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山水之間
這是我和劉三斤認識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以這種口吻和我說話,我也是不由一下子笑了出來,與此同時彪子也打來了電話,一切順利,牛守財放在他相好的那兒的兩百萬保存完好,一分也不少,牛守財壓根兒就沒把錢的事告訴她,現在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對劉三斤說道:“三哥,這三百萬不是我一個人的,是這麽多兄弟跟著我一起換回來的,你是老大,這些錢以後都交給你保管,有什麽需要用錢的地方到時候我直接來找你拿就行,不過這三百萬當中我要拿出十萬塊錢來,因為我還有別的用處,希望你能同意。”
劉三斤一聽,趕緊說道:“小海,這錢本來就是你自己掙回來的,你想要用自己拿就是根本用不著和我說,而且咱們兄弟之間不存在這些,不過現在有了這筆錢,我還真有一個好點子,我得找沈夢商量商量去看看怎麽用兩百來萬錢生錢。”
說著我們倆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彪子和武銘提著兩隻和我這個一模一樣的箱子回來了,兩隻箱子裏麵每隻都裝著一百萬現金,我拿了十萬塊出來之後把剩下的錢都給了劉三斤讓他來管理。
兩天之後我帶著武銘再一次回到了老家,回到了我們老家的村子裏,這一次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周五,也就是說下午的時候小茹姐就會放假回家了。
回到許叔叔家裏的時候許叔叔看見我立馬過來關切的問我這段時間有什麽急事那麽著急話沒說清楚就走了,還把車子一直留在村子裏沒有開走,他們還一直在擔心我出了什麽事情。
看著許叔叔這麽關心的樣子,這時候我肯定是不能告訴他實情的,就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了過去,許叔叔聽完我的解釋以後才放心的說道:“這樣就好,前幾天隔壁牛家村突然來了好多警察,村子裏很多人都被抓了,好像是做了什麽犯法的事情,我還以為你也被牽扯了進去,你都不知道現在牛家村都成了什麽樣子了,就隻剩下些孤兒寡母的還有一些老人,估計牛家村的那些年輕人被抓了以後肯定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放出來了,小海,你要記住之前你進看守所的那一次,以後自己不要那麽傻了明白嗎?”
我腦海裏不由自主的跟隨著許叔叔的話想象出了現在牛家村的慘狀,已經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許叔叔問我的時候我也隻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沒有在許叔叔家吃中飯,我借口去鎮子上接小茹姐回家,實際上是帶著武銘來到了牛家村,這一次再進牛家村的時候我們沒有化妝自己,走在村口的時候武銘不解的問道:“海哥,咱們不是去鎮上接小茹姐嘛,怎麽去牛家村啊?”
我沒有回答他,往著村子裏走了一陣,見到的全是一片蕭瑟的景象,老人坐在自家的院子裏,兩眼無神空洞的望著遠方,婦女正在辛勤的收拾著自家地裏的莊稼,時不時的會不自覺的冒出兩行淚水,因為現在她們不幹活將來沒有人來養活他們的,隻有幾個小孩子在一起拿著各種玩具歡聲笑語的奔跑著,沒有了往日的繁榮。
“你還記得你的手機放在哪兒的嗎?”我問道。
“當然記得啊,在牛大柱他們家的豬圈裏,海哥,我正準備跟你說這事呢,我想著能不能給我換個手機,我的那個手機我不要了。”武銘滿臉期待的看著我。
“可以啊,你自己慢慢攢錢換吧,我身上可沒有多餘的錢。”
隨後我們倆一起走向了牛大柱他們家,我們去的時候大嬸正在院子裏喂雞,她和牛大柱的兒子一個人在一旁的石墩上麵玩著泥巴,我想要去逗逗他,可是卻伸不出手。
大嬸看見我們倆的時候還以為我們倆是便衣警察來調查的,有些慌張的說道:“同誌,我們家的情況你們不是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嘛,怎麽還來啊,是不是我男人他又交代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我盡量忍住自己心裏的愧疚,說道:“大神,是我們,小海。”
大嬸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們兩個,隨即扔掉了自己手裏喂雞的盆子趕緊跑到院子外邊看了一番,隨後拉著我和武銘的手到了堂屋裏麵,把門關上,慌張的說道:“小海,你們怎麽逃出來了?我不是聽說全都被抓了嘛,你們倆怎麽現在還敢回來?咱們現在每天縣裏鄉裏都要來人調查好幾次,你們就這麽回來不是自投羅網嘛不是。”
看見大嬸這麽著急的樣子武銘在一旁準備開口被我立馬製止了,因為我知道他想要說什麽,既然他是認為我們倆是逃出來的,那就繼續裝到底好了,或許這樣她會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隨後我說道:“大嬸,都是大柱哥救了我們,那天警察來的突然,天都沒亮,警察很快就包圍了我們住的地方,是大柱哥把我和小武藏在了稻草堆裏這才沒被發現,我們是等警察走了以後出來的。”
這時候大神卻對著突然哭了起來一個勁兒的說著對不起我們,不該把我們卷到這件事當中來,我知道當初把我們倆帶到那裏麵的工作的事情肯定是她去求的那個老頭的。
武銘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借口上廁所離開了,隨後我從懷裏把之前從那三百萬裏留下的十萬塊錢拿了出來放在大嬸的麵前。
大嬸一看這麽多錢立馬就傻眼了,問我這錢是怎麽來的,我很痛苦的樣子說道:“這錢是大柱哥那天藏我們的時候給我的,讓我逃出來把這錢交給你,說是這是以後幾年你和小弟弟的生活費,大柱哥說他犯的罪不重,幾年之後應該就可以出來了,讓你們先拿著這些錢用著,這些錢都是大柱哥偷偷存起來的。”
為了使大嬸能夠心安理得的留下這筆錢,為了使我的良心能夠得到好過,我隻能用這麽一個謊言來讓大嬸接受,可實際上我也不知道牛大柱什麽時候會放出來,或許永遠也不會放出來,這筆錢雖然不多,可是在農村即使養活一個還在上幼兒園的孩子也可以用上好幾年了,等到時候這件事的影響漸漸過去之後,我再把她們母子接到江城去住。
武銘去廁所拿了手機回來之後我對大嬸說道:“大嬸,我們不能再待了,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大嬸也知道現在的形式,我們倆現在的身份就相當於是逃犯,因此也沒有留我們,我們倆從大嬸家裏出來之後向她打聽了一下老頭的家在哪兒。
或許大嬸是以為我去找老頭肯定也是因為錢的事情,因此就告訴了我和武銘,而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老頭原本依靠著在村裏的威望,雖然自己沒有參與牛守財幹的那些事情,但是牛守財每年還是會象征性的給老頭一些錢,因為老頭無子,一直是孤寡老人一個。
這樣一來牛家村現在是家家都可能會很拮據的情況下估計也沒多少人會真正願意拿出自己加的口糧來給一個名義上但實際上卻和自己並沒有太大關係的二叔。
我和武銘去老頭家裏的時候並沒有偷偷摸摸的,而是表現的大方,絲毫沒有心虛的樣子,走到老頭家門口的時候看見老頭在慢慢裹著他的旱煙葉,我笑著說道:“二大爺,我們來看看您。”
老頭聞聲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之後又低了下去,看上去很沒有精神的樣子,就在我和武銘走近他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倆是來幹什麽的,沒必要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