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先付銀，後服務
這條花街出奇的長，施乾錦花了半個時辰才回到周扒皮家，拂蘿先她一步回來，背著包裹正焦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頻頻抬頭向她這邊看，見她回來，趕緊迎上去。
“小姐，不好了，小少爺賣給了人販子。”拂蘿打探消息時，意外地得到小少爺的消息，還有老山羊已經帶著婦人攜款私逃，連夜出了城。
“你有下落了？”施乾錦心裏一緊，捏著拳頭，怒發衝冠。
“嗯！聽人說，小少爺被賣給了外地的人販子。我去找過了，那些人一大早已經帶著小少爺離開了瓊玉鎮，不知道要去了何處。”拂蘿很急，擔心小少爺被人欺負，“小姐，我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有幾處地方非去不可，老山羊有可能去那裏。要快點找到他問出小少爺的下落才行。”
“嗯，你先去，無論找沒找到老山羊，三天後都要回來。我留下來救東方鬱。”施乾錦的心很亂，很害怕，擔心父子兩人的安危。
“姑爺有消息了？”聽小姐的口氣，該是探到了姑爺的消息。拂蘿小小地高興一下。
“嗯，不確定，但有希望。”現在的情況還不好說，施乾錦沉著臉。
“有希望就好。小姐，我先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太後和那人還留在瓊玉鎮。”拂蘿很掛心她家小姐，想守在她身邊。但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隻能無奈離開。
看出了拂蘿的擔心，施乾錦很感激，拍拍她的肩，笑道：“放心，你家小姐不是傻子，不會乖乖認人捉。你也一路小心，老山羊很狡猾，手段陰毒，你要多注意，別著了他的道。如果可能的話，你盡量不要與他接觸，我們想要知道的消息，比起他還有一個最合適的人能告訴我們。”
“他的夫人！”拂蘿瞬間想起那日見過的婦人，溫柔似水的性子，的確打聽事情問她會方便很多，可信度也會高很多。
“小姐，我先走了。”拂蘿翻身上馬，揮鞭而去。
等拂蘿走遠後，施乾錦才進屋，簡簡單單做了頓飯，用過飯後，閑得補補午覺，直到傍晚時分才醒來，不慌不慢地收拾一翻，然後去花樓裏的盯梢，對象是白天見過的美人老板。
夜裏是花樓的複活時間，整條花街燈火通明，嘻笑聲如海浪一樣，一浪接一浪，掀起陣陣熱情，大膽的花姐們，穿著暴露，開始同行競爭，熱情地拉著來往男客，幻想著即將進自己腰包裏的銀子，臉上的笑變得越來越明亮，媚眼如絲，讓男客為她們止步，丟魂似的由她們擺布。
相對，小倌的門前冷清了許多，來往客人屈指可數，畢竟這年頭，好這口的不多，就算多，也總有些放不下麵子的。自然，就省了花姐門前拉客的俗套，隻是開著門，讓客人選擇。
施乾錦飛身落在屋頂上，看著冷清的花樓冷笑，轉身走向一處，隻見她騰身而起，雙腳勾著屋簷，倒掛在一處窗外，向裏麵窺探。
她選中的屋子正是白天的美人老板，這家夥倒是清閑，有那麽點書生氣，正捧著一本書優雅地翻看著，身邊沏著花茶，隨身小奴拿著絹扇為他驅熱，一幅怡然自得的樣子，好不享受。
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氣憤。娘的，她都掛在窗外好半個時辰了，都快被風成人肉幹了，汗水流了一遍又一遍，都快趕上龍王爺打個噴嚏降雨了。這丫竟然沒有一點行動，一直坐在那裏看書喝茶，詭異的是，這家夥臉上竟然在笑，有古怪！
“姑娘若是累了，請屋裏坐，我這裏有上好的涼茶。”大約一個時辰後，就在施乾錦支撐不住，想衝進屋將他毒打一頓時，屋裏的人開口了。
“靠，你丫故意的吧！”他應該早就知道她在外麵，居然還那麽淡定，把她狠狠戲耍一翻。估計這會兒，她倒掉的醜態全讓他瞧見了。
施乾錦氣不打一處來，搖身一個突竄，快速穿進屋裏，也不跟他客氣，找了個地兒隨意一坐，伸手拿起原本屬於美人老板的茶，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美人老板也不介意，微笑著看她。倒是他身邊的小奴看不過去，瞪著大眼睛，生氣地指著她道：“你真沒禮貌，那是我家公子的茶，你要喝自己倒去。”
嗬，連個小奴都敢給她來氣！解了渴後，施乾錦有種活過來的感覺，決定不同小奴計較，降低自己的身份，招招手說：“過來給我扇扇涼，半個時辰一兩銀。”
“誰要掙你的銀子？”小奴很不屑地拿大眼睛削她。
“嘖嘖嘖，你們樓裏的人都這麽囂張？”施乾錦可惜地搖搖頭，知道為何這家生意會那麽冷清，原來不是客人的問題，而是這裏的員工服務態度不好。
“先付銀，後服務。”美人老板從小奴手裏接過絹扇，把手攤開伸向她。
這陣勢是？施乾錦疑惑：“你要親自服務？”
美人老板點點頭，纖手一抖，施乾錦迎麵刮來一陣剛烈冷風，有點刀刃的鋒利，吹過後皮膚立即微紅發痛。就這服務，她無福消受。
“對不住，用力過頭了。”美人老板訕笑，羞澀地紅著臉，輕輕地為她扇風取涼。
施乾錦打了個寒顫，涼風雖好，可是，這丫的表情好恐怖，寧願他現在扇刀子。今天背運，讓他發現了，盯梢失敗。
“我給錢，你放人，如何？”施乾錦從腰間的錢袋裏掏出一疊銀票，決定換個方式，與這個男人做交易。
美人老板不動聲色，用絹扇點點放在桌上的銀票總額，是筆不小的數目，比起他買下的價高出一倍。
“福兒，將銀票收好。”美人老板讓身邊的小奴收銀票，一邊坐下，一邊給她倒茶，“姑娘倒是爽快，我也不能太過小氣，請你在此等候，我去請他出來。”
“不用，我和你一起。”施乾錦知道東方鬱在他手中，一刻也不想多耽擱，起身跟上美人老板，要和他同去。
美人老板停住，轉身笑道：“放心，我不傷他，姑娘還是先在這裏等著，店裏有店裏的規矩，請姑娘諒解。”
人家都這麽和聲和氣說了，她也不好再跟去，顯得她小心眼。隻能點點頭，應下來，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喝茶，折騰小奴為她扇風。
見她如此合作，美人老板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笑，然後轉身走出房間。