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別說是我

  聽見老頭突然這麽說，我也是感覺到一陣小小的詫異，我和武銘慢慢的走過去，我微笑著開口說道：“二大爺，您認得我們倆是誰嗎？”


  “不就是兩個毛頭小子麽，立了點兒功勞也不用這麽大張旗鼓的過來顯擺，要是村子裏的人知道是你們出賣了大家，估計你們倆不會完好無損的從這裏出去！”老頭依舊是弄著他的旱煙葉，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


  我和武銘麵麵相覷，老頭這話的意思再為明顯不過，很顯然他已經知道牛守財他們的製毒基地被搗毀牛家村上百號人被抓的事情是我和武銘幹的。


  隻是我不知道在麵對兩個村子裏麵的仇人的時候老頭這時候顯得很平靜，隻是想趕走我們而已，我在心裏安慰著自己，老頭肯定是見那麽多人都被抓了而我們倆沒事，所以才會懷疑我們倆，隻要我們倆不承認就沒關係。


  我依舊是用著之前大嬸家裏的那一招裝作很痛苦的樣子慢慢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哭訴著抓捕那天的情形，老頭不為所動。


  全程老頭隻是繃著個臉在反複的弄著他那杆大煙槍裏麵的旱煙葉子而已，我和武銘在一旁無論哭訴的有多厲害老頭都是沒有任何的表示。


  最後我從懷裏拿了兩萬塊錢出來，這兩萬是來之前我找竹葉青借的，至於為什麽不能拿放在劉三斤那兒的錢，是因為那些錢是兄弟們一起掙來的，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現在兄弟們還有武銘那夥兄弟加在一起有近百號人，這麽多人說的誇張點兒吃喝拉撒都是要錢的，我不可能用幫會的錢辦自己的事情，而且那些錢劉三斤和沈夢兩個人已經規劃好了，有大用處。


  所以為了給老頭一些補償，我隻好先找竹葉青借了一些，可是當我把這些錢拿出來用雙手恭敬的準備遞給老頭的時候老頭忽然用他的煙槍打在我的錢上麵，兩萬塊錢不多不少，在我的手裏頓時成了兩半，而我此時依舊是保持著雙手遞過去的姿勢。


  老頭打斷我遞給他的錢之後站了起來，雙手背在後麵，說道：“我不管你們倆是什麽人，但是現在用不著你們倆來可憐我，你們的目的達到了，而我的目的也達到了，以後不管在什麽地方相遇你們倆也不許說認識我，我已經是牛家村的罪人了，村裏的人怎麽對我都是我應得的懲罰，拿著這兩萬塊錢，走吧。”


  看著手裏這麽輕易就斷成兩半的一摞錢，說是不心疼那是假的，武銘在後麵見到老頭這時候這麽做，直接指著老頭就開始說道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這兩萬塊錢是我們海哥借來的，你要是不要就算了，幹嘛毀了！”


  “住嘴！”我立即喝止道。


  “你們兩個小娃娃念在你們年少無知，而且做的是好事的份上，我不和你們計較，但是事情也做了，以後就別再來牛家村打擾我們了。”老頭的語氣平緩而堅定。


  此時我心裏已經多少明白老頭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了，不過我還是問了一句：“二大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頭冷哼了一聲，說道：“都是聰明人，話說道這份上再往下說就沒意思了，不要以為你們的那些小伎倆能夠騙得過我，其實一早我就發現你們的不對勁了，不過那天你村子裏被我們圍住時的應變能力，還有在山洞裏你為那小子求情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一個落難的娃娃而已，因此我也就將錯就錯了下去，雖然我知道自己出賣了全村的人罪孽深重，可是他們做的那些事情簡直是罪惡滔天，但是我不行你們因為這樣就來可憐我，沒有這個必要。”


  老頭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能感覺的到他的情緒漸漸的有些失控，也是這句話證實我心裏的猜想和我一開始的震驚，從老頭叫人圍住我們開始，我們三個就開始了各自的表演，隻是老頭的表演讓我絲毫找不到懷疑他的地方，老頭因為帶著我們倆進去導致了村裏那些製毒販毒的人被抓，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他也是這起事件的幫凶，從老頭剛才話裏的意思來看也許早些時候老頭知道牛守財要帶著全村人種植那些罌粟和大麻的時候就極力的反對過，或許當時的牛家村有一部分是站在老頭這邊的，可是後來牛守財帶著支持他的那一部分在後山牛家村的先輩們避難的地方成功種植了那些植物並且發了財之後，村裏的風氣開始變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倒向了牛守財那邊，與此同時，牛守財也開始在江城尋求合作，正是在他口中所說的那位大老板的幫助下建立起了製毒基地，也或許這本就是一開始牛守財和江城的那位神秘人物商量好的，牛守財隻不過是一個跑腿辦事的人而已，越來越多的人跟著牛守財到後來以至於全村人在這件事情上都支持牛守財，不會再有人認為種植那些是不好的，反而會給村裏帶來收入，每家每戶的日子都好過了起來，以至於後來老頭在這件事情上也開始默許，不再重提，或許為了保護群村的人老頭向牛守財提了這麽一個要求，那就是全村所有人對這件事情都要守口如瓶，不得對任何外人提起村子裏正在做的這件大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許是牛家村裏麵內部的矛盾，或許是老頭在心裏愈發的對這件事感到良心不安，我和武銘的偶然到來讓老頭心裏有了要徹底鏟除那些毒害的想法，所以才會在不經任何查證的情況下把我和武銘帶進了牛家村的禁區，這一點從老頭對牛大柱他們說我和武銘是他的遠房親戚這一件事當中就可以看出來，因為老頭無子，自己又不可能跟著牛守財他們幹，每年也隻是拿著牛守財他們各種名義的分紅和村裏人的尊敬過日子，可以說老頭在這件事情上麵沒有得到任何實質上的好處，所以當老頭說我們是他的遠房親戚想要安排進去做事的時候，牛大柱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的答應了下來，而且對於我們兩個新人，每天的任務就是除除草什麽的，每個月竟然會給我們開出五千多的工資，還不包括分紅，這些都可以看的出來，牛大柱當時對我們沒有任何的防備或許是以為原本一直反對的二叔，這時候也開始安排自己的親戚進來掙錢了，自然是不會多想什麽，對我和武銘再加上大嬸的緣故，自然是要好上許多。


  我和武銘拿著被打斷的錢離開的時候，老頭用火柴點燃了自己整理許久的旱煙葉，一口一口的吸了起來。


  我和武銘兩人出了牛家村之後武銘不解的問道：“海哥，那個老頭怎麽那麽不知好歹，你好心好意的拿錢給他，希望他能過的好點兒，他不識好人心不要也就算了，居然還把那麽多錢都給毀掉了，這不是白白浪費錢嘛，這下憑空沒了兩萬塊錢我這心裏真不是滋味兒，要我說咱們就不應該去找那個老頭，當初在山洞裏他想要弄死我的樣子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呢。”


  “好了好了，你也別抱怨了，這件事過去了就算了，以後不要再提了，咱們現在去鎮上的中學接小茹姐回家吧，看這時間她們應該也快要放學了。”


  隨後武銘也就沒在我旁邊再絮叨，我們倆看著車去了鎮上，到了鎮上經過鎮上的郵政所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這錢好像可以拿去換，於是就讓武銘拿了這兩萬錢去鎮上的郵政所折換，我一個人去了小茹姐的學校。


  我去的時候沒有通知小茹姐，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可是當我走到鎮上中學的校門口的時候，學校裏的保安見我這時候到學校來，立馬就關上門把我擋在了外麵不讓我進去，說道：“現在正是學校上課期間，還沒放學呢，你是哪個班的學生，怎麽現在才來？”


  “大叔你好，我不是這學校裏的學生，我是來找我姐姐的，麻煩請開下門讓我進去。”我頗有禮貌的說道。


  可是那保安一聽我不是學校裏的學生，立馬語氣就變了，說道：“你不是這裏麵的學生？那我就更不能讓你進去了，我們學校是有規定的，不是本校的學生是不允許進來的，所以你還在外麵先等著吧，等什麽時候放學了你姐姐自然也就出來了。”


  聽著保安說的這話，我一邊笑著一邊在想，怎麽著鄉下學校裏的保安也是這樣？看來今天不給他點兒什麽看來是進不去了，結果我全身上下摸遍野沒找出一杆煙來，於是隻能去旁邊的小商店買了一盒煙，煙算不上好煙，五塊錢一包的那種。


  我走到門口，假裝很神秘的樣子把那保安叫了過去，然後把煙塞到他手裏，那保安結果香煙之後看了一眼，然後故作神秘的樣子說道：“你進來吧，見著人可別說是我放你進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