個小女子實在不知如何才能救父親出來，此刻更是自暴自棄，甚至想過一死了之。
範蒼萋安慰著她，心中有個注意，堅定的說：“明日，我陪你去城防司衙門，無論如何也要討個說法。”
白未已上任以來，這是第一次聽到鳴冤鼓響，心中還有些緊張，當他看到範蒼萋走進來的時候，疑問占滿了腦袋。
“大……人。”侯寺站在案桌下麵，小聲提醒著。
“堂下何人？”白未已拉著官腔。
範蒼萋站在大堂中央，底氣十足的說道：“小女子範蒼萋，要向大人伸冤。”
白未已歎了口氣，心想：你有什麽冤情？可千萬別把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拿來堂上。
“請大人重審金陵謝氏一案，還謝家清白。”範蒼萋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謝清歌一同跪下。
白未已這才注意到，她身邊的女子似曾相識，思索片刻才看出原來是雀娘，沒想到除去濃妝，這女子的長相竟如此清秀脫俗。
“本官暫且收下爾等訴狀，待了解事情經過後，擇期升堂。”白未已說完，給堂下的範蒼萋使了個眼色，起身向後堂走去。
範蒼萋也帶著謝清歌，繞出衙門，從後門拐了進來，此刻白未已喚來侯寺正在後堂討論。
“可查到什麽？”範蒼萋倒是個急脾氣，一進來就問。
白未已耐著性子回道：“哪有這麽快，你也先讓我把事情弄明白。”
範蒼萋又將謝家一事講述一遍，白未已也趁著此刻翻看以前的卷宗。
“這麽說是有人先收了銀子，而後又反過來告你家？”白未已總結道。
謝清歌點點頭，不敢答話。
“你說的字據在哪裏？”白未已翻看卷宗並不見她所說的賠償協議。
謝清歌小聲說道：“母親曾送到衙門。”
白未已轉頭看向侯寺，他一臉尷尬的說道：“我記得當時似乎是有這麽個事，不過記不清楚……了。”
見他閃爍其詞，白未已似乎猜到了什麽，並沒明說，又問謝清歌道：“收銀子的人是誰？你們可曾相識？”
謝清歌蹙眉回憶道：“銀子給了書生的哥哥嫂嫂，之前並未見過。”
“沒有見過？那你們就放心給了銀子？”白未已質疑道。
謝清歌立刻解釋道：“因為有馮公子在其中調和，父親原本也是有顧慮的。”
“這馮公子又是什麽人？”白未已也沒有在卷宗中看到此人的名字，更覺得奇怪。
馮公子是聚寶齋的常客，與謝家老爺就是在那裏認識的，後來又認識了嶽公子，就是那位被失手打死的書生。
白未已沉思片刻，問侯寺道：“原告和死者什麽關係？”
“狀子上寫是舅舅與表弟，我記得當時詢問過，嶽家是母子二人，因老母親身體不便所以委托舅舅來……此。”侯寺並沒有看卷宗，回憶的也算準確。
“可曾有哥哥嫂嫂一同到場？”白未已問道。
侯寺搖搖頭，說：“嶽家是獨子，所以當時原告在堂上很是悲痛氣憤，堅信嶽公子是被謀害不是過……失。”
事情疑點在此，突破口也是在此，白未已有個大膽的猜想，謝嶽兩家或許都是受害者。
“去叫人查查這個馮公子，還有拿了銀子的哥哥嫂嫂。”白未已把卷宗放下，吩咐侯寺道。
侯寺扭扭捏捏的說道：“大人，事情過了這麽久，可怎麽查……呀。”
白未已一臉嚴肅，冷笑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總之要查到，要不然你就把那張字據給我找到，我讓別人去查。”
“別別別，大人，這事還是我去吧，別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呀。”侯寺苦著臉，擺著手向外走去。
白未已突然叫住他，意味深長的說道：“以前的事，我不想多問，但你記住，以後再讓我發現，就不會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了。”
侯寺有些驚恐，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白未已心想：侯寺也許是一時大意沒有深究事情，也許是收了人家的錢財胡亂判了這個案子，但不管是哪一種，自己都要好好盯著，該整整風氣了。
再說侯寺，他一臉凝重，回到府上後，更是無心玩樂，隨便應付了幾位夫人，便躲進自己的書房，從左邊的架子上拿出一個盒子，裏麵放著不少信箋紙張。
他打開一張紙，上麵有謝家老爺的名字，那是謝家送來的證據，他收了狀師一千兩銀子，才把這張紙從卷宗中撤出來。
如果有這張紙，刑部定案不會這麽果斷，更不會重罰，這是那位狀師的原話，嶽家人想要謝家殺人償命。
現在看來，這張紙並不簡單，自己當時太過大意了。
原本以為隻是一樁簡單的誤殺命案，沒想到另有隱情，侯寺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哎，得不償……失。”
他看著上麵的字跡，馮晨？這個應該就是要查的人，可若真是搗鬼，又怎會用真名，該如何查起呢，他又一次陷入沉思。
白未已跟範蒼萋說好，給他三天時間，弄清事情來龍去脈，再商量如何翻案。
軍中鐵鋪一事牽扯他太多精力，每個府上都要他親自暗訪，可效果甚微，畢竟這事情太隱晦，不能明問，所以進展是相當遲緩。
好在這一日，盛千山那邊傳來的好消息，約了平陽郡主家的總管，在萬貴酒樓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