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逝情滅
官道上黃土飛揚,易無心騎在馬上飛馳而來,黝黑的異域馬四蹄突然一錯,撲倒在地上口吐血沫,易無心翻身而下,看了一眼,該死的又死了一匹,十天的路程自己五天就趕完了這是第二匹累死的名馬,前麵就到京城了,沒有時間耽誤趕緊去驛站買馬前行。這找死的慕容錦繡,上次自己就應該殺了她,不知道傾憐有沒有事,這丫頭如此聰明沉穩,應該無事吧?金奴玉奴三天前就應該可以到了,有他倆在應該可以保她平安。
君非暈死了三天了,金奴和玉奴帶來慕容錦繡要謀害皇甫吉的消息,君非趕去軍營及時救了傾憐,可是姬熙年箭上的毒無墨先生也束手無措,皇甫吉請了禦醫也沒有辦法解毒,傾憐-冰心在房間守了君非三天,君非中毒後一身雪肌變得烏黑,冰心跟無墨先生學了十年醫,她自然知道姬熙年製的毒並不簡單,皇甫吉帶兵掃平了姬家神將府邸,也沒有找到解藥,邱禮的夫人姬月娘說毒藥是別人給的姬熙年,嚴刑逼供也沒有供出這人究竟是誰。她不說,冰心也知道這藥是誰給的,可恨的就是,就算皇甫吉找上門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必須想出一個辦法讓她把解藥交出來,君非已經等不下去了。
慕容錦繡看著綁在地牢刑架上的琥珀,手裏把玩著一隻紫玉簪子,突然用力紮進了琥珀的心口,琥珀看著這個陰狠的女人,殺了自己正好,免得被她屈辱。
“你想死?嗬嗬,你想得到是挺美,你幫著易無心控製了我這麽多年,你以為我會簡簡單單的讓你去死嗎?嗬嗬!”慕容錦繡取了一隻翡翠的小瓶,琥珀看見這瓶子立時變了臉色,她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如果被她種上這個,還不如死,可恨嘴裏被慕容錦繡塞滿了破布,
慕容錦繡看琥珀嘴裏不停想頂出塞嘴的東西,“想咬舌自盡?你省省力氣吧,哼!”
慕容錦繡把琥珀失了眼瞳的左眼眼罩拿開,把小瓶打開,滴了一滴自己的鮮血進去,就聽見裏麵嘶嘶作響,慕容錦繡看著琥珀恐懼的臉色冷笑一聲,把瓶口對準了空空的眼眶,一個東西急速的飛射進去,琥珀被堵了嘴無法喊叫,咿咿呀呀的不停扭動身子,臉上青筋暴露。
慕容錦繡看著隻是痛快,“嗬嗬,你好好享受吧,也不怕告訴你,我還備了一份大禮送給易無心,嗬嗬,我倒要看看,從今以後還有誰能與我作對!哈哈哈!”轉身出了地牢,易無心,你來吧,我正在等著你那。
鸞鳳宮
“慕容錦繡!”易無心狠狠的看著慕容錦繡,眼中已然動了殺機,可現在還不能動她,君傾憐還在等著解藥救君非,易無心知道君非對君傾憐意味著什麽,這十年來君非如姐如母的照顧著她,對從小沒有母親的君傾憐來說君非代替了母親的角色,必須幫她把君非救回來!
“你把解藥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你應該知道,我說話是算數的。”易無心壓製自己的殺氣,看著仍躺在貴妃椅上的慕容錦繡徐徐說道。
慕容錦繡輕柔的起身,從袖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解藥交給易無心,“易無心,從今以後你我互不相欠,我的路我自己走,如果以後就算是你擋在我母子的路上,我也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我並不擔心你殺我,你想不到,當初你教會我的蠱毒,我在琥珀身上試了一試,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傀儡,我若死了,她隻會比我死的更慘。”慕容錦繡直直的看入易無心眼中。
“易無心,原本我以為你是個可成大事的人,才願意追隨你,在你之下聽命於你,可是你太兒女情長,你母親不過是同我一樣嫉妒慕容緋瀾的好運,就能連親兒子都利用,你們母子一樣沒用,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對一個小姑娘有什麽愧疚之心,真是可笑!你在乎的人太多了,注定你成不了大事,現在自有人幫我,我的兒子才會是這亁皇朝的繼位之人!”說完這些慕容錦繡轉身進了內殿,留下易無心一人憤恨難平,一掌拍碎了大理石做的茶幾,飛身而去。
冰心齋
“解藥!”易無心本想讓金奴交給君傾憐,可是金奴玉奴並不在府中,君非已不能再等,隻好自己現身冰心麵前,將解藥遞了過去。
冰心看著易無心帶著麵罩的臉,那雙眼睛不容錯認,這個人為什麽會送解藥來?他哪裏來的解藥,金奴玉奴入宮去抓皇甫如玉還沒回來,這解藥慕容錦繡怎麽會給他,還是說這毒藥本來就是他給的慕容錦繡?那為何把解藥交給自己?因為中毒的是君非而並非自己?他眼中那晦澀難懂愧疚是什麽意思?這解藥能不能用?
易無心看出傾憐的猶豫,摘下麵罩,從瓷瓶中取出一粒藥丸服下,以示無毒,再無動作,隻是將解藥攤在手上還是遞給傾憐的姿勢。
傾憐看了眼君非,從易無心手上取了瓷瓶,推著輪椅去到桌邊,倒來溫水化開藥丸。
“三粒,慕容錦繡說,要三粒!”易無心看她取藥,連忙告訴她劑量,傾憐沒有回應他,自顧取了三粒藥丸化開,雙手端著藥碗不好推輪椅回床邊,易無心自然的走到她身後推她到君非床邊,彎身想幫她把君非扶起,被傾憐一手推開,自己前世做護士的,灌藥這種事不需要他幫忙,很快就一滴不剩的給君非服了下去。兩個人細細觀看君非臉色變化,不到一刻,易無心突然伸手扶住桌子身體搖晃起來,傾憐看他口吐黑血霎時變了臉色,傾憐大力推了輪椅到他麵前,抓住他的手臂把脈。
“有毒,慕容錦繡騙了我,快給她灌水,快啊!”易無心每說一句就嘔出一口黑血,可還是緊緊抓著傾憐肩頭嘶喊。傾憐眼中漸漸浮現的死光震赫著他,她怎麽了?也許還有辦法,也許還來得及,他的眼已經漫上黑霧,口中也漸漸麻痹,可還是搖晃著君傾憐,讓她自那抹死氣中出來,胸口突然一痛,易無心晃晃模糊的視線,是傾憐取下了頭上固定玉冠的銀簪,狠狠地紮在了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沒用了,沒用了……我不該信你……我如何該信你?……是我害了非姐,是你我害了非姐,你來陪葬,你來陪葬!!!”傾憐一下一下,瘋狂的刺著,手心被簪花劃破了掌心,沾上了易無心的毒血,烏黑的發披散著,臉色蒼白,易無心一直硬硬的站著,任君傾憐高舉著銀簪,不停地刺向自己。
“噹!”銀簪掉在了地上,君傾憐暈了過去,易無心強迫自己清醒神色,撿起帶血的銀簪揣在懷裏,搖搖晃晃的走到君非床前,伸手試探心脈,無聲無息,早已斷了氣息,自己和君傾憐此生的情也斷了,緣滅了,為什麽自己還沒死?君傾憐讓自己給君非陪葬,為什麽自己還沒死?
金奴和玉奴背著一個布袋衝進屋裏,正看見易無心歪倒在地。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