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事有因果
“唉！”
陽光明媚，和風送暖，奇花異草，芬香撲鼻。而就在這美好的環境中，傳來一聲煞風景的歎息。
“怎麽了？我都陪你下棋了，還無聊？”涼亭內，水靈玉涼涼道。
“不是，我是因為昨天沒看到你對魁首的‘真情告白’感到惋惜。”雲橙又歎一口氣。
“哦，是青影告訴你的？”那個大嘴巴。
“除了他還有誰？”雲橙端起石桌上的茶盞。
“說到青影，”水靈玉衝她曖昧地眨眨眼，“說，他是不是喜歡你？”
“噗！”一聽她的話，雲橙剛入口的茶就噴了出來，正好濺到她臉上。
“雲橙，你好髒！”水靈玉倏的跳離石桌，用手絹擦拭臉上的水漬。
“咳咳咳！靈玉，你眼睛脫窗了？青影喜歡我？哈哈！天大的笑話！”她不要老是在她喝茶的時候語出驚人好嗎？再多來幾次，她雲橙還不給嗆死了。這樣的死法很丟人的。
“我知道是笑話呀，這樣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你們的關係而已。”水靈玉重新落座。
暈！雲橙沒轍地歎氣，自己已夠古靈精怪了，沒想到她更不按牌理出牌。
“想知道直接問就好了，幹嗎拐彎抹角？”
“你不覺得這樣能增加情趣嗎？”
“但有人最不喜歡這樣的情趣。”
“是你嗎？”
“不是。”
“那不就得了。快說，你與青影不會是兄妹吧？”
“差不多了。你知道魁首的身份吧，他是誠郡王府的二少主。誠郡王府的四位少主除雙郡主外每人都有兩名護衛，他們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再有名師指點出來的，而我與青影便是二少主的護衛。我們自小一起讀書習武，應該說感情比兄妹還親。”雲橙真誠道。
“原來如此。”水靈玉點頭，“那為什麽你沒跟在魁首身邊？”
“不就是我那個目空一切，嫌女人麻煩的主子，自從離開王府後，就將我丟在飛龍山，一步也不許我跟了，讓莫綠一直嘲笑我。”一提到這個雲橙就有氣。
聞言，水靈玉終於明白雲橙為何討厭莫綠了。不過，好像是那個楚青城的錯。
“你主子真該讓女人教訓一下。”
“我也這麽覺得。但沒幾個女人在見到他之後會舍得教訓他，也沒人敢教訓他，事實是沒有人在惹了他之後，能全身而退的。”但是，現在好像有一個例外了。
“他有那麽厲害嗎？”水靈玉搖頭，“難道他沒弱點？”
“有！他唯一的弱點就是沒有弱點。”雲橙的表情非常正經。
水靈玉作嘔吐狀，“沒救了！你把他當神了。”
“他是我主子。”
“像他這樣歧視女性的主子，要我早擊垮他了。”
“他還是我師父。”
“呃？”
“我是他教出來的，不過目前為止，還沒有勝於藍的跡象。”
“嗬嗬，難怪莫綠與你不對盤，原來你與楚青城有那麽深的淵源。”水靈玉恍然大悟，“不過，這一切都是楚青城的錯。”
“所以……”雲橙垂下眼眸。
“所以啊，雲大姑娘橙旗主，你就別裝了！”水靈玉含笑點明，“我會照你的意思去招惹你的主人兼師父，讓你看一場好戲，滿意嗎？”
“看出來了？”雲橙眉開眼笑，毫無被抓包的尷尬，“我喜歡與聰明人說話。”
“少恭維我。喂！你的死敵來了。”水靈玉右手肘放在石桌上，托著香腮。
雲橙一抬眼，瞥見往這邊行來的那位盛氣淩人的大美女，一抹詭笑浮上唇角，故作惋惜的皺起秀眉，“這下咱們棋也別下了，茶更喝不成了。”
“水靈玉，本旗主找你好久了，原來你在這兒。”渾身上下充滿殺氣的大美人瞪視著水靈玉。
雲橙眉眼一挑，輕言淺笑，“靈玉，人家是來找你的。”
水靈玉氣定神閑地喝口茶，輕緩地放下，才望向來人，“莫旗主，找在下有何貴幹？”
“你指使婢女行刺魁首，其罪可誅！說，是誰派你來的？”
“咦？貴組織審訊、定罪、行刑不都是傲龍堂的職務嗎？莫旗主隸屬傲龍堂？”水靈玉挑眉。
“你——”
“哎呀！靈玉啊，就是因為傲龍堂不管不審了她才來多事嘛。”雲橙插嘴。
“雲、橙！”莫綠咬牙切齒。
“不會吧？既然傲龍堂都不管了，為什麽莫旗主還這麽辛苦來多事？”水靈玉很合作的與雲橙唱雙簧。
“犯賤嘍！”雲橙無所謂的摳指甲。
“哦，原來是犯賤啊，難怪。”她恍然大悟。
“你們——”莫綠身上的殺氣更勝，“水靈玉，你犯我師兄留你不得！”說著，“嗆啷！”一聲抽出寶劍刺向水靈玉。
“喂！莫旗主有話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啊！這樣子很難看耶！”水靈玉急忙躲到雲橙身後。不好意思，她不會武功。
“我是女子，姓雲的你讓開，不然後果自負！”莫綠舉劍再刺。
雲橙微微一笑，帶著水靈玉躲過一招，“是嗎？你不怕把我傷著了，魁首生氣？”
“哼！你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我師兄不要的女人。”莫綠冷笑。
“對，我是魁首不要的女人，而你也不過是一個硬賴在他身邊，他卻連正眼都不瞧的可憐蟲罷了，還自以為有多了不起。”雲橙可不會任人欺負，要比伶牙俐齒，莫綠還差得遠。
“你……”莫綠雙眸冒火，舉劍又刺雲橙。
“喂喂喂！先等一下！等我退到安全的地方，兩位再盡興。”水靈玉識趣得躲到安全地帶看戲。
“沒良心的家夥！”雲橙笑罵一聲，自腰間取出紫晶玉笛。
“呀？好漂亮的笛子！”水靈玉水眸一亮。
“這是我的武器。當初主子讓我選武器，”雲橙舞一個笛花，“有一把湛蘆劍，一柄雪月刀，一支紫玉笛，”又輕鬆的拆了莫綠的劍招，“因為劍太鋒利，刀太笨重，而且刀劍的殺氣也太盛，所以我選了紫玉笛。”
“喔，這樣啊。”水靈玉點頭。
“雲橙你少作怪！”莫綠鼻頭已冒汗。
“我哪有，你別冤枉人。”她就是偏要提她與主子的關係，偏要讓莫綠分心，怎樣？
漸漸地，莫綠有些招架不住，但又覺得敗給雲橙很沒麵子，轉眼看到看戲看得一臉興味的水靈玉，虛晃一招，飛身至她麵前，揮劍便刺。
“啊！”雲橙一見，身形一晃，搶先一步擋在水靈玉麵前。
劍，正中雲橙肩頭，血霎時染紅了她的衣服。
“橙橙！”水靈玉扶住她，左手衣袖向莫綠一拂，笑靨如花，“莫綠旗主，可要付出代價。”說完扶著臉色蒼白的雲橙走向亭林別苑。
待水靈玉與雲橙走後，距涼亭十步遠茂密的參天大樹上飄下兩個人。落地無聲靜，沾衣不染塵。
“主子，我覺得我們像在偷窺。”吊兒郎當的男子一臉苦相。
“我早在這兒了。”帶紗帽的男子聲音溫潤但無起伏。是她們沒發現他在場，他都沒找她們算打擾他清修的帳，怎可說他“偷窺”？
“哦。”吊兒郎當的男子輕應一聲，內心一片焦急——橙兒還沒事，小靈玉可有麻煩了。唉！現在主子心裏想什麽，他可是一點都不曉得。
“那，莫旗主怎麽辦？”他一指暈迷在涼亭中的莫綠，主子再怎麽不在意她，但她畢竟是主子的師妹。
“自作孽。”話音未落，人已不見。
“走了？”眨眨眼睛，吊兒郎當的男子嘻嘻一笑，拍拍屁股，也抬腿走人。至於涼亭中的那個，就讓她在那兒休息一下吧，早晚會有人發現的，他也該去盡一下為人兄長的責任了。
天做孽猶可為，但自作孽啊，嗬嗬，那就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